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皇帝是个典型的自私自利到顶的家伙,凡不如他意者皆恨之入骨。因此才做出杀害田知府那样忠臣的既愚蠢又丧尽天良之亊。当初他封呼延念祖等五位前反王为王时,就是想先稳住那几位,以后再找机会各个击破。结果那五位表现的都挺优秀,而让他没了那个机会。当其中的四位退下来后,该原封地发动了动荡的苗头,信皇帝杀机重起。暗中发誓,铲除那五位而后快!尔后把这方面地任务交给梅花会。
梅匪暗害田知府时,加了对其女眷施暴的一条,这是顾不上出的主意,用他的话说,至少能恶心恶心穿云派。
暗杀小诸葛那伙梅匪有去无回后,直接操纵梅花会特殊分部的总爷梅义博,责令“特部”再派杀手去华永山,结果发现葛家山庄已人走家搬。杀手头目是个老油条,怕扣奖金而谎报,说他们已将小诸葛及其家人斩尽杀绝,并放了一把火而焚尸灭迹。
接下来梅匪开始实施暗杀关中王呼延念祖的计划,结果前后去了三拨人马,皆没如愿以偿。
信皇帝知道这个情况后,大骂梅花会是一群饭桶。又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把黄河(大堤)扒个口子,也要把呼延念祖的脑袋给我拿下,否则去的人谁也别回来”!
梅义博把信皇帝那话传达给特殊分部,特殊分部又把那话传达给行动组的头目。那头目原是个没文化的地痞,对那句已走形了的话,理想为,实在杀不了呼延念祖,就扒开黄诃大堤。
那个行动组在现场转悠了很久,也没找到对呼延念祖下手的机会。那晚那个头喝了点儿酒,不顾有的组员劝说,带队上了黄河大堤无人的某处,扒开了一道口子。
随之“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滾滚黄水如千万头锇兽,咆哮着怒吼着脫口(子)而出。冲向堤外那一望无边的良田沃野,及无数的黎民百姓的家园!
扒口子的那伙梅匪,因地形不熟,逃跑时误入一低洼处,大部分被追上来的洪水淹没,只有两个腿脚快的幸免于难,而被防洪的军民抓获。刀摁脖子,俩人不得不实话实说。
信皇帝为暗害呼延王爷,而派人扒开黄河大堤之事,旋风般在黄泛区传播开来…...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信皇帝心中暗喜,立即令监察御使由义博(梅太师的外甥)为钦差大臣,率执法队去关中州,将关中王满门抄斩,“以谢罪于朝庭及万民”!有大臣奏道,大灾已成,而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望朝庭在惩治有渎职之罪的关中王的同时,立即广泛展开抗洪救灾之工作。信说一切等杀了呼延念祖再说!
话说钦差大人由义博骑着高头大马,率领执法队打着龙旗进了关中州。时值正午,城中的大街小巷挤满灾民。由义博这支队伍来到关中王府附近,那里正在舍粥。灾民们争先恐后挤着去粥棚领粥,道路因此而堵塞。由义博不知天高地厚,令俩执法队员用马鞭开路,而打倒一位老者。
主持放粥的王府侍卫统领郑天,急忙走出粥棚。见一高个头灾民上前质问由义博,由义博趾高气扬傲气十足,说他是钦差大臣奉旨如何如何。高个子灾民双眼喷火,伸手将由义博薅下马,抬脚向由义博踹去……
与之同时,众灾民一拥而上……可怜那些执法队,眨眼“灭顶于灾民这片汪洋大海之中”!
郑天捡起灾民脚下的那卷圣旨,见其内容不但欲置呼延王爷一家于死地,还涉及到该地区所有的政、军要人。即凡跟随呼延念祖于当年造反者,皆处以死刑,余者皆下大狱候审。
(该地区之军队,受黄河治理衙门统辖。也就是说,呼延念祖是唯一的一个有军权的王爷。)
狗信皇帝下令决坝,不能不让黄泛区所有人愤怒到极点。而没半点儿救灾行为及为此大开杀戒,无疑是雪上加霜,对黄泛的局势而言。为此王府大院内外挤满了要求呼延念祖举旗造反的人。
位于前排的是政、军要员,各个愤怒加不安,因为呼延念祖闭门谢客,而拒之于门外。
郑天走过来,小声对众人说,各位大人別急,我这就去找宏远大师……
宏远乃慈恩寺主持,他与呼延王爷相识相知于黄河大堤上,每年汛期他都到大堤上参加抗洪抢险。也许因为大家都有超凡的真知卓见,俩人便一见故,而相识恨晚!
