第一章离乡云中郡,商县,地处大漠和大唐帝国交接之处
每年的九月对于每一个商县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因为每年的九月沙漠中的沙匪就会南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云中郡以北,三个县的百姓都会带来可怕的灾难,所以每年的八月底,商县的百姓就会早早的离开这里向南方迁移,去到雁门郡去,在哪里或者打工,或者乞讨,有亲戚的去亲戚家住上一个月,然后再回来,虽然离家去寄人篱下很不好受,但是为了活命,每年百姓们都会离开,去躲避一个月
沈四,大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家里排行老四,所以人们都叫他沈四,沈四是商县的一名捕快,平时也就是抓抓小偷,管管那些地痞流氓,
今天他赶着牛车拉着自己的妻子芸娘和十二岁的儿子,走在去雁门郡的路上,路上基本没人,因为今天是九月初九,商县的人基本上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他因为昨天是母亲的忌日,所以才刚刚出城,车上十二岁的儿子正在看着一本王四刚刚买回来的书,
叫做“武林异事”上面记载的都是武林中一些赫赫有名的绿林人物,正在看的津津有味,而车上的芸娘却时不时的回头看着离去的道路,脸上愁容满面,不时还看着赶车的沈四,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针线缝起了衣服,
妻子的神色,沈四都已尽收眼底,虽然妻子没说什么,但是沈四却知道妻子在想什么,脸上苦笑一声,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几下,赶着车加快了脚步。
就在快到中午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来,而且远远望去,可以模糊的看见云中郡的城墙,沈四赶着牛车找到一处路边的大树,停了下来,把车后面拉的青草取下来,扔到了牛的旁边,而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已经拿出了准备好的干粮,递给了沈四。一家人坐在车上吃了起来。
沈四的儿子开口道:父亲,这本书记得东西都是真的吗?里面的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官兵都敢杀,朝廷赈灾的银子都敢抢,他们不怕杀头吗?
沈四笑了笑,说到:孩子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穷凶极恶,早已经把生死看淡,不然也不会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父亲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了?儿子问道!
差不多吧!沈四回答道!
那上面说的“塞外邪神”齐云厉也是真的了?官府通缉榜排第六,说他曾经是青州府“青云宗”上代掌门的独子,结果在传位的当天,他醉酒强暴了自己的婶母,还被人当场抓获,结果他恼羞成怒之下,打伤了六名长老和他父亲,趁乱逃下了山,至此杳无音讯,直到十年前他父亲去世,他才说出自己的姓名,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大漠之中有名的沙匪了。
这是真的吗?沈秀看着父亲问道。
这时候身边的母亲,看着沈秀说道:“快让你父亲吃饭,吃完好赶路,你一天天也不好好读书,天天就知道看一些没用的闲书,你看看你舅舅家的俩个哥哥,人家已经通过童子试,马上就要去云州府读书了,在看你,天天不读书就知道瞎想,快点吃,吃完赶紧走!要不然天黑前,赶不到城门口,我们就只能在城墙下睡觉了。
母亲,我不是不想读书,只是我觉的我还是更喜欢学武而已,可行侠仗义,走边天下,那多好,自由自在的,哪像舅舅家那俩个文绉绉的,心机那么深,还爱欺负人,王昊心里想着。
吃完饭后的沈秀,坐在车上沉迷的看着那本“武林异事”,可能是经常睡午觉的缘故,不一会,沈秀就睡着了。看着睡着的沈秀,芸娘的脸上洋溢着母爱的笑容。帮沈秀挪了挪身体,让他可以睡的舒服一些。随后拿起针线有缝起了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沈秀,忽然的感觉到好像车子有些颠簸的厉害,随后睁开了眼睛发现牛车已经走到了一座山丘后面。
沈秀被父亲抱到山丘的后面,一家人趴在哪里,眼睛盯着刚刚走过的的地方。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沈秀看着一旁的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想开口问一下父亲,但是看着父亲的那张凝重的脸色,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
望着远处过来的马队,直到离一家人不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沈秀看清了远处过来的人马,他们的装扮很是奇特,一行十三人,清一色身披黑色斗篷,手拿弯刀,身背大弓,骑在马上看起来很是悠闲。
“大哥,为什么要停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看起来像领头的人说道。
领头的黑衣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笑了笑,对着后面问话的黑衣人道:”老二,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就是去往云中的路,兄弟们已经走过很多次了,有什么问题嘛?老二疑惑的问道。
领头人摇了摇头说道:”你平常难道就是穿成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云中城嘛?“
老二看着自己的衣服,楞了一下,随后说道:“还是大哥考虑周全,我们要不换身衣服再进城去找?”
“不必了,那个人拼着重伤,受了你一支毒箭,然后和我们又在大漠中又周旋了十天,相信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那大哥你看我们该这么办?“老二看着领头人问道。
回吧!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了,后面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话音刚落,领头人的眼睛忽然盯住了沈秀一家的藏身之地。而土丘后面的沈秀连忙把头低了下去。而旁边的沈四已经把自己只有上公堂时才用的单刀握在了手里。
看见领头的黑衣人盯着土丘方向看着,身后的老二问道:大哥这么了?
领头人没有着急去回答老二的问话,而是说道:”老二,你看这里的风景这么样?
“风景?大哥什么风景?”老二疑惑的问道。
算了,你也不懂这些,和你说着干嘛,只是前面的土丘那有些蝼蚁而已。领头人说道。
蝼蚁!大哥,我替你去踩死他们!老二说着就要打马向土丘走去。
够了,老二,我们走吧!几只臭虫而已,别脏了你的手。话音刚落,领头人就打马向着来时方向的路狂奔而去。老二看了看土丘,用手做了一个割头手势,随后,传来一声阴险的笑声,调转马头一行人向着领头人追去。
看着远去的马队,惊魂未定的沈秀一家,都虚脱的躺在了地上,沈秀看着旁边的父亲,这是沈四的头上已经爬满了汗水。想着黑衣人最后做的手势,沈秀好像就有一种死亡快要来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沈秀很不舒服!
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沈秀一家,赶着车急切的向云中走去!而沈秀坐在车上,也没有心思去看书,只是东张西望,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走了没一会,忽然赶车的沈四有拉住了牛车!
“父亲,这么了?”坐在车上的沈秀疑惑的问道。
“没事,你车上好好坐着,芸娘你下来“沈四说着话过来,就过来把芸娘扶下车。看着父母二人一起向着前面的杂草从中走去,随后蹲了下去。好像是在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而且还有些争执,但是声音太低,听不清,沈秀正打算下车向着父母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见芸娘忽然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好像些不高兴,把正要下车的沈秀拦了下来,说道:”坐好,不要乱动,磕碰着这么办?
听着母亲略微生气的话,沈秀只好继续坐在车上。然后把放在旁边的书拿起来,吐了吐舌头,假装的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牛车又缓缓的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