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596100000003

第3章 陨洞之灾

被公交站台吸入大洞,意外发现陨石坑,遭遇异物袭击,在地洞经历一场生死劫难。

头顶洞口的光亮越来越暗,黑夜即将来临,洞底的五个人依旧一筹莫展。顾小禹从衣兜里摸出最后一支烟,又摸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上。打火机的声音在洞内清脆地回响。

“你有打火机?怎么不早说?”大爷露出欣喜的表情。

顾小禹以为大爷也想抽烟,说道:“只有一支烟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是指这个。”大爷高亢地说,“只要有火,我们就可以生火或干点其他什么,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爷刚说完,其他人都忽然振奋起来。他们之所以一直坐着等待死神来临,是因为看不到任何可以拯救自己的希望,而如今,顾小禹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激起了他们的求生欲。

于是,他们壮着胆子,趴着身子,在黑暗的洞底摸索,找到了一些零散的枯木,迅速把它们堆在一起点燃。不久,熊熊烈火放出耀眼的光芒,把整个洞穴塞满了光亮,亮得他们热泪盈眶。

他们清楚地看到,洞穴实际上比他们想象的宽阔,几乎有篮球场大小。他们临近的左手边,是陡壁,向上可以直接到达洞顶;右手边是一块空地,空间呈一个楔形直通向三个洞口。水滴声来自其中一个洞口,另两个洞口被一个什么物体隐约遮挡了一部分。

“我们不能等枯木燃尽了还坐在这里。”顾小禹感到夜愈近,体愈寒,他搓了搓手,非常害怕现在能感受到的温度,一会儿就没了。

光头问:“不坐这里,能去哪里?”

大爷把手指向三个洞口:“我们去洞内,如果迟早都是死,何不去里面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出路。”

“我赞成。”顾小禹应道。

“我也赞成。”少女羞答答地也应道。

光头和青年互看一眼,还拿不定主意。只听大爷又说:“我退休前是搞地质工作的,常年都在深山老林,到过的洞穴可能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就跟我去闯一闯。对了,我叫黄韶国,你们可以叫我黄老。”

大爷自我介绍后,其他四人也相互作了简单介绍。光头叫雷荣,是个小老板;青年叫乌斯,是在校大学生;少女叫蓝芩芩,是个外来打工妹;而顾小禹,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我们准备去哪个洞?”乌斯用很轻微的声音问,“那里黑黢黢的,我们又怎么去?”

黄老没立即回答,而是一个人走到三个洞口徘徊了半天,忽然很兴奋地喊道:“你们快来看,这东西竟然是……是一辆车!”

顾小禹和雷荣同时站起来,奔向遮挡住洞口的东西。他们拨开一些泥土,果然看见了车的轮廓,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地,欢叫了起来。

接着,五个人用枯枝作工具,一点点将车上的石块和泥土扒掉,最终,一辆被挤压得变形的越野车出现在他们眼前。

雷荣围着车转了几圈,用手抠掉车头标志上的泥,很笃定地说道:“这是第一代三菱帕杰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很流行的一款越野车,可惜了呀,被毁在这里。”

“什么?八十年代?”顾小禹有些惊讶,“那这车已被埋了很长时间了吧?”

乌斯则在一旁淡淡地说:“明知道是辆破车,为什么还要花功夫把它打理出来?难不成你们想发动它?”

“那倒不是。”黄老说,“我们可以搜搜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蓝芩芩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一步,惊恐地问:“你们要打开车门?”对于她为什么反应强烈,其他人自然都已猜到,因为打开车门,他们极可能会看到一堆白森森的尸骨。

越野车的右侧紧靠洞口,左侧驾驶室被石块砸得陷进去一大截,只有后座的车门看上去能打开。顾小禹和雷荣胆子大些,也有力气,两人使了很大劲,把后座卡住的车门拉开,空荡荡的车让他们感到一丝失望。

“什么都没有。”顾小禹泄着气,一拳砸在车身上,“我倒是希望能看到什么人骨头,这里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更让我感到心慌,就像我当时在公交车上发现司机不见了一样。”

“再无用的东西,都会有有用的时候。”黄老意味深长地搭了一句,然后走到车的油箱处,拿掉已经破损的盖子,把脸凑近了,用鼻子嗅了嗅,“里面好像还有汽油,我们至少可以自制火把,进入洞穴里了。”

说完,他脱下外套,把可拆卸的衣领取下来,将其一头插入油箱,浸泡了一会儿,等他再拿出来时,那头的衣领沾满了汽油。随后,他拿过雷荣手里开了裂的枯木,将衣领夹到裂缝中,走到那堆燃烧的火堆前,把枯木向前一伸,火迅速窜上那团衣领,一个火把瞬间完成。

其余四人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生活在钢筋水泥城市里的他们,哪里经历过野外的生存训练,看见黄老娴熟地自制出火把,一个个打心底佩服。

在黄老的指导下,他们又做了四个简易的火把,一人举着一根,呈一排站在三个洞口前。

“我们该去哪个洞?”顾小禹问完这话,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向黄老,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这位雪鬓霜鬟的老者,已经成了他们的指向标。

“去有水滴声的洞。”黄老想也没想就答道,“进去之前,等我用火把试试洞内的氧气是否充足。”

蓝芩芩惊叹道:“原来火把不止可以照明,还可以测氧气啊。”

顾小禹笑道:“如果遇上野兽,还可以用来驱逐它们。火把的用处可多着啦。”他和黄老对视一眼,会意地笑笑。

“洞内氧气充足,我们走吧。”黄老半个身子探入洞内,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余四人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他们穿过岩石的裂口,逐个排列,摸索着前行,每前进一步,洞内就显得越为低矮和狭窄。洞壁冰冷潮湿,随着水滴声越发清晰,寒气阵阵袭来,直透肌骨。

蓝芩芩又冷又饿,全身打着哆嗦,压低声音问:“黄老,我们还要这样走多久?”

