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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作家先生这一下去就是一个多月,一边组稿,一边采访,走马看花,游山玩水,倒也逍遥自在。这期间太平鼓手和筏客子们又来过两三次,楼上楼下的找不到胡然,看看实在无望,也就偃旗息鼓了。他们的时间实在耽误不起,他们还要种地,还要打工,还要养家糊口。他们受骗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三年五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认了。

不过这钱最后还是还了一些。在一次有启明同志参加的政协会上,赵村长提出了这个问题--他是抱着不说白不说,说了也权当出一口气的心情说的。启明同志听了很不高兴,对坐在身旁的肖副市长说:“这就是牛人杰的不是了。拍电影嘛,肯定是有些困难,但再困难也不能亏待农民兄弟呀!”肖副市长说:“这事我来办。”

过了不久,《花儿河》开始发行。肖副市长让电影公司买了十部拷贝。依照惯例,每当新的电影发行,古城都是购买一部拷贝,在各影院轮流放映。这次却一下子买了十部!每部拷贝一万元,十部就是十万元。肖副市长指示电影公司:将购买拷贝的钱全部打到河湾村,算是抵了牛人杰的一部分债。并让他们打电话告诉牛人杰,就说是肖副市长的意思。牛人杰听了电话,大声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这本来也就是我的意思。我原来也是打算卖了拷贝还账哩--当时手头确实比较紧张--没有想到你们走到前头了。我还真得感谢你们哩。”

虽然只得了十万元,赵村长也就心满意足了。给滨河饭店留了八万元,其余两万元撒花椒面儿似的给所有参加过《花儿河》拍摄的村民撒了一点,此事也就算是平息了。

这时新的一期《文艺春秋》已经出来了。在《争鸣》一栏里,发了两篇和钱学义商榷的文章,还有几封读者来信。上一期的《文艺春秋》发表了钱教授批判《中国诗歌的新曙光》的文章,立即引来了众多与他“商榷”的文字。这些文章和来信大都出自青年之手,旗帜鲜明,文笔犀利,学子们惊叹在改革开放十年之后,还有这样陈腐发酸的货色,文革遗风,左派余唾,冷嘲与热讽充满字里行间。

细酸先生不看犹可,一看顿觉头晕眼花,一股黑血从心头升起。上一期,徐晨老儿将他洋洋大观一万多字的雄文压缩成三千字的小菜,放在杂志的屁股眼儿上发表,他就感到十分羞辱,终日耿耿于怀,气愤难忍。现在,这家伙又组织围攻,处心积虑,欲置钱某人于绝地而后快了。

“看来,古城已经没有说理的地方了。”细酸想道。

他决心向上反映。他想到了省城的某老。他看过某老的许多讲话和文章。尽管他们地位悬殊,素昧平生,但他本能地感觉到他们的心是相通的。他坚信他会找到知音,得到支持。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想起了一句名言。

钱教授将自己的批判文章《这是什么样的曙光?》工工整整地抄了一份,并附上《文艺春秋》发表的《中国诗歌的新曙光》,又写了一封毕恭毕敬的信,一起装进一个大信封里,贴了两毛钱的邮票,寄往省城。当他用心地贴好邮票,将信封塞进邮筒的一刹那,心里忽然起了一阵恶毒的快意:“哈哈,这小小的两毛钱,可要使古城上上下下忙活一阵子了。”

“小城文坛有好戏可看了!”

别看这阵儿闹嚷嚷,到时候叫你娃吃棒棒。--钱教授想起了一句当地的民谚。他笑了。

胡然以约稿为名,在各地州县市游荡了四五十天,躲过了逃债风潮,安然回到古城。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市秦剧团,去看望心上人。杨小霞那时已经分了一个单间宿舍,在筒子楼的最上一层。他敲了半天门,无人应声。仔细听时,从排练大厅传来隐隐的弦乐之声。便又向排练厅折去。尚未走到门口,小霞已经笑吟吟地迎了出来。胡然看时,这女人已和初见时判若两人。在古城生活了半年,都市生活的熏染,竟己没有了土气和乡气,显得洋气多了。特别是那皮肤,也许是黄河水洗的吧,越发变得细腻白嫩,有一种通体鲜亮的感觉,真可以用“白如凝脂”来形容了。在两只手紧握的一刹那,胡然的下身忽然感到一阵热麻,心旌立时摇荡起来。

