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人被劫妖道竟没有旁的作为,以至于焱祭觞要找的线索断了,再加上知道元琯是圣修女他早已麻木。
他心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皆离他而去,他好像又回到那种他最讨厌的生活中。
因为大哥的不成器、三弟的懦弱,他被魔君寄予众望,早就是魔种人尽皆知的储君了。
如今妖道公然挑衅作乱魔种大乱,他的母妃因此而亡,魔君知道此时焱祭觞不可能不插手,索性将此事交给他了。
可这次巫蛊事件他总觉得蹊跷,怎的他们的行动就在巫蛊母体被劫这里没了线索,在焱祭觞眼里这就像是他们故意放的诱饵为了钓取一些东西所放的障眼法。
虽然有这个顾虑可他也确实咬住了这个诱饵,是福是祸总得碰一碰才知道。
巫蛊母体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倒是吴老爷那可以钻个空子,他事先将吴老爷从漯河的官府中接到了幽冥的牢底中。
焱祭觞站在地牢门前,那牢里关着的吴老爷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这可不是他幽冥干的,把他从漯河接回来时就已然是这幅模样了。
焱祭觞不禁感叹道“这凡人动起手来…也不比我这幽冥差呀。”见吴老爷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焱祭觞蹲下眼中没了方才的感叹目光变得冷毒道“说吧…巫蛊案与你的关系。”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啊。”焱祭觞嗤笑一声起身讽刺般看着吴老爷说道“你还真是没让本王失望呢。”
焱祭觞转身不知从桌子上拿来了什么,吴老爷看到后激动不已嘴中模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
原是卿颜身上的一块帕子,焱祭觞将帕子捏在手里故意闻了一闻说道“如此美娇人儿,我想我幽冥的将士们也喜欢的紧吧。”
焱祭觞此番话彻底击中了吴老爷,只见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抓着焱祭觞的衣角恳求道“卿颜…卿颜是无辜的,不要……不要牵连她,求……求你了。”
“想要保全你女儿,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本王。”说罢就将那帕子交给吴老爷,看着吴老爷斟酌一番攥紧了帕子下定决心般说道“若要我说也可以…你必须得保全我女儿。”“本王应允你,会保全你女儿。”
吴老爷没了后顾之忧将焱祭觞想要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
片刻焱祭觞从地牢中出去时脸色阴沉,焱祭觞前脚刚离开,随后便有人通知吴老爷在牢中自尽了。
其实卿颜被焱祭觞保护的很好,巫蛊案结束后她的整个府邸全被百姓给拆了,吴老爷被官府抓走,在牢中不知受了多少私行,若不是焱祭觞及时将他转移,只怕会更加不好过。
而卿颜现在暂时住在幽冥魔种的一个寝殿中,那帕子也是焱祭觞无意中捡来的。
想着吴老爷的死讯此时也应该传入了她的耳中吧,想着无事便去看看她了。
焱祭觞在门外敲了门迟迟不见回应便开了门进去。
引入眼帘的便是卿颜悬梁白绫准备自尽,凳子已经提到焱祭觞赶忙断了白绫救下卿颜。
好在气息还有用煞气护了一段时间后卿颜便无大碍了。
卿颜缓缓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便是焱祭觞,随后又看见断在地上的白绫责怪道“你救我做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明白这种失去至亲的痛楚,不愿意安慰也不知怎么安慰。
“我爹他…他…”“他死了。”焱祭觞说的太漏骨,卿颜接受不了,尽管身子虚弱到极致也还是起身在捶打焱祭觞埋怨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死我爹,为什么……那是我最后的亲人啊……”
说着说着她便搂着焱祭觞大哭了起来。
“如果哭你能好过一点……那你便哭吧。”焱祭觞在卿颜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最后一丝温暖,这与旁人的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卿颜冷静了下来松开焱祭觞,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被父亲保护的很好的掌上明珠了“我什么都没了……你救了我又能怎样呢?我什么都不会。”
“你若喜欢这儿可以在这住下的。”“真的吗?我可以住在这儿?”卿颜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期待着看着焱祭觞。
“只是我幽冥不养闲人,你可以去我四妹伽毓那,她人不错,不会为难你。”“卿颜定不负公子所托。”焱祭觞点了点头便交代了下人几句离开了。
卿颜在殿内听了个大概,说她身子不好细心照看着,好了便移到郡主的府邸照顾郡主。
焱祭觞将她安置的很妥当,刚失了至亲却被欢喜的人挂在心上,她如今也没那么难过了,好像又有了活下去的期许。
元琯回了仙域心事重重,见到她父皇母后本想着躲着,总觉得不妥还是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开,可仙后却放心不下元琯追问着“琯儿怎这般憔悴?可是这几日累着了?”
