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他们便到了漯河中受瘟疫最为严重的村庄,还未进去便能闻到一股什么东西腐败的味道,四人带上了用特质的药水浸泡活的面巾进去了。
周边到处都是自己枯萎的草木还有满地的杂物、倒塌的房屋,在再往里有些便能听见一些人的哀嚎声,他们在一间破庙中看见了这些受瘟疫之苦的人。
四个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有一个身穿破旧布衣带着面巾的男子摇了摇头,叹息着摆了摆手,从一旁走出几个人,拿着旧席子将躺着的男子包了起来抬走了。
围坐在四周的人眼中透露着冷漠和恐惧,他们也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死的了,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可那又怎样…
说他们看淡生死,其实也不是,这里的人比谁都想活,可是一个又一个的至亲、好友离开,他们已经没了生机。
有些人甚至承受不住瘟疫带来的病痛选择自我了结,没人可以说他们想死,只是活着太痛苦了,不如死了洒脱。
他们前脚刚准备进去就被拦住了,不知从哪儿蹦出一个穿着华贵同这里的贫苦显得格格不入的人,只见那人面带白巾奉承道“哎呦~各位大人就是来自梧虚山的吧,在下是这儿管事儿的,这儿脏,各位去府上一坐可好。”
刚到总不至于就得罪人了吧,一行人也只好先去别处了解会儿情况。
刚到他府中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屋外面还是乱七八糟的,这儿假山清泉石上流,池塘里还有活蹦乱跳的小鱼,到处都彰显着富贵气和生机。
那男人将脸上的白巾揭下说道“各位大人~这儿是安全的,可以将白巾摘下。”看了看四周她们将面巾揭下,棂絮肚子里藏不住事说道“外边儿都这个样子了,大人这还能保护的这般好,着实不易啊。”
男子明显顿了一会儿随后又转而笑脸说道“总得有个住人的地方不是,若整个村子都得了瘟疫,那才真真不易呢。”棂絮也只是一笑不在多说什么。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那男子在这期间瞄了焱祭觞很多次,焱祭觞感到了不舒服问道“何事劳烦大人一直看着我?”男子慌了神“啊…言重了,在下姓吴,是这儿的村长,别站着了,进去坐会儿,喝杯茶什么的。”
四人坐下后从后厅走出来一妙龄女子,身材相貌可不输仙域呢。
只看她含羞端着茶水走开到元琯的面前,微微作揖端着茶杯送到元琯旁边道“慢用。”接着又走到了棂絮的身边同样将茶杯放在她身旁,秉煜亦是如此。
直到她走到焱祭觞面前,笑颜如花端着茶水一定要送到焱祭觞手上说道“小女卿颜见过大人。”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明白了,方才这吴老爷一直瞄着焱祭觞,此时她女儿又来这一出,原是想攀个高枝。
元琯同看戏一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焱祭觞撇着看了一眼元琯接过茶水道“客气了~”卿颜点头站在他父亲身边。
吴老爷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说道“真的是多谢各位大人能来,就这几个月已经死了不少人了。”“瘟疫虽来的快可只要控制得当、也是能解决的。”元琯从前听他几个皇兄说过,来的快的病只要找到源头,很快就能解决的。
“可就是找不到源头啊,村中有经验去找的人,除了死就是失踪,再到后来…就没人敢去了。”吴老爷也愁,这场瘟疫他虽然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可在这么发展下去,很快他就什么都没了,别说油水了,能保住他这些家当都不错了。
“看来我们还得从源头查起呢。”焱祭觞觉得事情不简单,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元琯起身道“那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走吧。”
四人告辞后便去了最先感染的地方。
听闻有一户人家是最先染上的,一开始也只是咳嗽头晕,再后来变成咳血头疼,甚至短时间内暴毙而死。
他们赶到那时只是一个草屋破旧不堪,原本四口之家好生热闹,如今只剩下一个六七的女孩还有他的哥哥,见到他们时已经瘦的只是皮包骨了,两个孩子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
元琯和棂絮两人赶忙走过去用棉被包裹着,又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喂他们吃下。
那年长几岁的哥哥睁开眼说道“别欺负我妹妹…有什么…冲我来啊。”说着便烧晕过去了。
“秉煜…”孩子虽然瘦棂絮也没法抱着,只叫秉煜抱着这孩子先离开。元琯将妹妹交给棂絮说“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在这儿继续看看。”棂絮抱着怀中浑身发烫瘦弱不堪的女孩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
看着元琯忧心忡忡的神情安慰道“你也别太忧愁了,来了解决问题就是。”元琯点了点头便在这落脚都没地方放的草屋中巡查一番。
这儿的东西都染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元琯看着这两个孩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那吴老爷的别院倒是修整的干干净净道“看来…只能问那两个孩子了。”
焱祭觞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同回去了。
他们将孩子安排在吴老爷的客房中,想必他是不肯的,但棂絮那个脾性,怕是这吴老爷招架不住。
元琯本就有些生气刚回去就看见吴老爷摆弄他那些盆栽,喂了池塘里的小鱼儿说道“吴老爷还真是颇有闲情逸致呢,不得不说…吴老爷这盆栽修的是真真好看,可是有什么窍门不。”
听到有人夸他的心血来了兴致道“不瞒仙使说,这修盆栽可是有门道的,一朝一夕可是成不了如今这般的。”元琯都差点动手了,还是面露微笑言语间有些刻薄道“吴老爷这般有闲工夫,不如去路上看看…有多少人正因为瘟疫饱受痛苦,有多少人正因此丢了性命,活的生不如死。你还有这般功夫…能照看你的花花草草?”
吴老爷被批的一无是处,心中大有不满,若不是焱祭觞将元琯带走,动起手都是有可能的。
“你说你…同一介凡人出什么气。”路上焱祭觞问道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着元琯发火呢。
“这般环境中,他还能修剪花花草草?估计也吞了不少凡间的赈灾银两,人命竟没有那些银两值钱?”
如今这事倒让元琯重新认识了,等她处理完这件事一定好好照顾这吴老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