“你好着哩吗?”小霞问道,眸子里充满了笑意。

“好,好。你好吗?”胡然盯视着小霞黑亮的眼睛,笑着回答。“我好着哩,”小霞说,将柔软的手指从胡然的手掌里抽了出来,“你胖了。”

“想死你了。”胡然凑近小霞的耳朵说,顺势亲了一口。

小霞噘起小巧的红唇:“馋鬼!有人看见了。”

“到你房里去吧,”胡然小声说,一脸饥渴的表情。

“这阵儿不行,”小霞说,“我们正在排戏呢。”

“就坐十分钟。”

“人家忙着哩嘛……”小霞犹豫了。

“五分钟也不行吗?”

“唉,你呀你--”小霞领着胡然向宿舍走去。

胡然确实馋了。一个多月来,他每日游逛在大小市镇的街头巷尾,流连于茶肆酒榭。特别是夜间,一道道霓虹灯骤然闪亮,一座座歌舞厅嗲声四起,所见皆为红男绿女,丰乳肥臀。且不时撞见一双双试探的、诱惑的目光,伴之以迷人的微笑,红唇和美目充塞于脑海之中,引得作家先生在睡眠时做了不少好梦。如今见了情人,焉有不急火攻心之理?

刚一进屋,胡然就将小霞死死地搂在怀里,发疯般地亲吻她的眼睛,脸蛋,脖子,头发,最后两只嘴唇便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连空气都凝固了。一直到二人都感到呼吸有些窒息,这才将嘴唇松开了。然后又将小霞的舌头含在嘴里,拼命地吮吸。

小霞咯咯地笑了起来。

胡然问:“你笑什么?”

小霞说:“我笑你不像个文人。”

“那像什么?”

“倒像是……”

“像什么?”

“就像一只饿狼!”

小霞说着,眼里满含着狡黠的笑意,用长长的食指戳了戳胡然的额头。

缱绻已毕,二人便穿了衣服,并排坐在床上,头挨着头,脸贴着脸,软声细语的拉起呱来。

小霞说:“你走了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忙着排练哩。”

胡然说:“排什么戏?”

“《游西湖》。”

“怎么又排起《游西湖》来了?不是早就演着哩嘛!”

“要上北京会演哩,要搞成精品力作哩。”

“什么会演?”

“全国地方戏会演。古城就咱一个剧团参加。”

“那好呀,你可以到首都开开眼了。”

“我想请你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

“帮忙呀!你不想帮我吗?”将舌头送进胡然的嘴里。

“帮!帮!帮!”胡然吮咂着女人的舌尖,“但不知怎么个帮法?”

“我想拿大奖哩。大奖名叫夜莺奖。名额只有几个,争夺的人却像夜猫子一样多。这就需要有人帮衬了。俗话说:遇事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我改了改:出名靠作家,得奖心上人。拿个夜莺奖,关系到我的前途:称职,房子,名誉,地位,全靠它哩。你不帮忙谁帮忙?”

“你们团里不是有很多人吗?”

“他们?你说他们?他们哪一个是真心帮我的?那些恨人穷,红眼贼,巴不得我演砸了哩!他们不当面使绊子,背后做手脚,我就感激不尽了。还能指望他们?”

“那行,我去。去了都要做些什么?”

“事情可多了:送红包,请吃饭,开座谈会,约专家写文章捧场,请记者看戏发消息,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全要打点到,都要烧高香,哪一路神仙都不能得罪了,都要喂得饱饱的,喝得晕晕乎乎的。每个关节都打通了,夜莺奖才能有希望。你说,这样多的事儿,这样重的担子,你不挑谁挑?我还找谁去?”

胡然吐了吐舌头:“我的天!好,我去!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不跳屎坑谁跳屎坑?舍得一身臭,敢把大奖拿到手。为心上人两肋插刀,值了!”

