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看见一个壮汉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孟竹溪惊呼,她紧张地盯着魏子默,生怕那把锋利的匕首伤了他。魏子默注意到壮汉手中的武器,借力打力,推搡着另一个壮汉撞了过去,握紧的拳头坚硬如铁,带着愤怒砸在了其余壮汉的身上。
孟竹溪怕自己给他添乱,躲进了角落里,没过多久,地上就躺满了痛苦呻吟的伤兵。魏子默满不在乎地揩去脸上的血迹,急切地环顾四周,寻觅孟竹溪的身影。
“我在这里。”孟竹溪从暗处走出来,看见魏子默面颊上的擦伤,
语气里带着责备和嗔怪:“旧伤还没好全,又添了一处。”
“有你在身边照料,无论我受了什么样的伤,都能痊愈。”
魏子默的唇畔漾开了明朗的笑容,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他越来越习惯孟竹溪的陪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孟竹溪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因为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外面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里面说不定就有皇兄派来的人。
魏子默闻言点了点头,两人找到饭庄的后门,悄悄地离开了。
回客栈的路上,孟竹溪有意无意地以袖遮面,生怕被影卫认出来,幸而魏子默只顾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忐忑不安。
“回来了?”王老爹笑呵呵地问候着,说话时还不忘摆弄几下柜台上的旧瓷器。孟竹溪微笑示意,大拇指却按压上了太阳穴,玲珑向来活泼好动,听见动静,往日里早该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了,今天怎么...
“我有些乏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孟竹溪打了个哈欠,几分真实,几分演戏,她想支开魏子默去独自处理这件事情。
“好好休息。”魏子默没有想太多,只单纯地嘱咐了一句,便走到后院散心去了。孟竹溪目送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形隐没在花草树木间,再也看不见。支开魏子默后,孟竹溪脚步匆匆,急吼吼地推开了房门,里面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窗子大敞四开着,她的药箱、医书,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床上的被褥也乱糟糟的,整间屋子像是被搜过般,一片狼藉。
“玲珑,你在吗?”
孟竹溪压低了嗓音,轻声呼唤着,回应她的却只有死寂和沉默。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焦灼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不是顾及到会暴露身份,她怎么会不向魏子默求助呢?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听到这个称谓,孟竹溪厌恶地耸了耸鼻尖,抬头望向房梁,影卫果然在上面。这些家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蜀国的皇宫里飞檐走壁,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千算万算,哪怕躲到了望江城,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太子爷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就算是绑,也要把您带回蜀国。”
母后因病薨逝,父皇心力交瘁,早就将政务悉数交由皇兄处理,虽然名义上皇兄只是监国太子,但所掌握的权利与国君无异,重要的场合父皇才会出席,所以皇兄的话就是圣旨。
“皇兄当真让你们绑我?”孟竹溪挑眉嗤笑一声,看起来气势十足,实则心里很是没底。上次得罪陈景渊被追杀,已经惹得皇兄震怒,这次又枉顾禁足令私逃出宫,即便再好脾气的兄长,也忍受不了如此任性的妹妹。“属下知道太子爷宠您,倘若主子不发话,我们连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影卫唰唰地从房梁落到地上,一共有三个人,个个都身手不凡。
“为了怕您不配合,我们抓了玲珑姑娘,此刻就关在柴房里。”
听到玲珑的下落,孟竹溪稍稍放下心来,扭头朝影卫的头目横眉厉声道:“带本宫去见她,倘若要让本宫看见她身上有伤,定会到皇兄面前参你们一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放心,玲珑姑娘毫发无损。”影卫首领恭敬地作揖,拿出绳子把孟竹溪的双手缚在了胸前,念及玲珑,她没有挣扎,顺从地跟着引路的影卫走,很快便来到了关押玲珑的地方。
“公主!”柴房的门刚被打开,玲珑就飞扑了过来,护主心切的她看见孟竹溪手腕上结实的绑绳,忍不住大怒道:“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对公主无礼!”
“不碍事的。”孟竹溪一面宽慰玲珑,一面想着如何逃脱,倘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抓回去,盛怒之下的皇兄,极有可能会将她严密的看管起来,从此再无自由,连寝宫都出不了,更遑论四处行医了。
事已至此,除了求助魏子默,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