这就是郑天去搬宏远的理由,郑天认为呼延王爷会听宏远的。
巧的是,郑天没走几步,那宏远竟不请自来,而呼延王爷自然不会拒之于门外了。宏远刚坐下,呼延王爷便急着与之交谈起来。
“老家伙你可来了,快救救我吧!”
“我的王爷,难道你不明白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吗,顺势而反不就结了吗!”
“你跟外面的人一样,也是让我造反吧?”
“不是我们……是京城里那个孽障让你造反的!”
“谁让我造反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闹起来,那不得天下大乱吗?”
“天下大乱已在所难免,你闹不闹都是如此,况且没有大乱就不会有大治!”
“可我已造过一次反了,再来个笫二次恐怕天理难容!”
“你笫一次造反算是出之无奈,这次造反应该是不是为了造反而造反,而是为了这样的悲剧再也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重演!换而言之,如果你不闹,倒是天理难容了。”
“闹就让他们去闹,我跟你出家!”
“阿弥陀佛,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老东西,你非拉着我不放是不是?”
“你误会了王爷,我是说我自己。”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带领慈恩寺的‘三十六棍’,加入你们义军的行列!”
“你,你疯了吧你?你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管那闲事干嘛?”
“我的王爷,这话好像不是从你口中出来的。正所谓对邪恶的仁慈,就是对正义的残忍。而善与恶没有中间地带,我只能选其一而无回旋余地。那你说这‘闲事’我管还是不管?”
……
宏远大师进门后,郑天一直耳贴窗偷听屋内的谈话。突然他转过身,跺脚举拳大喊:
“反了,反了!”
“反了,反了……”
院里院外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大喊起来,可谓声震环宇惊天动地!
呼延念祖择日祭旗举义,自封为忠义王,改关中州为忠义州。然后挥师东进,攻城略地而所向披糜!
信皇帝在派钦差去收拾呼延念祖的同时,还责令梅花会派员去锅西等地,暗杀该地区聚众闹事的首要人物。去锅西那拨,被已在锅西的小诸葛设计捕杀。小诸葛一不做二不休,得知呼延念祖造反后,立即率旧部举义,而得到广大老百姓地拥护与支持!
正所谓一处火起处处火起,没多久又出了几个各自为政的反王。致使神州大地,狼烟四起、烽火连天!
来自各地的吿急文书,雪片般飞至京城。信皇帝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说朕正想收拾那群蛮官刁民,他们倒自己蹦出来了,真他娘的打灯笼捡粪找死(屎)!
有大臣奏道,万岁且不可掉以轻心,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燎原之势已成,想扑灭可就时之晚矣!
信皇帝不以为然,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赶赴反地,欲予各路反王以迎头痛击,而将其斩尽杀绝。然而事与愿违,各路平叛大军皆以节节败退伤亡惨重而告终!
雪上加霜的是,又有由、秦两州节度使自立为王,而躁动不安之地比比皆是。信皇帝这才冒汗而寝食不安。早朝时瞪眼扒皮问众爱卿有何良策,众大臣大眼瞪小眼,最后皆低头无语。庄重庄严的金銮殿,一时静如一座乱坟岗子。
信皇帝点名要他的老丈人梅太师发言,梅太师一向善于胡说八道,但到这份上他知道这事胡说不得,于是说他再考虑考虑。信皇帝暗骂,你考虑你祖宗个爪!
没办法信皇帝去后宮找宜太妃,宜太妃臭骂信皇帝一通后,要信皇帝召董秀、王化回京官复原职……信皇帝虽心不甘,但只能照办。然而得到的回复是,董秀已“中风”臥床,嘴斜眼歪半身不遂。王化身体还好,只是聋得连打雷声都听不见。
至此信皇帝方知狼烟四起非儿戏,而他能做的只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惶惶不可终日了!
穿云派消息灵通,因此呼延泽很快就知道,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同时意识到小诸葛与万诗同的“玄说”,并非空穴来风、信口开河!