这胡然虽是编辑,每年却有一个月的创作假。今年的创作假尚未使用,他正好可以请假上北京。那徐晨老儿好说话,想来十有八九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这样定了。二人又亲热了一阵,这才依依不舍地分手了。

过了几天,市政协在古城饭店召开第x次会议,听取和讨论关于工农业生产的调研报告,胡然前去参加。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是南山金矿的邱总经理。邱总为人热情豪爽,在古城有很多朋友。白天坐在会场里打瞌睡,一到晚上便被各路诸侯请去吃饭跳舞打麻将,一直到半夜才回宾馆。来去匆匆,很少和胡然说话。这正合了作家先生的意:房子空着,小霞可以常来常往,二人可以随意浪漫,不必顾忌有人打扰。于是立即给情人挂了电话,约她晚饭前来古城饭店吃饭。小霞打扮一新,五点四十翩然而至。胡然迎上去,抱住尤物就要亲嘴。小霞用手堵住他的嘴巴:“不行不行,我没有带口红。”将脸伸向胡然,胡然只好在女人的脸上啃了啃,又拿脸颊贴上去,找了一些感觉。小霞对着镜子整了整发型,跟胡然到饭厅去吃饭。

饭菜丰盛。政协委员都是各界精英,古城名流,统战对象,党的朋友。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情绪,关系着本地的安定团结,社会主义的百年大计。要他们说好话,举拳头,画圈圈,那伙食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作家先生和杨小姐也就吃了个美!他们连吃带喝,细嚼慢咽,一边听着旁边乐师们演奏的西洋古乐,以及歌女们不时献演的流行歌曲,犹如置身天堂福地,真正体会到了官场的好处。

一顿美食下肚,二人都来了精神。刚回到房间,就又紧紧地抱在一起。小霞将红唇主动地伸了过来,让男人猛亲。一边亲着,一边向后倒退,同时滚到了床上。胡然伸手去解小霞的腰带,小霞咯咯地笑着不让解。

这时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二人同时停了下来,凝神静听。

“砰砰砰!”

胡然从床上跳下来。小霞急急地钻进卫生间,去整理容貌了。

胡然开了门,邱总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咋回事?有人吗?”

“也……也没有什么人。”胡然有些结巴的说,“一个朋友……”

小霞从卫生间出来了。粉面朱唇,体态婀娜,袅袅婷婷地站在地当间,既大方又妖艳。对着邱总嫣然一笑,招呼道:

“您好!”

邱总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双坏眼在小霞的身上游弋着,目光凝固在尤物高耸的胸脯上。

“您好!”小霞又问候了一声。

“哦,好,好。”探询地望着胡然:“这位是--”

胡然介绍说:“她叫杨小霞,是市秦剧团的演员。”

邱总说:“唱秦腔的,那太好了!我从小就喜欢听秦腔。”

胡然又介绍说:“这位是邱总--南山金矿的一把手,总经理。”

小霞的眼里露出光采:“邱总经理,认识您很荣幸。”说着伸出手来。

邱总用两只手握住了小霞细嫩的手:“欢迎你到我们金矿作客。”

“一定去。”小霞柔声回答。

胡然问邱总:“你今晚不出去?”

“出去干什么?”邱总说,“开了这几天会,还没有和你好好谝过哩!”

于是三人都坐了下来。邱总打开一包高级中华烟,给胡然让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吞云吐雾地聊了起来。

“说起来真惭愧,”邱总说,“也许是我们那地方太小了,供不了大神--至今还没有一个作家光临过我们那座小庙哩。”

“邱总说笑话哩,”胡然说,“你们的庙还小吗?谁不知道你们是全市效益最好的企业?”

“你们的架子太大了。”邱总说,“当然喽,我们这些人是不值得写的。可是工人呢?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矿工呢?他们战酷暑斗严寒,终年四季在荒山野岭劳作,甚至置生死于不顾,在百米深井下给国家淘金,如此可歌可泣的精神,难道也感动不了你们这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吗?”

“说哪里的话!只要邱老总一声令下,我胡然立马到金矿去。”

“好,那咱们说好了。”邱总脸上露出笑意,“我这就正式向你发出邀请,邀请作家先生到金矿去体验生活。”

“得令!”