“嘘——别说话。”黄老回答,突然停下了脚步。水滴声消失了,周围万籁俱寂,犹如万马齐喑。

所有人的心都收紧了,在狭黑的空间里,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他们。

走在最后的乌斯最先跳起来,“谁在摸我屁股!妈呀——”他长叫一声,失魂落魄地向前奔去。

顾小禹回头一看,身后的黑暗中,亮闪起无数的眼睛,每一只都发出深幽的绿光,像恶狼般直瞪他们!

几个人顿时魂飞魄散,也拼命向前跑。倏忽间,顾小禹感觉双脚踩了个空,身体迅速向下降,他以为又掉下了深渊,却是落入了汹涌的激流中。

他在湍急的流水中挣扎,当水流缓慢下来,双脚能触底时,就从水里钻出来,发现到了一个新的洞穴,这里竟有光线。

随后,黄老、雷荣和蓝芩芩也被冲入了这里,但是乌斯不见了踪影。

四个人汇聚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黄老四下察看,最后指了指前方的光源,那里有一条通道,他们便朝着光源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蓦然,他们同时伫立在了原地,相视无言,因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此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是悬崖的边缘,下面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平地,地面筑建着无数金字塔似的土堆,大小不一,形状整齐,但都悬浮在半空。土堆呈半透明,里面发出柔和的光亮,使得整片平地都闪耀着奇异的光彩。

“这像是一座地下城!”顾小禹咋舌道。

“我们想办法下去。”黄老略显激动。

“怎么去?”雷荣瞪了他一眼,“我看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你忘了刚才在身后的那些眼睛?”顾小禹说,“除了往前走,我们没有退路。”

雷荣低声骂了一句,只好和他们四处寻找可攀下悬崖的东西,可是洞里除了石块,连一棵草也没有,更别说什么藤蔓了,他们又被困在了原地。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忽然从他们被地下水冲来的方向,冒出一个人影。“乌斯!”蓝芩芩惊喊道。

乌斯上身裸露,下身用枝叶编织的短裤遮掩,赤脚走了过来。他右手提着一个包,左手挎着一圈绳梯,神情漠然地说:“刚才你们跑哪去了,丢下我一个人……我找到了一些工具,可以帮助你们到下面去。”

顾小禹闻到他周身一股怪味,与之前判若两人,不安地问:“你刚才去过哪里?怎么不穿衣服?又怎么会有这些工具?”

乌斯僵硬地站着,紧闭双唇,就像没听见有人问话。

雷荣推开顾小禹,不耐烦地说:“哪这么多问题,先下去再说,说不定下面有出口。”

蓝芩芩一听“出口”二字,立刻附和着雷荣说话,黄老也没多问,只暗中观察起乌斯。

他们开始在岩壁上钉起了金属桩,把绳梯栓到合适的位置,等一切就绪后,把绳梯的另一端放了下去。

黄老第一个沿着绳梯拾阶而下,安全到达了底部。刚才居高临下观望这片平地,看不清土堆悬浮的状况,此刻站在这里,才发现这些土堆不仅悬浮于空中,且在缓慢地移动。

五个人就这样穿梭在土堆之间,乌斯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自觉地走在前面带路。逐渐,他们走入了一片光亮耀眼的地方。

“你们看这儿。”细心的蓝芩芩看见飘移到身边的一个土堆,俯身下去,“这上面刻着什么?”

黄老和顾小禹相继看过去,土堆整洁的面壁上,隐约闪现着椭圆形的轮廓,轮廓里凹凸不平,形成明暗的基调,构成了一副人脸似的图案。

“那是霍皮斯人的脸谱。”乌斯站在他们背后说,“中美洲印第安人中的霍皮斯部落,知道吗?”

顾小禹与蓝芩芩摇头。黄老则默不作声地盯着乌斯。

“历史上,人类对这个部落有很多传说。霍皮斯的编年史里,记载着对三次灾难的预测,至今仍是个谜,因为那三次灾难后来都被证实发生过,而没人知道霍皮斯人是从哪里得知的。”乌斯侃侃说道。

“哪三次灾难?”顾小禹问。

“第一次是人类史上的首次火山爆发,第二次是地球脱离轴心疯狂地旋转,第三次是一万两千前的特大洪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一直没出声的黄老问。

乌斯不自然地笑了笑:“因为我平时喜欢看一些地球未解之谜的书。”

这时,雷荣蹲下身,把手掌靠近脸谱:“你们说,这脸谱后面会有什么?土堆里是不是什么稀世珍宝?”

