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收到一个陌生短信:明天我结婚了,谢谢你陪我度过美好的青春。走在天桥上看着车水马龙,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妈,我明天回来看看你,对了,你介绍的姑娘是不是和我同龄。——《最后一首情歌》
2019年2月
我在车上的歌单中翻着丛雪喜欢听的歌曲,我曾经在店里一遍又一遍循环她喜欢的歌曲,也看过她的听歌记录,似乎总想找到一些共同的听歌口味。她喜欢的歌曲《椿》里面有个评论。“为什么我喜欢的人是要靠伤害我来长大最后拿成熟稳重去爱别的小朋友”。我认为这就是人生的一点一点进步。
我和丛雪还是依然每天联系着,虽然每天的话并不是很多,但还是养成了闲着没事拿起手机看一眼,手机震动一下就猛地拿起来,生怕错过丛雪的每一个微信和电话。有时候会很想她,我就看看她的照片,看看她的朋友圈,她依然还是那么瘦,还是喜欢把体重晒出来,还是没有个性签名。没有人知道,我玩手机只是想要丛雪发消息时候第一时间回过去,一遍又一遍刷新段子,只是刷新不出丛雪的新微信。每次给丛雪发微信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害怕,害怕不回。一直在想怕的是什么,父母的微信并不怕不回,因为我知道父母是爱我的,但是我不敢去确定丛雪是不是爱我的,所以害怕。后来想一想也就释然了,本就是一个人,我并不亏什么,最后就算没结果,我也是回归以前的生活,我未曾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我习惯开车的时候打着电话,这样中间的旅途也会变得快速很多,但是我没有在途中给丛雪打过一次电话,并不是不想打,只是不敢打,打了不知道说什么。我和丛雪的通话很少很少,基本打过的电话只有5.6次,时间最多的是10分钟,那一次,还一直是我的告白,最后也不了了之。丛雪似乎并不喜欢通话,也或许是我们之间的见面很多,并没有太多的话可说了。
听到丛雪说想要把头发剪短,心里波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是想要长发的,但是现在,我想我更应该去欣赏别人,而不是我喜欢什么让对方为我做什么。当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时,就会把自己的所有坏习惯全部暴露给对方,仿佛对着对方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没有你眼中那么好,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当两个人还继续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深爱直至认定对方。
2013年8月
天气炎热,有一段时间没有下过雨,夏日的炙热还没有过去,高中生的我们吃到一根雪糕还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栀夏最喜欢的是夏日冰雹,也是学校商店里最贵的一种,我常常买来送给她,在都是高中生时,这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今年开学后,栀夏吃不到了,她是美术生,需要去集训,并不在学校里,除了每天晚上我需要去画室去接她,剩下的时间变成了我一个人在学校里。
在本应该吃晚饭的时间,操场上还是很多的男男女女一起在走着。太阳已经不是那么热了,但是夏日的偏长,太阳并没有早早的下山。学校的喇叭里放着《老男孩》的时候,我和栀夏打完的电话,手机在我手里紧握着。我能想象到那时候我有多无助,我站在操场上并没有动,看着走过我身边的人的表情,都像是在笑话我,讽刺我。听着《老男孩》歌中唱的一句一句,我跟着一起唱,夏日里的大家都是穿的那么少,我却一点一点的凉起来,从头到脚到心。
今天并不像每天一样,今天我不用去画室接她。得知她的短信内容“有个男生在这里对我很照顾,我想等回到学校再让你照顾我,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打电话打过去是一个男生接的,说的是什么我不记得了。我能想到栀夏依偎在他怀里的样子,也能想到栀夏哭的时候,不是我再哄她了。哪怕后来她回来找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曾提过这件事,直到分手。我知道从那之后,我对她的心少了一块,一块一直都补不齐的一块。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还能和她再在一起,可能是因为不舍得吧,或者还有感情,但是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永远的停留在我心里,那个夏天,那个操场,那一首《老男孩》。
后来,我对栀夏说起这件事,栀夏哭的泣不成声,在栀夏大学后,已经很少哭了。我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我以为我们都早就忘记这件事了。但是我越说越激烈,最后以至于吼了起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吼过栀夏。我不知道栀夏为什么哭,或许是因为我吼她,或许是因为当时在操场上我的无助引起了她的心疼。但是在说完这些事的那一刻,我是虚脱的,想要直接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想要回到那个夏天,对着那个伤心无助的孩子说,没关系,明天会更好,并且给个拥抱。我能想到,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会再去原谅并且在一起了,原来那个孩子只是放不下,但是现在孩子长大了,他知道没有未来的很多人很多事是需要忍痛也要割舍的。
许多年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谈恋爱也是要有朋友的,当我和栀夏分手后,我发现我没有一个可以去诉说的人了。这么多年来,我只有栀夏,栀夏也只有我。就像《那些年》唱的那样,“到最后回首才发现,这世界滴滴点点全部都是你”。
2019年2月
想起丛雪,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眼光去看待丛雪,一开始是喜欢,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溺爱,我更把丛雪看成一个女儿,去宠爱她,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报,只要丛雪开心就好了,才发现,其实我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丛雪开心,安全,稳定,我也就知足了。丛雪各种的不懂事任性在我看来都是孩子气,我可以去摸着丛雪的头,对她说“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