“杨小姐,”邱总笑望着小霞,“希望你也去。矿工们苦得很哪,一点文化生活都没有,你去给大家唱几句嘛!文化下乡嘛,鼓舞斗志嘛。”

小霞说:“等下个月全国地方戏会演结束了,我就和胡作家一起来。我还没有见过淘金哩。”

邱总站了起来:“那就一言为定了!我专门在矿上迎候二位光临。那时正是大热天,山里凉快得很,你们也来避避暑,休息休息嘛。”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有人请他。道声“抱歉”,邱老总匆匆地离去了。

“咱们出去散散步吧”,小霞提议说。

“好的。”

二人出了房间,漫步向大门口走去。

这一散步不要紧,却让作家先生碰上了一桩触目惊心的事儿:警察杀人案。一件泪痕斑斑的血衣展示在古城街头,喊冤者征集签名,寻求援助。胡然本是良心未泯的血性之人,焉有袖手旁观之理?竟不顾后果不计成败地在血衣下面的签名簿上提笔挥毫,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他因此而结识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并且被牵连到事件里面去。以至后来给他添了许多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些故事以及与此相关的人物,都将在下面的一些章节里陆续亮相。

名演员荣获夜莺奖莽汉子把酒说冤情

西部地方,夏天黑得很晚。虽说已经快八点了,夕阳还在山梁上悬着不肯落下。路上行人渐稀,街道两旁这里一摊,那里一摊,摆出了各种违禁书籍:黄色的,黑色的,灰色的,台湾的,香港的,全是盗版书。形形色色的“鸡”们,忽如一夜梨桃开,纷纷从地下冒出来,或驻足十字街头,或站立宾馆门口,用着浪荡的眼神,捕捉猎物的对象。她们一个个穿着超前,发型奇特,无疑在引领着当地的时装潮流。西部人虽然观念落后,却也习惯了这一城市景观。更有那白日里执法威严的公安和警察,以及大量的司法干部,碰见这些情景,谁也不会出面干预,他们已经下班了。人人熟视无睹,大家相安无事。因而古城的夜生活也便有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胡然和小霞肩并着肩,漫步走出古城饭店。走不多远,就见前面围了一堆人,正在观看什么。人群里还传来隐隐约约的喇叭声,哭诉声。待得走到近前,人行道旁的树枝上拉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横幅:

警察杀人无罪,小民沉冤到底!

“咋回事?咋回事?”作家先生扒开人群,钻到最里面。

看清楚了:一位中年汉子拿着一只手提喇叭,指着放在地上的几件血衣和一条血裤,口沫四溅地向人群讲述着什么。这汉子黑红脸膛,宽肩铁背,一双豹眼,满脸胡碴子。一望而知是一位敢喜敢怒的西部汉子。说到激动处,汉子眼里露出凶光,面色气得发黑,满口的脏话和不敬之语随之而出。

“比土匪还坏!”

“一帮强盗!”

“谁是坏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坏人。”

指的都是“公家”--古城人把警察叫做公家。

汉子旁边,一位中年妇女捧着一个大镜框,镜框里是一张纯真少年的照片。那少年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笑微微地望着前方,目光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希冀和期望。镜框边上围着黑纱。那妇人大概是过于悲伤了,头发已经花白,眼睛哭得肿胀,一边哽咽,一边语无伦次地唠叨着,翻来覆去就是那样几句话:

我儿子死得冤!

我儿子才十六岁!

我儿子是三好生!

我儿子,我儿子……

胡然心里一凉:日历已经翻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中国怎么还有祥林嫂?

到了后来,作家先生也就听明白了。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忽然来了几个身着警服的人,将正在灯下做作业的少年叫去作证,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等到第二天上午派出所通知家属去领人时,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了。临走时还活蹦乱跳呀!急忙往医院送,车开到半路上就断气了。掀开衣服一看,孩子被打得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少年的父亲是个窝囊人,害怕公家害怕了一辈子,他早就服了。除了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暗自流泪之外,一筹莫展。此事却惹恼了少年的舅舅--手持喇叭大声喊冤的西部汉子。他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他决心和打死小外甥的“公家”见个高低。找遍了全市的大小领导,告遍了古城的公检法司,除了敷衍就是推诱,而且还有更绝的:执行公务嘛,工作过失嘛,难免的嘛,做个像样的检查,赔个情道个歉算了嘛!你还想干什么?怎么着,你要小题大作,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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