“珍宝未必有。”黄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稀有矿石倒有可能。”

雷荣露出奸狡的笑,用手指试探地触摸了一下脸谱,上面没发生任何变化,他胆子便大起来,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石,向土堆的顶端砸去。

“住手!”黄老大喝一声,没来得及阻止他,只见土堆瞬间垮塌,露出了粘稠的发光体,像地心岩浆喷出的火焰般流淌出来,杀气腾腾。

所有人都纷纷向后退去,避开那流出来的红色液体。

而那液体仿佛是某种生灵,齐齐朝雷荣的方向流去。

“快跑!”黄老又大喝一声,雷荣这才发觉那些液体是直冲自己,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液体像红色的毒蛇在地面穿行,紧追在雷荣的身后,慢慢从他的脚跟攀爬上身体,束缚住他。雷荣逐渐动弹不得,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在叫喊,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液体从他的嘴巴乘虚而入,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脑袋突然像折断的树枝般耷拉下来,耳洞、眼睛、鼻孔流出翠绿的血水。一股股红色液体在他身上越缠越多,越缠越紧,什么东西从他头部被挤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是两只眼珠子!

蓝芩芩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丧魂失魄,躲藏到黄老身后,隐隐痛哭,不敢再看下去。

最终,雷荣的五脏六腑全被挤压了出来,秽物就像那些土堆一样堆成了金字塔状,唯一不同的是,塔尖上顶着他的一颗脑袋。面部是血肉模糊的,但基本轮廓还在,他半张开的嘴,露出两颗青白獠牙,牙尖滴着绿血,而那已经变成黑洞的两只眼睛,透出一股煞人的凶光,死死盯着前方。

雷荣没能发出一丁点痛苦的声音,就被红色的液体吞噬了。

“嘿嘿……”乌斯发出一长串阴冷的笑。

顾小禹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盯住他:“你到底是谁!你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的!”

“我是乌斯啊。”乌斯收敛起笑容,解释道,“我和你们分开时,掉进了一个泥潭里,被他们抓走了,我承认有那么几分钟,我被他们洗了脑,可后来我逃了出来,顺手偷走了他们的工具,找到了你们,我只想拯救你们啊。”

“他们是谁?什么洗脑?”黄老惊问道。

“他们称自己为陨人,说是随陨石来到地球的,这块平地其实是个陨石坑,经过数次地震后,被埋在了地下,形成了现在的洞穴。这些都是我被洗脑时灌输的信息。”

陨石坑?黄老职业性地跺了跺脚,心想脚下的这片平地,一定埋藏着陨石带来的某种特殊矿物质,若是自己还未退休,一定要带人来这里勘探一番。他继续问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乌斯转头看向雷荣的尸骸,不被察觉地笑了笑:“这个嘛,只有问蓝小姐了。”

这句话让蓝芩芩头皮发麻,她惊觉地睁大眼睛,不知乌斯是何意,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股力量将她用力向后拖,她来不及抓紧顾小禹的手,硬生生地扑倒在地面。

顾小禹见势不妙,也想抓住她,但已慢了一拍,蓝芩芩被迅速地拖走,且拖离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无法追上。

“救命啊!”蓝芩芩挣扎着叫道,双手乱舞,她的下巴与地面飞快地摩擦,很快就血肉横飞。

顾小禹追着跑了几百米,眼睁睁地看着蓝芩芩消失在平地的边际,她所经过的地面,只留下被拖走的长长的血迹。

“放心,他们喜欢她,她不会有事的。”乌斯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顾小禹的身后说。

顾小禹打了个冷颤。

黄老沉不住气了,一声怒吼:“你叫他们出来!横竖都是死,我要和他们拼了!”

“黄老,我是来救你们的,你要相信我。”乌斯平静地说。

顾小禹愤怒地把他按倒在地:“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一个被拖走,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乌斯面不改色:“你不是还活着吗?”

顾小禹愣了一下,求生的本能让他松开了手。他注意到,刚才按在乌斯身上的地方,像海绵一样凹陷了下去,随即又恢复了原状,乌斯体内似乎潜藏着什么异样的东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救我们?”黄老也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乌斯阴笑着:“跟我走就行。”

黄老和顾小禹面面相觑,只好尾随乌斯,并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他们边走,边小心地避开半空的土堆,雷荣的惨死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吞噬的人。

走在一览无余的平地上,就像汽车行驶在空旷的戈壁滩,黄老和顾小禹不知路在何方,折腾了大半天,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备受摧残。

越往前走,土堆的体积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只剩下平整的土地。走在前的乌斯停下脚步,示意后面的两人走上前看看。原来,他们已来到平地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了。

“我带你们下去,跟紧了。”乌斯说完,带着他们从比较平缓的峭壁上往下爬,来到一条狭长的小道,这道路不像是人工建成,而像是自然形成的,顾小禹想起了一句老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这话本是随意从他脑海里闪过,再一细想,却让他背脊发凉,提高了警惕:走的人多了?难道说这条路是被很多人走出来的?

接近小道的尽头,他们听见了水声。饥渴交加的顾小禹小跑下去,眼前竟出现一小片树林。他迫不及待地趴在小溪边,喝足水,又在树上找到了果实,与黄老分享着吃,填饱了肚子。

他问乌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地下城,又是地下林的,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们。”

“陨人来到地球,最初认识的就是霍皮斯人,他们相处融洽,陨人从霍皮斯人那里获知人类的事情,霍皮斯人也从陨人那里获得预知的能力,因此他们才会预测到未来发生的几次灾难。随着日月更替,霍皮斯人逐渐被时代淘汰,但他们拥有的物质,则被陨人保留下来。陨人经过数代的繁衍,适应了在地下生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安宁地生活在这里,但是后来,人类发现了地洞,在陨人的地盘找到了霍皮斯人留下的物质,他们称那些物质为珠宝,再后来,一批批的人来到了这里,攫取物质,相互残杀,陨人暗中观察这些新的人类,发现他们已不像霍皮斯人那样友好,他们破坏他们的巢穴,毁掉他们安静的生活,甚至试图炸掉这里,所以陨人开始报复……”

顾小禹听乌斯讲述着,忽而感到这小树林杀气重重。他望见小溪的另一头漂过来一些东西,近了一看,连连作呕,把手指伸进喉咙,恨不得把刚才喝下的水都给抠出来。因为那些东西,是零碎的人皮!

