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咬着后槽牙,沉默不语。
江客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当时的疑点怎么会是一句两句简单的逻辑就能捋清的。
这时,于凡蓦然抬起头:“我们是警察,凡事是都要讲证据。但是,我们也不会放过每一个可能会犯案的人。”
江客半眯着眼,神态慵懒:“说的不错。”
于凡稍楞,没料到江客是这种反应,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南邶见状冷笑:“牧羽,你们现在是拿江客当犯罪嫌疑人在审吗?”
南珵也应和:“就是,没有直接证据就随意诋毁他人,不知道这是污蔑诽谤吗?”
牧羽折起眉心,抬眼看南珵:“小珵,不要因为她那次顺手救你你就对她盲目信任,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还没资格教训我。”南珵冷哼,指指于凡,愤愤道,“当年就是他,以及他的那些同学,在江客报警后统一替李为那个混蛋作伪证,混淆你们警方的视听。你们为李为做主,谁来为江客做主?”
于凡一阵面红耳赤,也顾不得之前在江客面前刻意隐下的身份:“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对,但当初主要是因为江客在学校里太目中无人了,所以我们才会,才会……”
“才会什么?就因为她不喜欢与人交际,不领你们的情,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骚扰她,诋毁她?这也是你现在的逻辑?警察同志。”
南邶面沉似冰,声音掷地有力,刺激着于凡心底紧绷的那根弦:“当然不是。但这是两回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该煽动校园暴力,逼得李为失足坠楼,变成一个植物人。”
“逼?”南邶眉梢一挑,“证据呢?”
于凡抿紧唇线,一时无法回答。
江客悠然地听着,缓缓打了个哈欠:“于凡,果然是你,当年李为身边唯一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友。”
于凡脸色一僵:“是我。”
江客浅笑,目光噙着恬淡的迷离:“说句实在的,你们这么揪着我不放,倒让我生出一种你们理亏的感觉。”
牧羽瞬时阴沉了脸,但碍于时间已经不早,所以他并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来回纠缠,索性就退让一步:“江客,无论你怎么想,这些都是我们警方的合理性怀疑,希望你理解。”
江客歪头,遂了他的意:“可以。不过,咱们各有各的基本权利,你们可以怀疑,我也可以维护自己,大家彼此理解吧。”
于凡攥紧发颤的手心,内心挣扎了数下,终是没有再开口。
几人闹的不欢而散,牧羽带着于凡出了门。
江客长吁了口气,摸摸裤袋,正打算取根香烟,一不留神却被南邶拉起,稳稳当当坐在他腿上:“我来之前,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江客闲适地勾着他的脖颈,一手掏出烟盒,捏了根香烟,咬在嘴边,“这事其实你就不该插嘴,牧羽这家伙从小就和我过不去,这么一来,他得恨死我。以后我见了他少不了要多磨嘴皮子。”
“帮你还成我的错了?”南邶捏捏她白皙的脸,顺手拿掉她即将点燃的烟,“以后把这东西戒了。”
江客一把夺回:“你管的够多了,别再得寸进尺了。”
南雪做为最后一个才准备离开的人,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眼神诧然:“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快了?这才订婚几天?看来妈的担心是多余的。”
南珵把后门敲窗的乔勇放了进来:“你也觉得神速吧?关键是,这次主动的居然是江客。”
“……”
南雪张了张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金毛从乔勇身后“嗖”地一下窜出,兴高采烈地扑向江客。
江客逗着史蒂文,心情逐渐清朗了不少:“毕竟你哥长这么好看,我也是被美色所惑。”
南雪诩笑:“行,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
南雪离开。江客轻巧翻身,坐回沙发上,随后从靠枕下取出那只银色的老式手机,神情陡然凝肃起来:“南邶,这手机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