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破天荒的,傅知行没有带她跑步,还说修养几天,等她全好了再去。
许星海美滋滋地想,生病真好,连傅教授都大发善心了。不过,对于今天的计划还是有些不满意。
正想着,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夏季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
微润的空气,脑子中越发清晰,许星海起身,决定再找机会。
来到客厅,发现傅知行在阳台上。天色已晚,外面的风随着暴雨杂乱的呼啸着,打乱了傅知行整齐的发型,不在意思不苟,那略湿的头发,慵懒的神情,少了柔和和无害,多了两分肆意的危险。
只听的心中噗通扑通一阵乱跳,惊雷一过,更是屏住呼吸。
傅知行发现了站在远处的她,“站哪儿干什么,过来。”
随和的口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许星海愣了一愣,脑中不知想到什么,往厨房赶,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她嘴角带着笑意,左手拿着两只高脚杯,右手握着买来的红酒。
微笑,“傅教授,我请你喝酒。尽管喝,管够。”
没错,许星海对那日傅知行给她一小杯酒耿耿于怀,虽然她不土豪,但是!她起码会让人和满足啊!
哪像傅知行,饶是她一脸可怜巴巴,也没见他再给她喝一杯。
傅知行哪儿能不知道她那点花花肠子,当下,也不戳破她,顺从地接过红酒,用开瓶器打开。
况且,他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者说,闲来无事,再瞧一瞧醉酒的她也不错。
许星海完全不知道在傅知行眼里,她已经成为了待宰的羔羊。更不知道她醉酒之后的情况,而那日,就只有傅知行一人。
许星海作为劝酒者,自然毫不犹豫地干了一杯。
傅知行,“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管它呢,反正是酒。”
傅知行,“好吧,反正这酒便宜,你随便就好。”
随即给傅知行满上,“这一杯,谢过傅教授的收留。”
许星海不算蠢,只是心眼实诚,杯杯入肚,酒过三巡,脸上已经泛起陀红,眼神也开始迷离,又看傅知行一副云淡风轻,她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被卖酒的大妈坑了。
说好的,不是一般的红酒,三杯必倒呢!越想越不对劲而此时她意识到不对了,再这样下去,不受控制的就是她了。
“傅,傅教授。”许星海大着舌头,“我不胜酒力,就先回房了。呃……你自己欣赏雨景吧。酒也给你留下了。”
“哦,那,你醉了吗?”
清浅的音线听得许星海有些飘飘然,意识渐渐飘忽,醉了吗,醉了吗?自然是……
一咕噜倒在玻璃茶几上。
傅知行很是无奈地轻叹:“还真是醉了。”
“许星海,起来了。”傅知行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投射出一片阴影,将许星海的身形完全笼罩。
只见许星海不复那日的姿态,而是乖乖的直起身子,半眯这眼睛,伸出手,“牵。”
“许星海。”
她一眼懵懂,“嗯。”
如婴孩般纯洁无辜的眼神让傅知行心脏漏跳了一拍,这又是什么情况。
“站起来。”
许星海执着的伸手,在傅知行手搭上来的那一刻乖乖地起身。
“回房睡觉。”
然后拉着傅知行往前走。
等等,他好像get到了许星海的新技能。
傅知行有些怀疑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又道“许星海你醉了吗?”
那人乖乖答,“醉了。”
“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傅教授循循善诱。
“呃……”许星海眨眼望着他,似是不懂。
“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傅知行很好奇,今天许星海摆明想把他灌醉,眸色幽深,看向一旁长着花枝的土壤上,上面一片猩红。
是的,刚才他把红酒全部浇花了。
许星海会想了一下,乖乖回答,“找你问事情。”
傅知行毫无负罪感,继续问,“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还有呢?”
“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然后呢?”傅知行不厌其烦。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傅知行抿唇,口中吐出三个字,许星海已经歪歪斜斜地倒下去。
……
费了半天劲把她弄醒,又和她说了许多话,许星海乖乖地回答了,虽然没什么价值。但傅知行总算确定了,如他所料,许星海深度醉酒后遗症是,变身幼稚园乖宝宝。
然后,他笑了,漂亮的眸子蓄满星光,一瞬间如同数万烟火炸裂洗礼。
空气中漾着酒香和花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许星海,吻我。”
……
万物悄悄,唯有稠密的雨声遮住了傅知行的诱哄。
次日醒来,许星海只觉得头昏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痛的她用手摁了摁头,然后发现,她的手动不了,而且,旁边似有一个柔软的物体。
试探的摁了摁,还是温的。
昨晚的一幕幕放电影似的倾涌而来,记忆到她请傅知行喝酒然后就断片了!吓得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只是不是她熟悉的摆设和被套,猛地视线下拉,衣服脱的很干净,再侧头。
傅知行睡在一旁,眉头轻皱。
许星海尖叫刚要出声,又怕吓醒了当事人,一口咬在手腕上,鳖回了尖叫。
她她她她,不会真的化身衣冠禽兽实现了创造条件也要上吧。
她虽然没有那什么过,但好歹看过电视读过小说,那什么都会有感觉的。然而她没有。这是不是说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星海微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好歹傅教授是一枚大美人啊,她她她竟然不酒后乱性把他给那什么。真是……
然后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准备偷偷离去。
“醒了?”不知为何,她竟然听出了傅教授语气里的不满。
缓缓地转过身,耳尖爬上一抹绯红,烫的都要熟掉。
贼心和贼胆都吓得灰飞烟灭,她她她她怎么敢肖想傅教授,简直就是不对的。低头看着鞋尖,声音弱的和蚊子有一比,“嗨,傅傅傅傅教授。”
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出现在视线里面,许星海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想非礼无言三非准则视线随意飘忽。
慌乱间不知怎的落到了傅知行腰下面,傅知行穿了一条深色的四角裤。
许星海吓得尖叫一声,慌忙后退一步,惊慌乱窜间,差点绊倒。
“一惊一乍干什么,正常生理现象。”
许星海:……她当然知道那是正常生理现象啊,可是,傅教授你真的不尬吗?
