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让人恐怖,但是羁押人员压抑的心情难以释放,一旦遇到刺激的情况出现,宣泄的方式必然是以暴力的形式体现。笼子里面来了一个叫袁方的人,刚开始不知道他的来头,只知道他账上很有钱,这是进门笼头必问的问题,过了几天资格最老的老狱医过来看了他,没过几天笼头口中的副所长也来看过他,到了端午节老狱医还给袁方带了一包油炸带鱼,袁方和龙头二当家们吃了两天。
这天袁方被逮捕科提审后回来心情不爽,后来后与一个叫“麻皮”的人碰了一下,麻皮人如其名脸上长了一脸的斑,晚上十一点多在北仑一个公园拿了一把水果刀抢一个女子的包,被女子奋力反抗咬到手后逃离现场,后警方凭借监控路迹和水果刀上的指纹将他抓获。麻皮独自一人在宁波打工,被抓后没有人送东西,是个“三无犯”,按说本应该低调,但是他却嘴上不饶人,处处喜欢与人抬杠,这一天也该他点背撞到袁大爷的头上,在碰了一下袁方后又与袁方争了几句,袁方上去就一顿巴掌,龙头和二当家看到后知道袁方的底没有制止,监控看到后立即在对讲喇叭喊停。
但袁方没有停手,打得麻皮立即跑去按报警对讲按钮,袁方追过去还在打,这时一个副所长出现在二楼巡查走道窗户,命令袁方立即停手,不然就给袁方上脚镣,袁方才停,下午谈心时王警官找麻皮去办公室,好生一番劝说,此时也到此打住。
动手不占理的需要实力,动手占理的也同样需要懂得规则,王新宇是北仑另一个黑社会团伙里面负责开车的,进来时留着一头长发,看守所里面不允许,但王新宇不肯理发最后被摁住剃了光头,也给王警官留了不好的影响。
早饭时饭按规矩一碗一碗的传进去,王新宇后面坐的是方山曾在过渡笼遇到徐小良,徐小良的哥哥在看守所当保安,但是可能资格不够老,有时路过4号笼门口时,里面的人起哄让他给徐小良这个三无人员带点吃的,他的哥哥总是一笑而过。看守所的水煮菜没油水,只好饭多吃一点,这天早上多要了几碗饭,徐小良想加一点,王新宇也在加,结果王新宇一下把一碗饭加完了,徐小良拿起塑料凳上去就是一顿砸,王新宇不甘示弱也还了手。
按说这次徐小良惨了,持械打人绝对顶格处理要上十八斤的大脚镣。王警官来的时候徐小良是老油条立即认错,王警官说什么就是什么,唯唯诺诺;但王新宇不一样首先就要见住所检察官,王警官说他来处理,王新宇还是喋喋不休,因为最近打架的事情多王警官已经很烦了,立即让他闭嘴,但王新宇是不肯,一下惹怒了王警官,带到办公室装上了脚镣。
这次的事情让方山明白了许多,老乡周召龙的事情发生后,方山帮忙说了几句公道话,田杰一向在笼子里面以老三自居,当面斥责了几句,这几天休息时方山应笼头呼应,表演了几手太极,田杰看后更加不爽也刻意为难了方山几次。
暴力的地方还是需要暴力来解决,这天放风时方山在那锻炼身体,田杰又过来挑衅,方山说要不比划一下怎样?田杰一脱黄马甲露出一身肌肉,但方山心里马上就有数了,田杰一拳过来,方山左手抓住手腕,右臂撞击肘关节,田杰以为他是要拧胳膊锁他,就使出蛮力不让拧,那只方山只不是虚晃一枪,就势上前用右肘砸向田杰的鼻梁,田杰身形一变,方山右脚已起铲向他的支撑脚,一下就把他放到了,田杰没有啃声,擒贼先擒王,方山知道自此在四号笼自己就站稳脚跟了。
可是看守所是不允许这样以暴制暴的,连续几次打架后,王警官就到笼子里面介绍了“三定位”的制度,就是当有人打架时,附近的人立即将两人分开,一个拉到门口的定位框,一个拉倒放风门定位框,然后笼头负责按报警按钮等待值班民警处理,控制打架双方的四个人每人奖1分,25分可以减刑一个月,相当于制止一次打架早1.2天回家,还是很吸引人的。
这种政策实施后,打架少了很多,老乡周召龙戴脚镣一周的时间也到了,几天表现不错,主动给老李道歉,在交给王警官一份真诚的检讨后,就解除了脚镣。但老李有些心慌,拍再被打就申请换笼,刚好王警官管的7号笼有人打架,就和那边对调了一下,过来的人叫方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