他抑制住恶心,跟着乌斯穿过树林,眼前一片眩晕。树林中,无数白骨像圣诞树上的彩球,挂满了树枝,那些骷髅犹如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对他们虎视眈眈。每前进一步,他就感觉死神挥舞着镰刀离自己越靠越近。

猛然间,树林中慌张地窜出来一个人,直扑顾小禹身上,嘴里喃喃叫着:“小禹、小禹……”

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蓝芩芩!此时的她,与乌斯扮相一样,身上穿着树叶编织的衣裤。

不等顾小禹发话,蓝芩芩就惊恐万分地说:“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忽然,她瞟见一旁的乌斯,全身直哆嗦,迅速退到树林的阴暗处,不再做声。

顾小禹欲走过去,蓝芩芩抖得更厉害了,突地神经失措,“哇——”一声,朝着树林深处逃去。

顾小禹不敢去追他,因为他看见蓝芩芩裸露的背部,搭下来两块肉皮,就像穿着带拉链的衣服,拉链只拉上去一半,未被拉的地方就任意地搭了下来。

“你们都是逃出来的,怎么她会是那个样子?”顾小禹恼羞成怒地问乌斯,“她看见你的时候,好像很怕你。”

话音刚落,蓝芩芩又从消失的地方出现了,这次她是慢慢走过来的,身体的肉皮随着走动一步步脱落,从刚才背部裂开的口子开始,先是肩头的皮垮落下来,接着是胸口、手臂、腰间……仿佛有一只手在她身后剥皮。

“不要出去……不要出去……”蓝芩芩白亮亮的大眼珠在红肉中瞪着顾小禹,这是她最后一句话。

她骨碌碌地倒在地上,尸体被整个剥去皮肤而成为血淋淋人形肉块。地面一片血海。

看着眼前的一切,顾小禹和黄老都忍不住捂住口鼻,那些模糊的血肉让他们作呕不断。

“她说不要出去,但乌斯说要带我们出去,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背对乌斯时,顾小禹小声地问黄老。

“有可能。”黄老沉重道,“可事到如今,我们没有比跟着乌斯走更好的选择了。”

顾小禹哀叹一声。当他回头再望向蓝芩芩骨骸的地方时,却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跟着乌斯又走了一段路,穿出小树林时,忽听地洞里响起了天崩地裂的爆炸声。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和乌斯齐齐卧倒在地。爆炸犹如在头顶炸开,冲击波尽管不强,但其声响却如龙吟虎啸,穿云裂石。一刹间,洞内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呛得三人咳嗽不停。

尘烟散去,顾小禹和黄老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树林,再一抬头,心情顿转激动。因为头顶不再是压抑的岩石,而变成了满天的星星,澄净的夜空是那么宁静安详,第一次让他们觉得整个世界都被夜色浸成了生命的画像。

乌斯没有食言,他真的带着他们出来了,尽管他们还有很多疑问在心里,但此刻,还有什么比重见天日更重要的呢。

他们爬起身,顾不上一切,向着星座指引的方向,拼命地奔跑。

“黄老,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乌斯从他们身后冒出来,紧追不舍。

黄老催促着回头看的顾小禹:“别回头,别停下,快跑!”

顾小禹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乌斯在他俩身后不断重复叫喊,那声音仿佛鬼魅的呼声,在他们头顶久久盘旋。

乌斯一边追赶两人,一边用双手掰开嘴巴,顺着颈子扒开一层人皮,在胸口露出深幽的大黑洞。黑洞里飞出来一些东西,它们如芭比娃娃般大小,飘浮在空中,呈半透明状,唯有眼睛颜色深而绿。乌斯的躯体在它们离开后随即干瘪下去,一具完整的人皮就那样搭在了林子里……

听见身后逐渐安静,顾小禹和黄老知道已经甩掉了乌斯,安全逃离了陨洞,于是放慢脚步,喘着大气休息。

黄老望着阴森的树林,说:“天太黑了,我们在这里瞎跑,反而比较危险,不如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等明日天亮了,再找出路。”

“我也正有此意。”顾小禹点头道。

于是,他们在附近找到一块侧凹进去的石岩,躲了进去,再用树枝将外面遮掩起来,把四周封得严严实实。

顾小禹见黄老一脸疲惫,有些心疼地说:“这下我们安全了,可以安稳地睡一觉,黄老,你早点休息吧。”

黄老爬满老人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叹气道:“今天我本是去监狱看儿子最后一眼的,没想到上了公交车会遭到这些事情,再想想雷荣他们活活死在眼前,你叫我怎么睡得着?”

