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镇,小镇,却也样样俱到。
打铁的,卖肉的,乘车的,卖笑的,有手握宝剑的,有腰挂长刀的,有街边卖艺的,有屋里聚赌的。
李翎羽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落脚,要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看到对面墙角有一个老乞丐,已经冻的缩成了一团,还时不时有顽皮的小孩丢去石子。
乞丐也许是冻僵了缘故,被石子打在身上却也不动。
看到他通红的脸,不像是冻僵倒像是喝醉了,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怎么会有钱买酒,不由的勾起了李翎羽的好奇,叫过来小二哥,让他用几个铜钱支走了孩童。
到不是怕打坏老乞丐,只是觉得老乞丐的酒葫芦挺别致,会是个有故事的人,就当做回好人吧!
喝了几杯酒,觉得困了,在说了也该回房看看伤口,赶了一下午路,也有些困意,这就迈步上楼,好在伤口恢复的挺好。
今夜可以安心休息,吩咐了小二哥,不叫他不要打扰自己休息,关好了门窗,就开始躺下休息。
自己从小父亲就告诫自己不得习武,小妹习武父亲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偏偏自己不能习武。
小时候与人打架总是被打,因为他们的师傅就有好几位,不是学什么刀枪棍棒,就是学走桩扎马。
慢慢长大,打架更是打不过他们,张嘉勇现在跟他爹去了辽东边关,听说都混到了校尉,打架就数他最厉害。
走的时候也没去和田乐马文他们告别,每次打架田乐,总是站在我这边,虽然没我高大却也总是帮我挨打。
马文只会躲在我们身后,溜的最快,跑回家叫人,总是带着大队伍过来拯救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我,我的兄弟们。
李府今日有人来闹事,听说是田府的小少爷,和马府的少爷,下人们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
“李伯父您能告诉我,羽哥到底去哪了,”田乐,与马文一口同声说道。
李鸿华端坐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说道:“臭小子,今天是想造反吗,是你们的爹爹让你来的吗?”
马文嬉笑道:“李伯父说笑了,我与田乐是自己来的与我爹无关,无关。”
低头拽了拽田乐的衣袖,“李伯父别与我们一般见识,我两听说您老把羽哥赶出了家门,便急着前来看看,心里急了点,语气多有不敬,还望伯父莫怪罪。”
“怪罪,我看是不是让李平,与李安好好与你们谈谈心,去自己找李平李安,别说我欺负你们。”
马文和田乐顿时满背生汗,李平和李安两个变态他们是领教过的。
双胞胎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强,练武奇才每次打架对方不管来多少人,都被这两兄弟打爬下。
马文立刻说道:“伯父我两错了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伯父我突然想起来,我爹让我去请先生,教我功课,我先走了,改日、改日再过来看望伯父,”灰溜溜的离开。
只见田乐还傻站着,拽着胳膊就被马文拽出了书房,背后传来“既然换了先生就好好做学问,别在气走了老先生。”
马文回头笑道:“不会、一定不会,请李伯伯放心。”
马文和田乐刚走出到不远,田乐就抱怨道:“我好问羽哥现在在哪,你拽我干嘛!”
马文说道:“我也想知道羽哥现在哪里,可是你没发现,李伯伯摆明了不会告诉我们的。”
“为什么,羽哥不就是多花了点银子吗?”田乐一脸不悦说道。
马文说道:“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走咱两去找李平和李安去,”说话间只见李平和李安,一个坐在长廊石凳上一个站立于长廊台阶下。
田乐大踏步走过去问道:“你两看着羽哥被人打你也不护着点。”
李平为人老实不喜欢言语,李安说道:“义父那日刚好给我两分配了点军务,我两不再家中,在说了义父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下人谁敢拦。”
“李伯父收你俩为义子,你两都比羽哥年长,怎么做大哥的,”田乐自幼与李翎羽亲近,在他眼中自己的羽哥,那可是胜过自己的爹娘。
此时的李平不由得眼睛通红,内心惭愧万分,平日里少爷最和自己亲近,自己平日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能讲话的人本来就少,少爷从不嫌弃自己,每次跟自己喝酒,想着法逗自己开心。
李安说道:“义父已经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找少爷,否则将在也不是李家的人,小姐怎么劝也没用,欢叔也说了,羽弟必有这一难躲不掉。”
四人就这样颓坐一起,眼光呆滞,田乐突然开口道“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吗?”
马文说道:“我们应该自己解决,田乐你回府后派人出去找,我也派人四处打听打听,李平李安你两多注意李伯父那里的动静,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袭紫衣,在两位青衣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四人身边,轻声说道“大哥二哥,欢叔找你们有要事相商。”
李平与李安走后,“马文、田乐,你两若真想帮助我哥,就别派人去打听,打听到了也没用,帮不了他,现在唯一可以帮他的就是等,等到我父亲不生气了,或者我哥有所改变为止。”
“说不准这一趟出门,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田乐一脸不悦,冰天雪地的,谁知道会怎么样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刻起身说道:“羽哥平日怎么对你们的,他被敢出家门,你们、你们,你不去找我去。”
说着转头就走,马文疾步上前将其拉住说道:“谁不急,只是你没听翎燕妹妹说了吗,也许对羽哥来说是件好事。”
“肯定不会让羽哥挨冻受饿的,在说了李伯父就那么一个儿子,他自己也舍不得,我们回家等着吧,说不准十天半月的李伯父气消了,羽哥也就回来了。”
好说歹说,田乐这才做罢,两人告辞后各自回府。
李翎燕坐在石凳低头沉思,天空出现了一个白点越来越近,羽虫三百六,神骏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这是对海东青最好的评价。
李翎羽的海东青,打开信之后,看到秀丽的字不由得泪眼婆娑。
从小娘亲对自己很好,自己学什么都快,娘亲教自己习武,说自己是什么天生练武奇才,几百年难得一见,告诉自己凡事顺心而为,吃饭喝水已是修行,不用像爹爹那样努力练习拳脚。
在自己看来哥哥就是武功不如自己而已,琴棋书画,哥哥没有一样是输给自己的。
可是每次哥哥总是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小时自己生病了,怕喝药苦,哥哥每次都陪着自己一起喝。
哥哥好几次陪自己喝药,没病反倒是喝到生病,我好了他自己却生病了。
有一次哥哥想练武,跑去和李平李安一起练剑,结果爹爹知道后罚李平和李安,跪在雪地一天一夜,从此哥哥在也不学武了,后来变得越来越轻浮。
其实自己知道哥哥是想为娘亲报仇,虽然哥哥嘴上说着、不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知道哥哥心里一直有仇恨。
娘亲走后给我留的,“暗花”确切的说是暗影和花间,这几年暗影一直还在运作,只是负责打探消息,花间一直处于沉寂,看来是时候运作起来了,为了哥哥,也为了李家,三年后哥哥一定不就那样能进京,一定不能。
十六岁的少女仿佛在做着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决定。
一身白衣的李翎燕,不知是谁家的俊俏公子,手持一把纸扇,扇子上的桃花图样很特别,还有两行草书,“行人刁斗风沙暗,一江烟雨桃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