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这么深情拥抱的姿势，说出这么不负责任渣男的话，离婚答应得这么爽快，我想抽自己两耳光，毕竟这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程昱城。
他以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结婚后，就变得这么不可爱了。
反正我心意已决，跟他说：“那你同意了，我们就这样办！”
合意达成，我们也是契约夫妇了。
“笑非，对不起。”他闷声一句，情绪浓重而感伤。
我还没有说话，一滴泪打在我脖颈间。他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上次见他哭，还是在我们婚礼上，他热泪盈眶地说着爱我。
今晚我们说好了要离婚，他就哭了。他心里其实是舍不得我的。
我伸手抱着他，想说，要不，我们不离了？
他贴在我脖颈间蹭了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我全身打了个激灵，心跳加速，手脚都开始发软。
程昱城曾被我多次嫌弃不解风情，他不会说情话，也不知道怎么讨人欢喜。可他本身很勾人，轻易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沦陷。
他醉酒的那次不算，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密接触了。我假装还能自持，“那个……开……开始了吗？”
程昱城动作迟疑一下，好像没有那个意思。果然，还是我更贪恋他。
像是得到了我允许，他忽然正式而激烈地开始。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我不敢说话，怕惹怒了他，他又像上次那样发疯。
肩上被他咬过的地方，结痂了，他的吻停在那里，嗓音带哑，“对不起……”
我不想搭理他。他极有耐心地反复细吮，教人心痒难耐。我伸手遮盖住那个伤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要留疤了，我以后都不能穿吊带裙了，或者一字肩了……”
我跟他抱怨，他说：“我赔你！”
“你怎么赔我！我可不会咬人，我也不想咬你！”但最后我是真的想咬他，咬他一大口，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累太困，牙齿也懒怠了的话。
“你这样，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夜色荡漾。他气息未稳，跟我解释说：“我突然想到我白天喝酒了，今天不适宜要孩子……”气得我用力踹他一脚，差点儿把他推下床去。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为什么要跟他说我想要个孩子，还是和他的孩子。他倒是勤劳不吝啬，但最后关头又清醒了。让他白白占了一次大便宜，戏弄我。
程昱城厚着脸皮来抱我，吻我，他其实也很想要。男人呵！我偏不顺着他，跟他反着来，“我要睡觉了！”
他“嗯”了一声，又吻了几下，就只是抱着，没有动作了。他今天其实一直很温柔。
鉴于上次的错误，他可能以后都不敢放纵了。我也得到了教训，明白再好性子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时间平静下来，一秒一秒地过。我躺在他臂弯里，感受到安心和舒适。我们好久不曾这样了，听着他的呼吸声，幸福无比，就什么也不想计较，只想在他温暖怀抱中睡去。
星期六无事，一起睡了个懒觉。天已大亮，他吻我脸颊，叫我，我假装还在睡。最后，他自己先起床了。
我懒懒地坐着，等着他做好饭，端过来，摆好碗筷。
“怎么了？”见我衣服也不换，精神不好，他问了一句。
我说：“不舒服。”
他放下筷子，走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困吗？”毕竟昨天晚睡，还消耗了体力，他只能猜到这个原因了。
“昨晚说的话都还记得吗？”
“记得。”
我稍微转身，拉着他的手，“你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他想也没想，就说好。他真的很好哄，我软语几句，他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首先，你得戒酒！少熬夜，适当锻炼。”
他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好！”
“你不能跟别的女人……”
“我没有！”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可能是真的没有。
“暧昧也不行！”我的人，谁也别想染指。
怕他生气了不听我说第三件事情，我就说：“当然，我肯定是洁身自好的。你上次说我们那个经理，他已经走人了，本人不才，现在已经是我们公司法务部的经理了。”
我跟他炫耀，他很配合，说：“陆经理好！”
“第三件，你得回家做饭，至少每个星期要做三次。我得养好身体，当然，我也会学着做饭，但我要去练瑜伽，可能不是那么快学会做饭。”
我还是正大光明地欺负他，他也不恼，“好！”
“吃饭吧！”我满意了。
他看了看我，眼神探寻，我说：“你都答应了，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去梳妆打扮，是因为我懒。行了吧！”
“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我挺意外，他也会要求人了。
程昱城伸出手，抚着我的头发，说：“不要剪头发了，把头发留长，我喜欢你的长头发.......”
我已经两三年没留过长头发了，说不出来是没心思打理，还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淡漠了。
他温暖的大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抚着，似乎在等我的答案。我说：“好吧！”
反正有了孩子，我们就去离婚，还彼此自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过往皆不提，相处得还挺融洽。
饭他做，碗他洗，我让他拖地，他二话没说，就劳动起来。看到我在拿手机拍他，他有些不解，“很丑吗？”
“不丑。”他怎么会丑，他可是唐僧肉，多少女人眼馋着呢。
我叹气，“我让你拖你就拖啊！你把我惯成这个好吃懒惰的样子，以后可能没人要了。我得拍张照片留念，在你还听我话的时候。”
他那么高的个子，拎着拖把站在那里，看着我说：“我永远都听你的话。”
他的目光和煦如春风，我心头软软的，有些后悔昨晚的决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程昱城会如此惯着我，要是我们离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剥削他、欺负他，占他便宜。
我换了衣服，化好妆出来，他在整理沙发。小裙子布林布林的，我叫他，得意转圈，“好看吗？”他说好看。
“那走吧，你跟我去逛街！”
走到门口，他蹲下身去，给我换鞋。我忙说自己来，他还是坚持给我换好了鞋。
我看着他的温和而真诚的眼睛，一时不自在，“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没用的，反正我们也快要分开了，你对我这么好，也是白搭。”
他说：“笑非，我对你不好，我对不起你。”
他说得很难过，大概是我昨晚的指责伤到他了。他一向是考虑别人多一些，忘记平日里是怎么被我欺负的了。我哎呀一声，拉他起身，“别瞎说了，走吧，出门喽！”
我挽着他的胳膊，像以前一样恩爱。先买了电子锁和扫地机器人，这对我这个经常性忘带钥匙，又懒得做家务的人来说，必不可少。
程昱城挑的一款扫地机器人，店家都说是功能最好的。我不喜欢，我就是要买那只粉白色的，因为好看。
“我就是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就要买！”我很执拗，也有跟他撒娇的意思。
程昱城说好，他去刷卡，输密码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看，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开心一瞬，哇，发财了！继而又叹息，唉，悔不该提离婚的事情，要是余生没有他了，我会难过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