“哎,说到公交车,今天真的很邪门。我一个上班族,天天重复着相同的日子,遇到不顺心的事时,也希望能换个活法,可要是换这样的活法,那我还是重复过日子好了。至于雷荣他们的死,我也很难过,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惊悚的事情,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俩能侥幸活下来,就珍惜好这条命,有什么想法,等天亮了再说吧。”顾小禹拍拍黄老的肩头,顺势就侧躺下去,“我们还是先养好精神,谁知道明天还会遇到什么倒霉事情。”

黄老也躺了下去,两人不再说话,在一片唧唧虫鸣声中,逐渐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顾小禹被一串串水滴声惊醒。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睁开矇眬的眼睛,忽然被眼前的一切惊地从地上跳起。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洞内,而这个洞,是如此的眼熟。

在他身旁,躺着的不只是黄老,还有雷荣、乌斯和蓝芩芩!

这不可能!他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难道昨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小心地叫醒黄老。黄老醒来后,看到周遭的一切,也大惊不止。

“我们不可能做了同一个梦。”顾小禹很抓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啊!”

“冷静点,小禹。”黄老深吸一口气,“先去叫醒他们,看他们到底是死是活,我们再把事情重头理一理。”

顾小禹依次去摇晃三人,心里既希望他们已死去,又希望他们还活着。如果他们死去,那说明昨日的经历还算真实,他和黄老可能已在另外一个洞里;如果他们还活着,那说明昨日的经历都是虚幻的……世界在这一刻,变得亦幻亦真。

在顾小禹的摇晃中,三个人逐步醒来,像第一次一样,他们好奇地打量这光秃秃的洞穴。

黄老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雷荣说:“好像是,我梦见我们几人闯进了一个地下城,我被怪物吃掉了。”

“我也梦见一个地下城。”蓝芩芩说,“但我不是被怪物吃掉了,而是被它们抓住了,绑在实验台上,作为它们研究人类繁殖的实验对象。”

“它们是不是自称陨人?”顾小禹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蓝芩芩眨巴着眼睛,“陨人始终不明白,为何它们会比人类进化得慢,所以它们想借人类的躯体加速自身的繁衍,便找到了我,以我作为母体,将我的皮扒开,往血管里注入它们的液体。我拼死反抗,在它们的一次疏忽中逃了出来,可在半途,遭到它们的追捕,我干脆就脱下身上的皮,心想自尽总比被它们逮回去做实验的好。”

“那后来呢?”顾小禹接着问。

“我都自尽了,就没有后来了。”蓝芩芩长吁一口气说,“真是个可怕的梦啊,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听见这句话,顾小禹和黄老无声地看了一眼。

黄老再问乌斯:“年轻人,那你的梦呢?”

“我的梦?”乌斯回忆道,“我的梦是从那些绿眼睛开始的,它们追着我,将我抓住,拖到一个金字塔似的房子里,把我固定在泥潭中,向我灌输它们的语言和信息,并从我的耳鼻口钻入身体,把我的肉体一点点吞噬,最后,我感觉它们充盈在我体内,我自己成了一个空皮囊。”

“它们想让你干什么?”顾小禹问,将乌斯昨日的行为联系起来,一切疑问都得到了解释。

“它们想得到你们,但不是想像得到我一样得到,因为它们得到我时,破坏了我的脑细胞,所以我对于它们,有用的就只有人皮。”乌斯说这些话时,声音依旧轻微,像是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他说,“它们想得到完整的你们,入侵你们的思想,融入人类的生活,进行它们的复仇计划。所以,它们派我把你们引向它们的圣地。”

“地下城是它们的圣地?”

“不是,地下城是它们繁殖后代的地方,那些土堆是它们的孕育巢,以印有霍皮斯人的脸谱作为区分的标志,那也是它们纪念霍皮斯人的一种方式。每一个土堆里都孕着一个小生命,每隔三年,小生命才会成熟,而雷荣触碰了其中一个,那小生命吸收了他的精华,就提前成熟了。我看见它从土堆的塔尖破土而出,上面的骷髅头咚咚滚下去,它探出身子,从土堆爬出来,身体不像其他小生命那样呈透明,而是红彤彤的,像被无数血丝缠裹起来的红体,唯独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凶光。它的模样像极了人类出生的婴儿,漂浮在半空,如幽灵般,从洞口飘了出去,去寻觅它的食物(人类)……从它的各种特征来看,它好像演变成了有别于陨人的另一种生物了……”

其余四人被乌斯的讲述吓呆了,这些惊悚的话从文弱的他口中讲出,听起来特别刺耳。但顾小禹和黄老从他的话中,基本了解了他们经历的前因后果,但仍纳闷的是,为什么睡了一觉后,他们又会回到起点?

他俩把从洞里逃出来的事告诉了另外三人,五人一合计,发觉事情越来越蹊跷。首先,为什么已经死去的三个人可以复活?如果这只是一个游戏,可以不断重复,每个人都能死而复生,那怎么就不见那位中年妇女?其次,是什么人设计了这一切?又是如何做到的?陨人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游戏中的虚拟?再次,这个游戏是否有破绽或有终结呢?还是说,他们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

“我不相信这是游戏。”顾小禹抱着希望,“这一切明明都是我们亲身经历的,不可能是幻觉。不是还有两个洞口我们没去过吗?我想再去试一次。”

“我跟你去。”黄老立即赞成道。

另外三人被噩梦吓着了,有些犹豫。经过思想斗争,最终,雷荣和蓝芩芩跟着他们走了,乌斯执意留在原地。

他们这次选了没水声的洞穴进入,几经周转后,依然是到了地下城的边缘,上一次挂在岩壁上的绳梯还在。他们壮着胆子,依然是有次序地拾阶而下。

吸取了前面的教训,雷荣不敢再触碰任何土堆,四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巧妙地避开了陨人的抓捕。顾小禹和黄老带着路,他们顺利穿过地下城,走过狭长的小道,越过挂着白骨的地下林,来到一条死路上。

