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内,清月高照,花丛围绕的一个凉亭下,秦氏父子把酒对饮……
“尘儿不必担心,你只晚上于她同床休息而已,她是不会发现什么的”
“尘儿知道,也没有担心,一介弱女子而已,等过完年给她一封休书就算了了此事”秦慕辰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下。
“对了,善启华可已到了北境?”秦林拿起酒壶往两人的杯子里添酒。
“快到了,看来这个皇帝这次为了铲除你个舅舅也是不惜让自己的孩子出马了”
“没办法,他之前派去过的几个人都让你舅舅找借口处置了,这次他当然要让皇子出马好让你舅舅不好下手”秦林道。
“其实就算那个皇帝不让他去,善启华也是想去的,老皇帝除了几位公主就只有他跟他弟弟善启礼两个皇子,两个人现在明里暗里的争这个储君的位子,如果现在善启华能从舅舅那里夺个一军半将或者直接取代他,那么这么大的功劳肯定能让皇帝更寄望于他”秦墨尘跟着分析。
“有道理,不过即便是他过去了相信你舅舅也有办法应付”秦林停顿一下接着提醒“之后府里的戒备还需加强,此时是敏感时期,防着那皇帝狗急跳墙”
“父亲不用担心,府上四周都有我的暗卫十二时辰的在守着”
“那就好,来,今日好歹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们父子再小酌几杯”说完,只听亭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跟秦林叙完话的秦墨尘走进房间的时候已接近子时,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投射的老长,此时的沈夕月早已睡的正香,全然不知今天在她面前坐着轮椅的那个人现在正好好的站在她的床边。
秦墨尘刚开始是不打算跟沈夕月同睡一个房间的,只是后来秦林提醒他,害怕府里有那个皇帝安排进来的奸细,所以为了隐人耳目就把戏演的更真一点。
脱了外衣,轻轻的在沈夕月的旁边躺了下来,把宽大的被子往自己这边稍微扯了几寸。
闭上眼睛开始假寝,虽然一时还睡不着,但毕竟今天是他娶亲,难免会有些折腾。
一股淡淡清幽的香味溜进秦墨尘的鼻子,让还没睡去的他睁开了眼睛,这种香很好闻,不腻,似药材的清韵,又像清晨沾满露水的菊花,让人心绪沉静。
秦墨尘知道这香味是身边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侧头看了看旁边那人睡熟的脸,身子微微的往中间靠拢了些…
深夜皇宫。
已接近三更天,深夜让空气变的更加清冷。御书房里却还明烛高烧,碳盆里的碳石也还泛着红红的火光。
承德帝斜靠着椅背,披着件用银丝绣着龙纹的紫色貂绒领披风,坐在宽大的金丝楠木案几前,跟前站着的是身材中等偏瘦,下巴上蓄着一撮山羊胡的刘传治。
刘传治是承德帝还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人。他父亲当年因政绩卓越皇上给其升了个京官,一家老小就来到了京城。
太子当时虽然有太傅的教导,但还是喜欢到皇亲官员家孩子的书院来逛,当时瘦小的刘传治没少被他欺负,但几次之后太子对于欺负刘传治这事失了兴致,可又觉得这小子好玩,遂就让他做了自己的跟班。
不曾想,从太子被废到做了庆王,再到后来成了皇帝,刘传治竟一直转南转北的跟随着他,念着这个,皇帝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做了中书令。
“皇上,秦府匆忙娶亲,为的就是让您不能给秦墨尘指婚,这是否更能说明他其实就是当年的皇子,所以怕您给他身边安插人?”刘传治弓身向面前的承德帝问道。
“这么多年,查来查去还是不见龙血玉的下落,也确定不了那个遗失的婴儿到底是谁,你说朕要你有何用!”
突然,握成拳头的右手锤在面前的的案几上,刚才还表情无恙的承德帝现在脸上浮着愠怒。
“皇上,臣对当年皇亲国戚里那个月份出生的孩子都几乎查了,其中可疑的那两个也都秘密暗杀了,但都未在其身上或府上发现有类似龙血玉的物件,臣于手下也有过合计,思来想去,可能性最大的还是秦家的那个老二孩子”承德帝的脸色让他更加不敢有何怠慢。
没有接他的话,望了会儿案头闪动的烛火,承德帝缓缓又开口“其实你不说朕心底也有几分肯定,毕竟论起跟当年皇后关系最亲近的就只有秦林一家和赵楚元,赵楚元当时在北境,秦林却刚好在那晚到了京城,而他妻子也是在那晚生产”
稍一停顿,一声轻叹继续道“十五年前马场那次没有将秦氏两兄弟以绝后患,之后碍于秦林跟赵楚元的势力朕也不敢妄动,朕现在年纪大了,趁着近来边防上还算太平,必须得尽快把他们两个的军权彻底架空,朕不想再受任何人的威胁”后面的两句话里带着几分激动,几次深呼吸才让他并不硬朗的心脏平复下来。
“皇上,启华皇子已经快到北疆,您让臣联络的杀手也已经安排妥当,皇上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计划顺利进行”
“时间已容不得朕再耽误下去,莫再让朕失望”放下手中的书卷,右手轻揉眉心,承德帝朝跟前的刘传治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