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们四人坐上马车启程去往漯河,身后跟着十五箱救命的东西。
从梧虚山赶往漯河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带足了干粮和被褥,虽不到三伏天晚上还是会有些凉,睡在马车中不是万全之策倒也保险,毕竟这十五箱药材布衣可是值千金的。
路过一个林子时元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这条路不是小路怎么连一个来往的人都没有。
她撩开帘子打量这四周,棂絮看着她皇姐这样紧张安慰道“皇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元琯还未来得及说话,不知从何处刮来一股大风,四周黄沙弥漫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妖气,同魔种身上的煞气很像却也不像。
“魔种的人?”元琯对着焱祭觞问道,“你别看我、我可不会监守自盗,况且……这不是魔种的人。”
焱祭觞话音刚落他便出了马车腾空至半空巡查,他连剑都没唤出来黄沙渐渐消失,四周又回归于平静。
焱祭觞看着黄沙消失的方向、有一个红色的球状物若有所思,看着他们离远了这才回到马车道“抓紧赶路吧。”回到车上他一脸沉重,想着方才那个红色的球状物是何?很像是他认得的人或者妖。
到了夜间、他们下了马车在空地上生起火堆四人围在一起吃些干粮。
秉煜同棂絮关系依旧那么好、打打闹闹的她这个做姐姐的着实开心。倒是她和焱祭觞的关系有些变化,从前关系一般,吵一嘴、打一下都是没所谓的。
自从她受了伤焱祭觞又是带她去幽冥禁地、又是送彼岸花的,让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变得格外暧昧,这让元琯有些不知所措。
天色渐渐晚了,元琯让秉煜陪着棂絮回去休息,焱祭觞不让、说男女授受不亲,让她同棂絮去休息,秉煜留下和他看着,元琯觉得有些理便和棂絮一同去马车里歇息了。
“皇姐、你这几天怎么闷闷不乐的?”棂絮好久没和元琯睡在一张床上了,有些回到以前的感觉。
元琯转头看着棂絮眼中很是温柔想着了一些事情说“我前些日子回仙域,听闻二皇兄要成婚了。”
“二皇兄?皇姐不是说错了?二皇兄?我连虞皇兄?”很显然、棂絮的反应才是正常,当初她知道时也只是淡淡一笑,她母后还以为她病还未好,这种百年都遇不着一回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
棂絮反应很大、惊动了外边职守的两个,他们掀开帘子时看着元琯在一旁笑的很是开心,那是焱祭觞从未见过的。
原来她也会笑,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而棂絮瞪大了圆眼还未从方才那个消息中反应过来。看着焱祭觞他们赶过来这才收回惊讶尴尬的笑笑摆了摆手。
元琯笑的开心时恰好遇上了焱祭觞的视线,慌乱的躲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焱祭觞察觉出了带着秉煜一同离开,他们二人的关系从这一刻有了一些变化。
看着他们二人离开棂絮这才小声的问道“皇姐?我一直以为二皇兄不会成婚呢,没想到他竟是第一个,你快告诉我~我那皇嫂出自那个名门贵族的仙使,长得如何?同我二皇兄相配吗?”
她回仙域养伤时见过这个所谓的二皇嫂,不是出自什么有名望的仙族,只是一个地方仙使家的姑娘,长相平平、才艺平平、给人的印象也平平。若不是听她母后说了一嘴她是万万都想不到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平平的人,让他这个最为快活、活的浪荡不羁的二皇兄第一个成婚。
元琯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个小地方仙使家的小姐,给人的印象平平,我也才见过一次,记得不大清了。”
这个消息又让棂絮震惊了,他二皇兄虽然整日浪荡不羁爱自由吧,可论资历也是众仙家都争的女婿,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家的小姐撸去了?她觉得中间有猫腻问到“可是那女子想攀附权贵施的计,我这就讨理去。”
她才刚起身就被元琯拉了回来责备道“有你这般对皇嫂的吗?母后说,一开始二皇兄去提亲那女子还万般的不愿意,还是二皇兄差点舍了这皇位才愿意的。人家才不稀罕这权贵,她要的也只是二皇兄一人罢了。”
棂絮听着元琯的话陷入了沉思,不看也知道她此时想的、念的同她二皇兄一般心思的人,正坐在外面。
元琯低头一笑、棂絮有想着念着的人,那她呢?孤寂一生为整个仙域吗?生在皇家有太多的无奈,棂絮这场爱走的不会太容易,她又何尝不是。
如果一定要一个人为此付出代价,她宁愿是自己,爱得来本就不容易,两情相悦更难上加难。
看着天色越发晚了理了理被褥说道“好了、天色很晚了,该歇息了,二皇兄成婚还有段日子,到时你在去叨扰你二皇兄吧。”
想着能打趣儿她二皇兄,棂絮立马来了精神,想着在睡梦中也能梦到如此好事便睡了。
看着棂絮带着笑意睡去她微微掀开车帘,发现不知何时车外只剩焱祭觞一人,坐在火堆旁闭着眼睛。
元琯看着旁边的棉毯想了一会儿,还是拿着出去了。
她将棉毯盖在焱祭觞的身上,出了好一会儿的神,若不是柴火受到高温有爆裂声,她怕是能看一整晚。
天蒙蒙亮时焱祭觞全身僵硬的醒来,发现自己靠着树干睡着了,身上还多了床棉毯,他起身四周看了看身旁有些水还有干粮,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一大早就让人心情愉悦还真是美好的一天,恰好元琯从马车上下来,他将棉毯递给元琯说道“多谢学友的棉毯。”元琯接过棉毯“等会儿学友还是在马车里歇息会儿吧,也还有不到半日的路程就到了。”
这话比吃了蜜枣还让他感到甜,笑的跟朵花似得点了点头“那我也不能辜负学友一番好心不是,我就在马车里歇息,若到了学友喊我一声便是。”
元琯差异地点了点头,他今日吃错药了?还是昨晚冻傻了?一大早笑的这样开心。
四人稍作整顿便立即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