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嘶啸,划破飞沙肃寂。娑门之前,飞马急停。两人下马,直奔内中。
“度缘师叔!”
僧者一身冻创,无暇回应,一路向前。来到厢房,僧者推门而入。厢房内,何天随靠墙而坐,运气压制心间异虫。
“恩公你终于回来了!”元子都道。
“此地已不安全,你快带何天随离开此地!”
“嗯?发生何事了?”何天随道。
“快走便是!往回乐峰!”
“恩公,这到底……子胥呢?”
“此事回头再让他解释吧,我们来此路上已见五音宫人马前来,再不走便来不及了!”靖林山道。
此时,外围忽传人声嘈杂,音宫人马已至娑门。
大门之前,紫限忘川带人欲入娑门。却见,卍字天降,一叶菩提一阻来人前路。
“清静之地不宜搅扰,尊主请止步。”
“音宫之会,佛门虽未赴约,但渡天神舟在前,中原武林可当同仇敌忾?”
“那是自然。”
“那为何娑门藏匿了音宫要犯。”
“宗主此话,一叶菩提不解。”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要证据,那我便给你。”
话音刚落,只见一粒人头飞落光罩之前。
“两名东辉阁之叛逆将人救至此处,其一已经服诛,另一个还在娑门内中。”
话语间,方玉候携剑阁众人现身眼前。
“此人……是谁所杀?”
“我阁内部之事,对你重要吗?”方玉候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此番滥杀,我佛不忍。”
“啊,子胥!”
惊见兄长身亡,暗处元子都悲痛难抑,提刀欲出。
“站住!你现在出去,只是徒送性命,元子胥枉死而已!”
“但是大哥他……可恶!”
“后院有一秘路可出娑门,靖施主你不便在此露面,我带你们一同离开。”度缘道。
四人入院,院中土台已拆,尽头之处,枝丫交错,隐藏暗道。
循道而出,已在深山。众人不敢停歇,林中急奔。临近林口,不料却遇暮御归与道门众人拦阻。
“暮御归,你亦与他们同道!”
“我身代道门而来,度缘,放弃吧……将何天随交我。”
“你!”
“度缘,就这样吧。”天随手捂心口道,“何天随命该如此,能改只是死法而已。便用我之命,换三位安全。”
“你的命,值吗?”
此时,四人身后,再被剑阁部众所围。
“是你,清川烈……”何天随道。
“哼,今日,你们皆要葬身于此。”清川烈道。
“怎会……”
“惊异吗,任你绕行而归,终究逃不过我等指掌”清川烈直指元子都道,“从他开始,我会像杀元子胥一样,将你们一一杀掉。”
“你……为子胥偿命来!”
元子都不顾一切,爆冲而起。
“剑影动龙湫!”
刹那,天地静肃。一剑封喉。
手中的刀,不及挥落;口中的恨,不及吐出。喉间的红纹,象征一切归零,生命,就在那一瞬,消失无踪。
“你们,逼人太甚!”
怒急攻心,何天随愤然拔剑,任由邪剑侵占意识。
“吾儿!”
猩红境中,生父之影再现。
“我要他们,全死!”
“还记得上次的感觉吗,来。”
顷刻入魔,何天随周身剑气爆冲,剑九之招呼之欲出。
“催心掌!”
就在此时,暗处忽来阴掌暗袭。
“啊!”
未有防备,身后剑气遭破,何天随全承掌力,心脉尽碎,倒落在地。
“众人无事吧。”
暗处,道门掌教半缘君现身道。
“嗯……”
暮御归嘴上应和,心间却是疑问:掌教何时习得此等阴邪掌法?
“西域霖河被你脱逃,这一次,你终究要死。”清川烈指向度缘道。
“谁敢动他们,先问过道门首席暮御!”
“你要与剑阁作对?”一旁素霓生道。
“他们乃是芜海娑门与烟雨山庄之人,中原四大派门同一战线,道门有何理由让你们杀之!你说是吧,掌教。”暮御归道。
“嗯……正是,道门出手只为处理何天随此人,那名刀者之死亦算你等门内之事,烟雨山庄与娑门之人不容你等处置。”
“呵,好吧。将元子都首级取下,尸身便留此喂狼。”清川烈吩咐道。
“那,此剑便由我收下。”
取剑刹那,素霓生元功竟遭邪剑吸夺。
“危险!”
清川烈当机立断,出掌将人震开,素霓生方得脱险。
“好恐怖的一口剑。”
“此事秉告剑主再说。众人离开。”清川烈道。
再见相干之人身首异处,度缘牙关密闭,双拳紧攥,不留间隙。
“度缘……”暮御归关切道。
僧者不语,回身往娑门而去。
“多谢掌教、首席,靖林山别过。”
靖林山躬身作揖,转身追上。
树林之内,何天随生息已断。众道生接令收拾,却见周遭莫名毒虫汇聚,划出边界。
“危险!众人勿近!”
暮御归喝阻之际,赫见万虫开道,林荫道上人影佝偻,缓步而来。
“咳……咳……何天随与吾主交易在前,他之尸身……咳……我要带走。”
“你!”
“喔,怎样?你们若想阻止,咳……尽管动手无妨。”
“将尸身交他吧。”半缘君道。
“掌教!”暮御归道。
“邪毒难防,众人退下吧。”
“是!”
毒者躬身,掮人上背,回身已见蹒跚。周遭众人侧目而视,不敢踏过虫群界线,只得任他远行。
“暮御归,你先领众人回转岱屿道渊吧,我有他事要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