“怎么回事?”雷荣不满地问。

“我们当时走到这里,是因为山洞垮塌了,才逃了出去。”顾小禹解释道。

“可现在山洞没垮塌,我们又该怎么办?”雷荣不依不饶。

顾小禹和黄老都哑然。四个人又陷入困境。

在黄老的提议下,他们不得不返回白骨林,想从小溪的源头入手,去寻找出口。

他们顺着溪边一路走下去,走得精疲力竭,昏昏欲睡,最后竟都靠在溪边的大岩石上睡着了,等到他们醒来后,发现又回到了最初的洞穴口。

“欢迎你们回来。”乌斯不紧不慢地说,“看来我没和你们去是正确的选择,你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真是见了鬼。”雷荣骂道。

顾小禹不死心,走到第三个洞口前:“我就不信没一条出路。”

“我跟你去!”黄老也走到洞口处。

雷荣和蓝芩芩都不再跟随,和乌斯一起冷眼看着他俩。两人见那三人已放弃,只好自个走进了第三个洞里。

虽说进入的洞穴不一样,但三个洞大同小异,这次遇到黑暗中的绿眼睛,两人都懒得再逃跑,心想就算被抓到活剥了,也会死而复生的。其实对于这一次的冒险,两人都觉得有些多余,可仍选择一试,是因为不愿坐地等死。

“上一次你记得我们是怎么睡着的吗?”顾小禹问黄老。

“我只记得走在溪边,我眼皮越来越困,倒地就睡过去了。”黄老回答。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我们不睡觉,就不会回到原点?”

黄老怔了怔,觉得有可能,但又说:“话是没错,可你发觉没有,每次穿过白骨林,都会感到头晕,我猜可能是林中的植物或人体腐烂后,生成了致人昏睡的毒气。”

“说到人体腐烂,树上的那些白骨,显然是以前的人丧生在那里的,可为什么他们能够死去,而我们却会死而复生?”顾小禹把所有疑问都抛了出来。

“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的结论是应该与公交车有关。”黄老语气凝重,“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所有怪事,都是从无人驾驶的公交车开始的,就像乌斯所说,公交车不是行驶在一个平面,而是行在立体空间,而这个空间,可能也包括了这里。”

对于黄老这种大胆的推测,顾小禹感到不可思议,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处于一个虚幻空间,而我们的肉体实际还在公交车上?”

“是啊,否则怎么解释我们可以死而复生?”

“这也太离奇了。”顾小禹叫道,“这好像成了人魂分离,除非是电影,现实中怎么真有可能?”

“呃……你可以把这叫做超自然现象,世上不是有很多未解之谜吗?”黄老竟呵呵笑起来,“像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以前还真就有过几次科学无法解释的遭遇。比如有一次到深山勘探,我的队友发现一个巨型脚印,我们根据脚印的大小和陷入泥土的深浅测算,这个人的身高至少是3米,体重至少在250斤以上,当时我们吓坏了,猜想是遇到了野人,但事实上怎么回事,无从得知;还有一次,我们在雪山上露营,无线电话突然接收到奇怪的讯号,并持续了十多分钟,当时第一个发现这个讯号的队友,在当天夜里无故失踪,我们发动大批人马搜寻,却在雪山的一个裂缝里找到了他,他的尸体被卡在里面,而身旁的缝壁上刻满了文字,后来考古学者去研究了那些文字,说是史前人类留下来的……”

顾小禹专注地听着黄老的亲身经历,很难相信这些事都是真实的,在连连惊叹之间,不知不觉,他俩又走到了白骨林。

看着阴森森的白骨高挂枝头,顾小禹说:“干脆让我被陨人抓走好了,我想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想干什么,说不定就是它们在操控我们,我能从它们那里得到出去的方法。”

“这是下下策。”黄老反对道,“我们现在还不能保证每次都一定能死而复生,还是先试试如果不睡觉,会是怎么个后果。”

顾小禹觉得有理,就放弃了刚才的念头,和黄老小心谨慎地避开陨人的袭击。其实那些透明的小东西,并没有很强的攻击力,除了能把蓝芩芩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强行抓走,要与他们大男人直接对抗的话,基本是没有优势的。它们第一次能成功抓到乌斯,纯粹是因为乌斯被惊吓到了,它们擅长用惊吓这招置人于死地;而能让雷荣致死,也全是因为孕巢的自我保护功能。所以,一旦男人们提高警惕,不再被它们恐吓,它们几乎是没有下手得逞的机会。

顾小禹和黄老坐在溪边,一边谈天说地,一边防范着陨人,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溜走。可越到最后,他们的眼皮越发沉重,尽管他们强忍着困乏,但终究没抵过空气中弥漫的令人昏睡的分子,在毫无意识的时候,他们还是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顾小禹被一串串水滴声惊醒。他没有再揉发疼的太阳穴,也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静默了一会儿,在心里暗骂了几句,才坐起身。

雷荣、乌斯和蓝芩芩端坐在他和黄老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欢迎回来。”三人异口同声。

“又失败了。”黄老自嘲地笑笑。

“这就是个周而复始的无底洞。”顾小禹无奈地说。

“那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雷荣说,“在这个陨洞里,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顾小禹盯着黄老,眼神变得坚定:“黄老,要不就用我的下下策再试试。”

