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一听,小圆眼睁得大大的,一面点着头,一面十分惊奇地看着眼前之人,嘴上还禁不住问道:“你是?”沈娇蓉心中掂量着,自己认识他么?不过确实也看着有些眼熟。
一看确是自己的表妹,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激动地拉着她的衣袖说道:“我是你表哥啊!”
表哥?一时间,沈娇蓉茅塞顿开。忽然开了窍的她知道原来这人就是表哥,是那个和自己小时候一起玩泥巴,过家家,且已有八年多未见的表哥,他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
沈娇蓉也开始打量起眼前这多年未见的表哥,只见他面部柔和,鲜有棱角,一双圆而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明亮又有神,鼻子虽高挺,可鼻头却有点些圆,牙齿整齐又洁白,脸蛋饱满似鹅蛋,俨然是个清秀俊朗、斯文儒雅的男青年。
而最令沈娇蓉震惊的是眼前这位男子的皮肤似乎比自己的还要白皙细腻些,此刻的他眉眼带笑,爽朗清举,身板绷直地正傻傻盯着自己看。
许久,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沐春风的沈娇蓉心想“这人我敢打包票,一定是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但美中不足的是穿的太过寒碜。”
想到这,沈娇蓉娇羞之余心中又生谜团,表哥从前的家境不是挺殷实的嚒?为何衣服、裤子都如此残破,况且他不是应该在佛山么?为何突然间跑来广州了?难不成他遇上了什么困难?
沈娇蓉还来不及发问,便听表哥又开了口:“舅舅、舅母在么?还有表弟成安呢?他们都还好吧?”
一听到自己的家人,沈娇蓉立马傻了眼,刚刚的喜笑颜开之情倏的飞到了九霄云外,沉下来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极了。
不过表哥既然问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继而低了头,小声地回道:“成安他五年前得了场疟疾,医治晚了,没救过来...我娘她自从弟弟去世后,就整日郁郁寡欢,两年后也去世了。”
天哪,没想到表妹一家也这么不幸,沈家人四口竟走了一半,真不知道表妹这几年是怎么挺过来的,那舅舅沈羡呢?
既然没说到他,那他一定还活着。
沉默了好一会,他一面安慰,一面忐忑地又问道:“那舅舅呢?他还好吧?”
沈羡自然还活着,可听到表哥问到自己的父亲,沈娇蓉不仅神情未有好转,反而更加幽怨了。“我爹在上面呢...”
愠色微露的她垂着眼皮向斜上角的阁楼指了指。
他虽不明所以,但听到自己的舅父还活着,且就在楼上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他忙放下行李,催促表妹赶紧带他上去瞧瞧。
沈娇蓉挨不住他的央求,只得带他上来拜见自己的父亲。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阁楼,楼上有三间房,一个是沈娇蓉的闺房,还有一个算是客房,剩下的一间就是沈羡的卧房。
卧房的门虚掩着,此刻沈娇蓉将它轻轻地推了开。
门只推开了不到一半,但见一股烟气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