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电视台和青岛市重点中学即墨一中联手打造的跨年晚会胜利举办,谢念的主持词写得格局宏大、读来气势磅礴,“虎妞”他们音舞班的民族舞也美不胜收,程宫的街舞燃爆全场,表演专业的学姐学长把《小王子》演得深入人心。
总之,到访的领导赞不绝口,一中的百年名校光辉史得以续写。校领导看到文学社的几个代表,笑得脸上都要开出朵花儿来了。程宫等人的加分水涨船高……
威海环翠国际中学的元旦同乐会还有一周就要举办了,易谌的班主任也不止一次找他谈话,无非就是每晚去排练街舞耽误时间、浪费精力、影响学习之类。
“为什么一定要去啊?老班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期末考临近,你看你累成什么样了!”顾怀臣一脸担忧地望着易谌。
“今年是全校联欢会,所有校区的人都要来我们环翠西区,潇暮雨在东区也一定会来的!”易谌眉间有淡淡的温柔。
“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啊。你们……”
易谌接过话来:“我们初中三年的前后桌,她向来回头只和我说话,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可关键是,如果她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对我若即若离呢?我也好奇怪,我对她好像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有保护欲……但唯希说,保护欲也是喜欢的一种。”
“你听唯希瞎说!他是情场老手,你还情窦未开啊!那啥,阿谌,我看程家的小丫头是真的顺眼啊,威海环翠国际中学是咱们校花家开的,关键校花还喜欢你喜欢了这么久,你都不动心吗?”
“怀臣!我一直拿诺诺当妹妹。”
“那么,夏氏集团未来的女当家呢?”
“谁?”
“你们家念念啊。真搞不懂你,晚上睡着了大喊‘念念’能把你爸比我吓死,早上醒了就不认账,我……”
“顾怀臣!我再说一遍!谢念更是我妹妹!她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所有得不到的,都是妹妹……”
“顾怀臣!你再给我说一遍?”
……
元旦。
观众席上潇暮雨愣愣地盯着在前面领舞的易谌,闪转腾挪,起手落足间尽是潇洒不羁之气。
易谌处处的保护,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
他喜欢上自己了。
只是连设计好了一切的她心里也没底,易谌喜欢的到底是她潇暮雨呢,还是她脸上伪装出来的谢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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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谌是否是真心喜欢,我不清楚,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对易谌的喜欢才不是单纯的喜欢!是自卑,是嫉妒,是心底里的一个压抑不住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最好的一切都围着谢念转!爱着她的完美的家庭、呵护她的耀眼的易谌、青睐她的年级主任、顶在她头上的一中学生代表的头衔!初一时有辩论赛经验的明明是我,所有人却都希望毫无经验的谢念去!凭什么!
无论真心与否,易谌喜欢我,是我和他彼此都知道对方心知肚明的。但我不会开口,更不会同意。呵呵,我文不如谢念,艺不如程诺,长相也难比他身边众多的追求者,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吊着他,神秘着吸引他,让他求而不得。
这,才是一切爱情的永久保鲜法吧?
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
——2015年元旦潇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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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谌的街舞跳得每一步都随性又懒散,每一个节奏却又十分有力度,踩在点儿上的力量让人眼前很是舒服,显出落拓飘零又狂妄不羁的样子,这在温柔干净的他身上很少见。台下是国际中学学生阵阵的掌声。
程诺穿着藏青色的演出长裙,顶着白色花环,略施粉黛,长发披散,偷偷混在高三学生席中坐在俞皌身边,从易谌上台就叨叨叨叨没完没了:“啊呀!俞哥哥!我易谌哥哥好帅啊!”旁边的高三学生侧目而视,见到程诺那张倾国倾城的祸水脸以及她身边的俞皌、怀里的大提琴,都是一脸的惊悚。
俞皌干吧咂了一下嘴,默默往程诺的反方向挪了挪:“我现在才表示不认识你是不是有点晚了啊程诺……”
“啊呀,易谌哥哥好帅啊!啊呀!笑起来连虎牙都帅!”
忽而场上灯光一暗,再聚焦灯光时全部打在了易谌身上,全场回荡着女生的尖叫。顾怀臣在台下轻轻叹了一口气。
程诺忽的记起了谢念,猛地跃起:“俞哥哥,你肯定偷拿手机了!”
“啊?”俞皌火速捂住口袋。
“借我一下呗!我给易谌哥哥拍几张照片发给谢谢姐姐!她看见一定开心。看在我哥的份上嘛!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上嘛!借我用一下啊俞哥哥!”程诺默默向着俞皌的方向挪了挪。
“小学妹和易学弟当时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互不搭理了?”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易谌哥哥都把谢谢姐姐气晕了。不过我鼓足勇气去找易谌哥哥理论,没见着他人,然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就没敢再在他们面前提过了。”
“哦——那就别提了。”俞皌云淡风轻的一句,脸上的笑却带着狡黠。
“啊?”
“诺诺喜欢你谢谢姐姐吗?”
“当然了!”
俞皌摸摸自己的鼻梁,坏笑着:“那她现在明明可以被你哥收去,做你的嫂子,你却要把她推出家门吗?”
“啊?”程诺的大提琴险些掉地,“真的?哇!我哥长这么大终于干了一件正事啊!这么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吗?啊!我的好哥哥啊……啊!糟了!元旦!我哥!”
外面的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