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房契我带过来了。”柯越说着,自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闵大夫。闵大夫被她突然的言行给惊了惊,挠了挠脑袋。
“你还真带过来了。”
“嗯,就是不知闵大夫可否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安排搬家事宜。”柯越答,递出木盒。闵大夫犹豫着,没有接。她本来就是想刁难柯越,但为什么她觉得她现在是在刁难自己呢?
“你算计我?”闵大夫盯着柯越。柯越一愣,笑:“不算,只是顺势而为之。”
“你!”向来只有她把别人气得跳脚,只有别人求她,今日她可算吃了一次憋。
“这世上,在殿下眼里可有无价之宝?我不要你的地契了,我只要一个答案。”
“有,真情无价。”
“那殿下此时可有在手?”
“没有。”柯越坦然,她与归海微也不过是相互利用。
闵大夫彻底沉默了,世人说她怪癖,可要她说她比不及面前这个女人。一颗七窍玲珑心,干净的不染纤尘,也冰得毫无温度。
“不知该说您是强大还是可怜啊。”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没有软肋,但也可悲。闵大夫直言,晃了晃脑袋。
“这世上谁不可怜?”柯越反问,她倒觉得自己活得很好。
“啧。”闵大夫不再接话,晃了晃手,赶两人出门。柯越又将房契揣回怀里,一开始打的离开京城的主意失算了呢,闵大夫比自己想得还要精明一些。
“等一下。”森忽然道,一把匕首自他短靴中抽了出来。
“你要干嘛?以怨报德。”闵大夫一笑,也是不怕他。柯越拉住森握匕首的手,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见状,森也有些犹豫,但眸里的恨意却一丝也没有减少。
“她是男人!”柯越无奈,忽然道。
一下子,屋里两个人都呆了。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哟。”闵大夫笑着道,脚步却不自觉往窗边走了走,屋里似乎有些闷。
森呆呆地看着柯越,也是一脸的不相信。
“闵大夫又何必再装。”柯越道,“男女到底还是有很多细节不一样的,而且我若没有猜错,闵大夫不是空桐一族,也该和他们有关系。”
闵大夫怔楞着,嘴也忘了合上,片刻后,反应过来道:“纵使空桐一族善医,殿下也不能往我身上套啊。”
“我并不知道空桐一族善医。”柯越答,对着闵大夫笑笑。察言观色是她这些年来最为擅长的事情,闵大夫和十二城有关系是她猜的,和空桐一族有关系,则是在闵大夫提及那些姓氏时,从他细微的表情动作变化推测出来的。
“殿下,真的恐怖。”闵大夫哑口无言,他有些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在下的确是空桐一族,空桐闵。”闵大夫的声音忽然变了,变成一个很清澈的男音。
“承让。”柯越微笑,或许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她做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森也是惊得说不出来话,他默默跟着柯越,心跳如鼓擂。
“有缘再见。”柯越抱了抱拳,转身便要离开。在她身后,空桐闵的脸色又从僵硬变成了震惊——他还以为在她发现自己是她解药之一时,她会把自己强行掳走。这般看来,倒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