“孩子,你真是勇气可嘉。”黄老向他投去赞许的眼光。

“我只是不甘心,如果横竖都是死,如果这真是一个虚幻的游戏,那我何不陪它们玩到底?”顾小禹铮铮地说,“反正我现在有的是精力,也对它们感到好奇,不如就去会一会它们。”

黄老理了理衣服,笑道:“你的好奇心可真不小,我也挺好奇。行,那我们又走吧。”

“喂,你们说的下下策是什么……”蓝芩芩问道,但没人回答她。

顾小禹和黄老不再关心那三人的态度,仿佛已热衷于这样的往往复复,他们任意选了个洞口,就径直走了进去,这次连火把也懒得带了。一回生二回熟,他们对道路已经是轻车熟路。

“你打算怎样深入虎穴?”路上,黄老问顾小禹。

顾小禹惘然地摇头:“还没想好。”

这时,他瞟见不远处的岩缝里有一块闪着紫光的石头,跑过去说:“这石头真漂亮,上次路过时,我就想把它带走。”他用一只手慎微地抓住石头顶端,轻轻将它从岩缝里拔出来,又用另一只手试了试它底端的尖利,“黄老你看,这石头很硬实,又是锥子形,尖端非常扎人,可以当作武器,我正好用它来防身。”

黄老接过紫色石头,反复摩挲。此刻,他们正站在地下城的崖边,借着地下城发出的光亮,他能清楚地观察石头,只见那紫色的晶体中夹杂着绿色的斑纹,他便总结性地说:“在我所知的专业知识中,它不同于地球上其他任何晶体的矿石,所以我判断,这应该是一块陨石。”

“那会不会和陨人有关?”顾小禹来了兴趣。

“也许……”黄老正要说下去,忽然发现紫色陨石振动起来,并在他手心开始发烫。他想扔掉它,可它却像磁铁般吸附着他,令他恐慌不已。

“怎么回事?!”顾小禹看见异常,大喊起来。而那陨石一刹间发出强烈的绿光,直逼人的眼睛,并灼得眼刺疼。

顾小禹本想去抓黄老,可那强光耀得他眼睛发花,令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双眼。可又是一刹那,他感到眼前一黑,那光似乎又消失了。

他不敢马上放手睁开双眼,而是从指缝间窥探出去,咦?好像不在洞穴了,这又是到了哪里?

他看见其他四人都站在身边,放心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竟是回到了公交站台上!

同类推荐
  • 牧羊人与狼

    牧羊人与狼

    买买提老爹把褡裢里面的牛肺子一个一个掏出来,又拖到狼的面前说:“吃吧,光吃粮食不行,你们哪是吃素的家伙,老是不吃肉你们会造反的。”几只狼一起冲过来撕咬着,互不相让地争抢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威胁的叫声。买买提老爹说:“别抢,还有呢!过几天我再去给你们弄,说不准这两天热合曼和村支书吐尔迪就给送来了。”买买提老爹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他们两个说了,别心疼钱,多买一点这些东西,反正这些东西也没人吃没人要,便宜,多弄一点你们就尽管地吃吧。”
  • 民国大侠王亚樵

    民国大侠王亚樵

    凛冽的北风打着呼哨,凄惨地号叫着:随风卷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天地一片混沌。临街的荫堂药铺,半掩着漆黑的大门。柜台里边立着一位中年人,一手按着流水帐簿,一手拨弄着黑色的算盘珠子,还时不时朝门外张望,希望一大早有顾客光临。“王老先生,我爹咯血不止,给抓副药救救吧!”一个衣服褴褛,打着赤脚的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冲进门内,把王荫堂吓了一跳。上月下旬,王荫堂被请到他家里去诊断过:“冷气入肺,支气管膨胀,气血淤肝,拣几副药吃,会慢慢好的。”王荫堂切脉后对张大汉的家人说。
  • 旧日鬼影

    旧日鬼影

    恐怖笼罩着北南!继位危机三代以后,恐怖侵袭着北南的城邦,整个星球都陷入看不见的攻击中。父母分别在两次恐怖袭击中丧生之后,他变成了孤儿,独自找寻真相,在恐怖分子杀死所有他爱的人,攻陷北南王朝之前阻止他们。本书是《安泪的遗产》三部曲的第二部,适合14岁以上青少年阅读。
  • 我的美丽妈妈

    我的美丽妈妈

    《我的美丽妈妈》是著名故事作家於全军先生的中短篇故事集。所收录的皆是作者近年来创作的最传奇、最精彩、最能打动读者的作品。篇幅有长有短,情节曲折离奇,时代跨度大,地域涵盖广。精短故事秉承现在比较流行的快餐形式,篇幅短小,力求以小见大,想象力雄奇。现代故事部分不但情节独特,语言精到,更能结合现实中的人文历史和风俗习惯,展示当下社会风貌。另有一些中篇故事,情节环环相扣,富有趣味,给人以猜谜解谜的快感。
  • 北去来辞

