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肋下三分。”这是御风最后对木挽心说的话,他说这个地方能保一命。木挽心也不是真心要取二皇子的性命,也许段长歌真的只是试探忠心而已,说不定她还没刺下去就被他阻止了呢?就这样决定吧!
入夜,宫廷的豪华车队果然如期到太子府前等候,木挽心换上了一身侍卫的衣服,低头紧跟在段长歌身后。
木挽心一路跟随着车队到皇宫门口,这傲来国的皇宫果然是气派,早就听闻傲来国贵族的各种奢华生活,光是太子府就如此装潢,更何况是皇宫呢?
一群俏丽的提灯侍女站在门口等候太子,段长歌一身红衣的走下马车,不用其他侍卫随从,他的身边只跟着木挽心。
绕过森严的宫墙,提灯侍女将他们带到宫宴的地点,这是一个露天的花园,花园的中间摆满了丰盛的酒桌,酒桌中还有一个华丽的舞台,一些姿色各异的女人在舞台上尽情歌舞。
木挽心一眼就看到龙椅上坐着的人,那就是傲来国的国君段正峰吧,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这个国家会以残暴出名,就是因为这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龙椅旁坐着一个美丽的中年贵妇,她的一身贵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只消一个冷媚的眼神就可令人心甘臣服。
这个盛装打扮的妇人,竟能以如此高傲的姿势坐在国君身旁,那她应该就是当今的萧皇后,太子和二皇子的亲生母亲。木挽心看着看着就不禁感叹,美人生出美男子,原来段长歌是遗传他母亲的啊。
太子走上前向自己的父皇母后行礼,再对外臣寒酸几句后就坐入酒席中,木挽心仍旧低头站在他身旁,她环顾四周,张望了许久后,那二皇子才缓步走进场。
这个传说中的“完美男人”果然名不虚传,他长得不似段长歌的柔美,反倒有些公子哥的感觉,这两兄弟从外貌上来看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二皇子段玉文大步走上前,他所经过之处都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大家都认为像二皇子这样一块好的料子真是浪费了,怎么就让一个不男不女的段长歌做上太子了呢?
看到自己的弟弟从面前走过,段长歌只是抚杯冷笑。他慵懒的撑在桌上,一双媚眼如丝,比起段玉文的刚毅俊朗,他更是风华绝代,我自妖娆。
宴会正常的举行,木挽心冷眼看着众人各自虚伪的谈话,她只觉这权势之间的污浊丑恶。而那个二皇子段玉文似乎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不知看向哪里,嘴角一笑就离场了,他这是要去哪里?
木挽心看二皇子离场了,她就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
“去吧。”段长歌突然说了一句,她低头有些忐忑的看向他,他却依旧垂眸畅饮。
“是。”在大家都尽兴享受的时候,木挽心则低头默默的退离宴会现场,人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二皇子身后……
木挽心原本只是想偷偷跟着二皇子,谁知走到一半时有一抹娇小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那女子一声不响的扑到二皇子身上,两人随即就亲昵的拥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木挽心赶紧躲到一旁的小树林里,眼睛偷偷瞄着那相依的两人。那个笑得甜美的女子,应该是二皇子的心上人吧。
“月瑶,你消瘦了许多。”段玉文心疼的对那女子说道,宽大的手掌抚着她嫩滑的小脸。
那个名唤月瑶的女子摇了摇头,“玉文哥哥,还有一个月,还有一个月月瑶就……”她闭眼潸然落泪,抽泣着扑在他怀中。
他们木挽心在一旁干看着两人亲热也想不出办法接近二皇子,还是继续观察吧。
二皇子从袖中拿出一条白色的手绢,手绢上绣着一双鸳鸯。“月瑶,这是我命绣娘做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将你娶过来,做我唯一的二皇妃。父皇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他又何必硬要跟我抢你呢!”
“月瑶会一直等你的!”月瑶小心翼翼的收起那手绢,深情看了二皇子一眼后就目含泪光的跑开了。木挽心低头想着刚才他们二人的对话,既然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或许她能利用那个“月瑶”姑娘?
木挽心快步跟上那个月瑶姑娘,目光瞄准她手上捻着的手绢,看她那神情恍惚的样子,应该还在为刚才那件事伤心吧。那段正峰也真是,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心上人也要!
“哎呀!”木挽心一个使劲冲到了月瑶身上,快手将她飘落的手绢藏起,随即又立刻卑微的跪在地上。“请小姐恕罪,是奴才的错,奴才给你磕头了……”
“你……”被木挽心撞得七荤八素的月瑶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见她有些怒气,木挽心赶紧说道。“方才是二皇子叫奴才走快些,奴才才会如此莽撞,请小姐恕罪!”
听到是二皇子,月瑶眼中又蒙上了水汽,她的声音柔和了些。“罢了罢了,你快去吧,别误了二皇子交代的事。”
“是。”木挽心赶紧起身跑开,有了这手绢,她接近二皇子就方便多了。
木挽心缓步走回刚才二皇子站着的地方,段玉文果然还在那里,难道是在为月瑶黯然神伤?木挽心握着那手绢有些迟疑,但又想到袖中藏着的匕首,现在她要怎么办?
一阵酒气传来,木挽心立刻僵住了脚步,是段长歌!他竟然来监视她!是要逼她下手么?
看着近处站着的正对月哀伤的二皇子,木挽心感觉到那酒气越来越重,该死的段长歌,为了那画,刺就刺吧!
“殿下。”木挽心弯着身子站在二皇子面前。
“你是……”段玉文疑惑的看着面生的木挽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她。
木挽心急忙将那手绢拿出,这时她才发觉手绢上绣着月瑶二字,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小姐让奴才给你送来。”
“月瑶……”二皇子激动的夺过那手绢,刚才她还哭啼着离开,现在怎么把这手绢送回来了?“她还说什么了吗?”
木挽心心中忐忑,那酒香更浓郁了,段长歌一定就在某处盯着自己!她不知不觉的抽出那匕首,眼中寒光闪过。“小姐说……”她放慢了语速,趁他的心思还全在那手帕上,先下手为强吧!“二皇子,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