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立南,你拦着宁澜什么意思?”
面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修立南的耐心快被磨光。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直接把他们赶出去时,宋伊人开口了:“都出去,算我求求你们。”
宁澜和宋祁风这才安静下来,四人对看一眼,一直沉默的莫筠锋提出他们先出去,让老板先冷静冷静。
毕竟他们没资格管太多,人没事就行。
宋祁风无奈点头,原本欲待在屋里陪着宋伊人的宁澜听了这番话只能放弃,恋恋不舍看了她最后一眼,说:“老板,有事你叫我们。”
宋伊人闭上眼睛并侧过身,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紧紧抱住自己,没有回答。
很快,他们都出去了。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冬日里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在宋伊人身上,驱散了少许阴沉。
她猛地用被子闷住头,便听到里头传来低低的啜泣,然后越来越大,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是宋伊人时隔五年后第一次哭泣。
刘玲手机中显示发送失败的四个字——“宋杰已死”,让她多年坚持分崩离析。
不知哭了多久,等她迷迷糊糊睡着后,满脸泪痕,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七点。
床边摆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碗底压着一张字条:“看到了就吃完吧,还有昨天您口袋里照片我放在床头柜第二层,宝贵的东西要注意保存,下次您可不一定有那么幸运。”
字迹遒劲有力,宋伊人瞬间就联想到修立南,锋芒外漏却不张狂,字如其人。
不过看到照片二字时,她脸色变得煞白,迅速打开抽屉。
幸好,本来放在大衣口袋的照片安稳得呆在这。
失而复得让她更加珍惜,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心脏的位置,如获珍宝。
这是小杰二周岁时照的全家福,也是她仅剩的一张照片,其余的都消失在七年前那场大火中。
可能因为这张照片,又或是其他,宋伊人视线重新放在那碗白粥上,端起碗,时不时用勺子翻动一下,几分钟后,她舀了勺含进口中,冒着热气的白粥顺着喉咙下肚,暖意舒散到四肢百骸,萦绕心头的阴霾,也似被驱散些许。
宁澜上楼收碗筷时见白粥全部被宋伊人解决,心底不禁赞叹,修大哥真厉害,老板果然吃完了。
但谨记修大哥在她上楼前的叮嘱:不能说话,直接下楼,跟平时一样,朝宋伊人露出八颗牙齿,若无其事的关上门。
对于昨天晚上恨不得分分钟捅她口中的修大哥十几刀的事情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只剩下敬佩。
宋伊人看着她的样子,心下明白应该是新租客主意,不免低叹一声,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此时楼下,宁澜坐在桌子边,撑着下巴,一脸崇拜的看着正在喂粥的修立南:“修大哥,昨天真的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们误会你了,你的方法真有用唉,就是维生素有点浪费,反正吃下去也没事,还不如给老板补补呢,我和你说,老板身体一直不好……”
她的喋喋不休听的修立南满脸黑线,本以为只有一个宋祁风,结果一山更比一山高,眼前这丫头的嘴巴堪比机关枪啊,嘟嘟嘟嘟地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