    北去来辞

    一曲别具一格的“北漂”之歌,一片斑驳陆离的时代足迹,一代又一代难以尽述的生命体悟,汇聚成这部四十余万字的长篇小说。著名女作家林白。90年代曾以《一个人的战争》留给世人强烈印象,被认为是“个人化写作”和“女性写作”的重要代表。如今,她又以更宏阔的格局与更独特的视角,鲜活灵动地讲述了两代不同知识层次的女性由南方到北京的坎坷经历与精神成长,并围绕她们,描摹了社会变革大潮冲击下各色人等的悲欢浮沉,展示出中国半个多世纪的社会变迁,也记录了一个时代。应该说,这是林白文学创作上的一次重要突破。被誉为“20世纪朴素派之父”的法国著名画家亨利·卢梭,以其清澄而雄浑的诗意画风赢得毕加索的赞许,林白也感受到了“精神血脉”上的共振,她的故事同样在纯真朴素的情感中涌动、升华,获得了静水深流般的艺术魅力。有文学评论家说,这部小说是通过女主人公海红的经历“来呈现一个广袤的起伏不平的内心森林”,“许多细节如珍珠般饱满圆亮,充满了真挚动人的力量”……《北去来辞》的语言依然“自由而妖娆”,但已不仅仅是对“女性经验”的书写。林白以一个个更具时代感与精神力度的人物穿透历史,进入到更为广大的人的内心世界,展示出更为深邃、复杂的现实情怀,并为文学画廊增添了新的人物与精彩。如同她自己所说:在我的文学经历中,《北去来辞》是一部具有总结意义的长篇小说。
热门推荐
  • 宠婚101夜:宝贝,乖点!

    宠婚101夜:宝贝,乖点!

    落跑归来,苏千宠虐渣男,踩渣女,打脸……
  • 地狱有多远

    地狱有多远

    曹大路没想到会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他的这次副局长竞选,他除了为自己感到悲哀外,同时对局领导的操作方式感到震惊。尽管他十几年里一直奋战在缉毒一线,对行政管理并不熟悉,但他还是可以肯定,如果是群众选举制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知道这次选举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绝对不会去报名参与?……下午下班后,曹大路骑在他的那辆破自行车上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他越想越气愤,自行车越蹬越快,以至于在十字路口连红灯亮了都没看见。所有的车辆和自行车都齐刷刷地停在停车线上,由于是下班高峰时期,南北两边都黑压压停了一片,只有他的坐骑孤零零地、肆无忌惮地向前冲去。
  • 霹雳之一梦千古

    霹雳之一梦千古

    苦境苦境,众生皆苦。“独怜妃雪月光寒,笑看百花尽凋残。天长地短无限梦,睡卧月桂自凄蝉。”不归路上,南风不竟强挑天下群雄,却不料幽灵马车意外来到……火宅佛狱,公主出嫁,惊见葬魂抢亲……神偷谍影,掠风窃尘,尽在梦幻篇章……公布一下书友群――885921493有兴趣提建议的可以加一下
  • 亓泾大道

    亓泾大道

    亓泾大川,三山四海,九州十八城,纵有习武、研卦、修身、齐内之人也难逃帝王之家的千古一战,千百年来所知大道均付之流水。
  • 绝世宠妃:娘娘不好惹

    绝世宠妃:娘娘不好惹

    【新书《重生之贵女天骄》已发】 他是南昭国的皇帝,她是他的妃子他是九五之尊,他号召天下,却得不到她的心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被人如此宠爱,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丢了心都说红颜祸水果然不假他说,我愿为你与天下为敌,即使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不会和你分开她说,我会和你一起共度此生,哪怕有再多的磨难,我们也要做到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此文为宠文,男女身心健康1V1】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上清司命茅真君修行指迷诀

    上清司命茅真君修行指迷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我的王爷我的夫

    我的王爷我的夫

    ——她是一个千年后的女警花,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她是一个年后前的长公主,在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后,她同样也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她与她会有什么样的交集,到底谁能改变谁的来生!………………………………………………………………………………………………………——李胜男:二十三岁,长相平平,理着平头,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第二眼再也找不到的那种类型,别光看人的外表,她可是一位拆弹,防爆的高手,因为工作的特殊性,长期的训练和工作,日晒风吹,使她的皮肤看起来黑黑的!………………………………………………………………………………………………………——冷澈王爷,二十五岁,面如斧削,目如寒星,身躯凛凛,骨健筋强,人前都尊称他王爷,背后称他为冷面王,简称冷王,他少年得志,征战疆场,他志不在儿女情长,他得到的女人多如牛毛,女人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冷然王爷,二十四岁,面如冠玉,目若星朗,玉树临风,冷澈之弟,和煦如风,人称笑王,他与哥哥从小被不同的人代养,直到成年后,两人方同时回到王府,造就了他们迥异的性格!………………………………………………………………………………………………………——流苏公主,十八岁,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吐气如兰,美艳无双的的佳人,有着不同常人的嗜好,一个酷爱女红的女子,她是皇帝的长女,尤其擅长编织饰物,例如那些叠坠的装饰品上的流苏!………………………………………………………………………………………………………——宝络公主,十七岁,气质非凡,清艳脱俗,举步轻摇,楚楚动人,流苏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一个有见解的女子!更详细的人物简介,请点击作品相关里的介绍,欢迎光临!………………………………………………………………………………………………………推荐天使自己的新文《携妹出嫁》………………………………………………………………………………………………………好友,紫玉流光的文《相公N-1》顽皮可爱的文《极品绝色女王》
  • 玄凡视界

    玄凡视界

    视就是“看”的意思,视界自然就是眼睛能看到的世界。世界自然是无边无际的,但是如果眼睛所能看到的距离无限,那么视界之内便是整个世界!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玄凡视界――奇迹般地玄幻魔法世界!如果这里有你做不到的事,那只是因为——你还是太弱了!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