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几乎嗤笑出声,往后一靠,瘫在沙发背上:“原来牧公子对第一次办案的心结这么深,真是不巧,偏偏被你遇见我这么个冥顽不化的。”
“江客~”牧羽眉目一横,从牙关里咬出一句,“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与季晓菲的死无关吗?”
江客翘唇,故意不答,只半眯着一双眼饶有趣味地凝视着牧羽。
“江客!!”
牧羽怒意上头,指缝的香烟扭曲了几下,险些被夹断。
他还想说什么。恰这时,江客家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随之入耳的便是南邶低沉讥诮的嗓音:“牧羽,挺久不见了,你这一来就带着杀人案质问我未婚妻,合适吗?”
“哥~”
南雪眼见南邶大步走近,神色阴晦,起身便要劝阻。
南珵眼疾手快地将南雪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你胆儿肥了。”
“可是……”
“没可是,哥做事有分寸。”
牧羽瞟南邶一眼,好整以暇地继续吐着烟圈:“放心,你未婚妻的心是铁打的,什么刀枪利刃都穿不透。”
江客挑挑眉:“多谢夸奖。”
南邶来到江客身边坐下,面对牧羽,似笑非笑道:“江客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牧羽,你还想做什么?”
牧羽摇摇头,忽而一阵语重心长:“南邶,如果不是舆论曝光,我是真想不到你会选择江客。即便你要与江家合作,最明智的选择也应该是江唯吧?她从小就喜欢你,对你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你就这么视若无睹吗?”
“这是两码事。”南邶叠起修长的双腿,神色淡薄,“这不是你该置喙的。”
“好。”牧羽点头,喟叹,“你有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江客是个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南邶,我不希望你被她拉下水,更不希望南家将来因她受人非议,前几天的舆论还不够让你清醒吗?”
南邶蹙眉:“那天的事是南家连累的江客,相信你们警方很清楚。”
牧羽无奈:“如果不是她当初煽动校园暴力,把一个好好的学生逼得失足坠楼,成了植物人,会有后来针对她的那些舆论吗?”
一边的于凡垂低了头,但耳根的微动还是让江客察觉到他隐忍的情绪。
“牧公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江客直起腰,目光落在于凡身上,“当年的案件卷宗写的明明白白,证据不足。你是不认字吗?”
“证据不足不代表你没有犯罪。”牧羽冷冷强调,“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新搜集证据,将你抓捕归案。”
“牧羽!!”南邶骤然厉了声线,危险的敌意油然而起,“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牧羽沉了口气:“南邶,我是个警察。你当兵早,常年在军营。关于江客的许多事你并不清楚,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争论。”
南邶眯深狭长的双眼:“牧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
牧羽抿唇无言,南邶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并不想因为江客这样的人弄得两人从此有了隔阂。
江客看着对峙的二人,舌尖拭过唇瓣:“既然牧公子把话说到这里,那么当初我被对方骚扰报案时,你们警方的结论不也是证据不足,纯属诬陷吗?怎么反过来,警察同志就要咄咄逼人,死咬着我不放了?”
南雪瞪大杏圆的双眼:“这其中还有其他曲折吗?”
南邶拉过江客的手,十指交缠,冷峻的脸色越发阴鸷。
牧羽皱眉,捻灭指尖残余的烟蒂,毫不在意江客语间的讽刺:“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警方的疏忽,但你这话刚好应证了我之前的那句,证据不足不等于没有犯罪。”
江客勾唇,促狭一笑:“的确如此。那么牧公子,证据不足一定不等于没有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