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学的突然搬家，让路远他们始料不及。
“怎么办？”林琳把路远拉到一边，低声问他。
新的住处，肯定没有郑慧的生活痕迹，这让他们寻找可以进行DNA鉴定的有效材料，变得困难重重。
“郑慧的衣服你还保留着吗？”路远问赵先学。
“我都整理好，放在衣橱中了。”赵先学回答道。
赵先学搬了家，还将衣服都进行过整理，知道了这些情况，路远和林琳凑到一块，低声商量一会，对于此行的收获，他们心中已经不抱多少希望。
“走吧，去看看吧。”
眼见为实，再没有希望，也要亲眼见过后，才能甘心。
几人再上车，行驶好一会，来到赵先学的住处。
房子是老房子，一室一厅，不大的房间，四五个人站进去，顿时就显得有些逼仄。
赵先学进入卧室，打开靠门的一个衣橱，“警官，小慧的衣服都在这里面。”
路远看了看林琳，示意由她去查看。
林琳走到衣橱边，伸手掀起一摞，一件件地翻查着。
衣服很干净，还留有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但也正是因为干净，让林琳没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放下最后一摞衣服，林琳站直身，转回头看看路远，有些遗憾地摇了摇。
“警官，你们还没告诉我，小慧到底出什么事了！”赵先学再次问道。
在警局时，他问过一次，当时路远回答说是不方便告诉他。
不能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郑慧，路远当然没法回答赵先学的问题，只能告诉他目前还在调查过程当中，对于郑慧的下落目前还是未知。
“你们怎么没要孩子呢？”林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去问赵先学。
“要是能要当然想要。”赵先学痛苦地回答，“小慧有惯性流产，怀不上。”
“十二……”
林琳还想再继续问，路远拉了她一把，没让她再问下去。
“我们先回去吧。”路远提议道。
回到文行警局，路远让梁斌帮他们找个空房间，他和林琳开始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
“刚才你怎么不让我继续问话？”林琳还是没想明白，有些语气不善地问路远。
“免得打草惊蛇。”
路远解释道。
“我们现在找过来，赵先学他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找来的，不知道我们都掌握着什么。”
“如果你问了他十二年前的事，他就能知道，我们是顺着这条线过来的。如果他心里有事，就会想方设法把这条线上的漏洞给补上，那是给我们自己制造麻烦。”
“你是说……”听完路远的解释，林琳瞪大了眼睛，“你怀疑赵先学是凶手？”
“在调查阶段，我们就要敢于怀疑一切。”路远笑道。
接着，他又继续解释，“当然，我这也仅只是怀疑，目前并没有证据能支持我的怀疑。”
“说得也是。”林琳琢磨一会，也有些赞同路远的观点，“自己妻子失踪，赵先学却搬了家，说是心理医生给他提了建议，到底情况如何，我们就不得而知。”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是要先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郑慧。否则，我们在这调查半天赵先学的事，结果最后又知道死者根本就不是郑慧，那我们可就尴尬了。”
路远说着话，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杨伊，问她寻找郑慧父母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时，恰好杨伊也打来了电话。
“路远，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接通电话后，杨伊先问了路远。
“又断线了。”路远有些沮丧地回答。
把来到沪上后发生的事情都跟杨伊讲一遍，路远也讲了他对赵先学的怀疑。
“你们先在沪上等着，我这边已经找到郑慧的父母了。”
杨伊告诉了路远一个好消息。
“我现在正带他们往东齐赶，等回到东齐，做出DNA鉴定，如果死者是郑慧的话，还需要你们和沪上警局的同行协调好，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结束通话，路远告诉林琳杨伊来电的内容。
“那么，这个案件是要移交到沪上吗？”
林琳有些不甘心。
他们这几天为了查案，一个个都是废寝忘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些线索，甚至路远都有了怀疑对象，只要再进行一些调查，如果能够找到证据，这个案子就又可以顺利结案。
“杨姐让我们先等消息，现在还谈不上移交案件的事。毕竟死者究竟是不是郑慧，还不确定。再者说，我也只是怀疑，真正的作案地点到底在哪，谁知道？那半具尸骨可是在我们东齐发现的。”
路远的心中其实也不愿意半途而废，把手头上的案件移交出去。
“不如，我们趁这两天的时间，悄悄地调查一下。”林琳突然提议。
“你是说……”路远有些意动。
想了想，还是摇头，“私下调查那可是违纪，再说，我们私自查到的证据也不具有法律效力，根本没法用来给嫌疑人定罪。”
“我们可以查而不取啊。”林琳神秘地一笑，悄声说道。
“你不是怀疑赵先学吗，那我们就从他查起，看他这两天会不会有什么异常。正好我们刚找了他，他若真是凶手，一定能察觉到我们的来意，你说，他会不会自作聪明的去做些傻事？”
“比如说，我们只是发现了半具尸骨，死者的头，还有四肢呢，凶手把这些抛到了什么地方？如果赵先学是凶手，他会不会到这些地方去看一看？”
“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些查明白，可以确定赵先学就是凶手，到时真把案件移交给沪上警局，我们也能安心，毕竟是凭着我们自己的努力把案件给查清楚了，只是让他们按图索骥抓凶手，然后写一写结案报告而已。”
“好！”路远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脸上浮现出笑意，“就这么干了！”
杨伊让他们暂时在沪上等着，正好这段时间没事，他们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既然现在对赵先学有所怀疑，那就先从他入手，悄悄查一下，看他到底是不是像路远怀疑的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