说着便想拉着元琯的手,却被元琯躲开了,仙后愣了一会儿随后又转为笑脸说道“看来是累着了,快去歇息吧,莫要伤了身子。”
“你母后关心你,板着脸做什么?”仙皇替仙后抱不平却戳中了元琯的心,带着嘲讽的语气质问道“关心我?父皇母后太看得起我了。”
“琯儿~你不能与你父皇这般说话。”“我为何不能?你们对我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利用而已?”“你给我住嘴。”仙皇呵斥元琯后没收住一个巴掌落在元琯脸上。
仙后大惊失色立马搂住元琯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动起手来了。”“你看看这个逆女说的是什么话!”
元琯挣脱开仙后的怀中一点情面都未留说道他“好,如今也无需讲什么情面了,我被选定为圣修女,其中有多少隐瞒你们心里清楚的很吧。”
听到圣修女二人脸色一震,这是元琯第一次同仙皇仙后吵架,本就出乎意料没想到圣修女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仙后心急解释道“琯儿你听母后说好吗?”
“解释?你们要如何解释?天定的圣修女你们也改变不了要这般解释吗?”
看着她父皇母后不说话的样子她也算是明白了,冷颜一笑道“从前我总以为我是姐姐,所以受得苦多些是应该的,可是时间一长父皇母后真的以为我是世人口中无情无欲、无痛无痒的怪物吗?”
元琯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原本她以为圣修女此时是天定的,直到前几日她发现棂絮身上也出了圣修女月牙的印记,与她不同的是,棂絮的印记在渐渐消失。
她留了些心眼查了一番,原是她与棂絮同时被天选定,是她的父皇母后将棂絮身上的圣修女仙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甚至都未曾告诉她。
“你们宁愿违背天条也要将棂絮身上圣修女的仙力转给我,你们要我如何想?接受吗?不接受我又能怎样?天定的!天最大嘛~那有我什么说话的余地啊!”
元琯将话说的格外露骨,一丝一毫的情面都不留,世人对她怎样她都没所谓的,可怎么连她父皇母后都如此。
“琯儿~父皇也是万般无奈下才做的如此决定啊,你怎能不明白呢?”
“万般无奈?我原是父皇母后可以随意割舍的人,这样的大的决定我连知道的权利都不曾有!”
说出这话时元琯一滴眼泪未落,此事对她的打击是极大的,被至亲所抛弃,在她父皇母后眼里,七情六欲与她而言是没所谓的,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这苍生,世间的一切她都不配拥有。
此时仙皇仙后也极其后悔,两个都是他们的女儿,割舍谁都是痛心的,也许他们心里也曾以为元琯不需要七情六欲吧。
仙后悔不当初对着元琯流下了眼泪想要抓住元琯的手说道“琯儿~你也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万不得已的,母后不求你能原谅,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希望我能理解?我理解了,这个圣修女我会好好当下去,既然一开始你们就不打算告诉棂絮,那就不要在让她知道了,她是你们宝贝女儿不是吗?如何舍得让她难过揪心。”
元琯依旧避开仙后的手,他们这情分在元琯眼中是到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