站稳的许星海也淡定了,既然人家暴露的都不怕,她怕什么!中学时期学生物的时候还有详细的人体构架呢。
这么一想,真是她大惊小怪了。趁着傅知行进去洗漱,许星海逃离了案发现场,随即收拾好包包就往外冲,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她,原本完美的计划……总之计划赶不上变化。
许星海给凌昭尘打了电话,本想吐槽,但又怕凌昭尘这孩子一惊一乍暴露了什么,只得化悲愤为食欲,涮了三大锅麻辣烫。
惊得凌昭尘直呼,“星海,傅教授又不给你饭吃了?”
许星海没有说话,继续吞咽。
在准备叫第四锅的时候,凌昭尘拉住她的手,满满的语重心长,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贴心模样,“星海,傅教授不喜欢胖子。”
许星海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把咽到喉管的菜吐了出来,好不容易畅顺了,道,“他喜欢什么关我屁事。”
凌昭尘恶狠狠地看着她,怒其不争,“我都把傅教授让给你了你还不好好珍惜他!”
许星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坐在椅子上,一边啧啧感叹着这包间设施真不错,一边伸手刷着微博。
微博上最新的一条动态是她出门时刚发的,“不要脸的老男人!”
特意屏蔽了傅知行,因为前两条微博傅知行带来的轰动,也带来了人气,下面有几个人问,谁呀?
怎么了?
我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许星海通通没有回复。
现在,却有个小号在下面评论。
表情:微笑,岂不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况乎老过的人曾年轻,年轻的人未曾老过。
微博认证是,傅知行的小号。
许星海:傅教授真是无孔不入。
而这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在微博上掀起轩然大波。许星海正准备回复,忽然听闻啪的一声。
吓得她手机顺势滚落地上。
只见凌昭尘一副三司会审的严肃模样,“许星海你给我老实招来,你对傅教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惨绝人寰的事情,所以,傅教授才不给你饭吃,把你赶出家门。”
许星海品味着这几个字,成语倒是用得不错,倒是难为凌昭尘了,若是不是用在她身上就太棒了。
且看她身无二两肉,又没特异功能,怎么能对傅知行做什么?要做也还他对她做吧!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凌昭尘怒气冲冲,“你要是不如实回答,以后就恩断义绝。”
许星海,那什么,咱能不为了一个男人闹成这样吗?
老老实实回答,“什么都没做。”
“那你为什么被赶出来。”
“没有被赶出来。”那是你自己脑补的啊姐姐。
许星海一边回答一边想,这画风越来越不对了,以前都是她压着凌昭尘,近来,自从傅知行出现了,凌昭尘完全变成了他的脑残粉,一副农民工翻身把歌唱。关键是这过程毫无违和。
最后,许星海归纳总结,一切都是傅知行的锅,自从遇见他开始,她就倒霉不正常了,连她身边的人也变了!
越悔就越气,越气就越想到昨夜未遂的计划,一想到计划,通体就更不舒畅了。最后进入一个死循环。
“那你为什么不一次性说清楚,搞得我白担心了一场。”她拍着胸脯,又说,“你以后给我少吃点,不然傅教授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许星海问。
凌昭尘微笑,“你见过哪个男人喜欢胖女人?”
许星海,她不胖她不胖好不好,只是略有些丰腴,而且傅教授他喜欢。
脑子中蹦出这个笃定的念头连许星海都吓了一跳,她为什么会知道傅教授喜欢。
许星海懒得和她扯傅知行的事情,这东西就好像,如果凌昭尘是娘,那一定是傅知行的亲娘,许星海的后妈。
“对了,星海,最近你微博怎么不更了。”凌昭尘划着手机屏幕。
许星海微笑,她能说我怕你多事所以把你屏蔽了吗?当然不能。
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没什么事情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