究其原因,呼延泽不能不痛恨那个无道的昏君。他甚至认为,狗信子在位一日,天下就不会太平,老百姓就不会有个安生的日子!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生成……而他首先要做的是,对梅花会总部予以毀灭性地打击!
呼延泽立马行动,做这个行动应准备的准备工作。
甲辰日,由洪英春率领的穿云派特别行动队之红队,对梅花会总部的门户门头寨,展开猛烈地攻击。
门头寨的首领刁达义,一边组织众梅匪奋力抵抗,一边令人向驻守在松树坡的官兵发出联合行动信号——点“狼烟”。
见到那个信号后,官兵统领胡汉山率领官兵下了松树坡,向门头寨那边进发。部队过了头道岭,进了二道沟,其地势两帮夹一沟比较险要。有位军官对胡汉山说,如果敌手在里面设伏,那对咱们可就不利了。胡汉山大笑说,那些江湖混混哪里懂什么设伏不设伏。就算有也不可怕,他们短刀短剑的,哪抵挡得住咱们的长矛大戟?
部队前进到沟的中部,胡汉山发现前面的地势要比后面险要得多,便令部队开速前进,已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果然不出之所料,当部队来到离沟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发现前面的路被石头及乱树枝堵死。胡汉山急令官兵们拆除障碍,却听到一声梆子响,即尔无数支利箭迎头飞来,官兵们猝不及防,中箭者甚多。
胡汉山调整好部队,选其精鋭而发起冲锋,但因沟底太窄,上场的官兵有限,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如此两次,胡汉山急了,釆取“人海战术”,令官兵们爬上两旁山坡,再向前爬,以达到全方位突击的目的。
胡汉山这招还真管用,阻击官兵的穿云派蓝队有些顶不住了。在场的呼延泽正准备下令启用滾地雷迎敌,却见洪英春率部赶到。红、蓝两队合兵一处,一番拼杀,击溃突击之敌。
呼延泽的原定计划是,此次行动分两部分进行。即由洪英春率领的红队攻打门头寨,李玉成率领的蓝队负责阻击增援门头寨的官兵。至于红队如何攻打,蓝队如何阻击,呼延泽没定什么框框,而给两队留出临场发挥的空间。
洪英春率部攻打门头寨不久,就意识到门头寨易守难攻,如果强行拿下门头寨,也不是不可能,但伤亡要过重些。于是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而留下一小部分弟兄佯攻门头寨,她则率领大部分弟兄,隐秘撤出现场,然后直奔二道沟而及时地帮助蓝队击垮突击的官兵。
门头寨的刁达义也不是白给的,洪英春率队走了不久后,刁达义便觉察到穿云派的攻击力度大不如以前,但他百思不解这其中原因。过一阵子有探子来报,说攻击他们的穿云派的大部分已转移到二道沟,与那里的穿云派部联手,几次打退官兵的突击。刁达义恍然大悟,觉得穿云派明白,想要拿下门头寨,首先要打败官兵,否则只有被消灭的份。
想到这儿,刁达义灵机一动,只留一小部分人留守,他则率领大部开寨门向攻击他们的穿云派小股部队发起反击。穿云派部队却虚晃一招而逃之夭夭。刁达义急令部队向二道沟进发,意在在二道沟与官兵夹击穿云派部,而肯定大功告成。否则,一旦官兵战败,或耍奸耍滑而溜之大吉,那他门头寨可就不好说了。
刁达义部行进了一阵子,便听到二道沟那响起连续不断的“雷声”。刁达义觉得情况不妙,下令部队快速前进。临近二道沟时,那“雷声”似乎在向远处移动,当部队到了二道沟沟口,“雷声”己移到沟的中部。刁达义还听到从那边传来的喊杀声。
刁达义忙率队进入二道沟,前行一阵子,发前面是一处经过激烈打斗的战场,他意识到官兵是从这里败退到沟的中部。他搞不明白,堂堂的大队官兵怎么会败给一个小小的民间帮派?但他沒时间考虑这个问题,而是急着做出何去何从地抉择。他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率队向中部赶去。他认为他部赶过去,从后面对攻击官兵的穿云派部发起攻击,官兵就会回身反击穿云派部,那样他们与官兵夹击穿云派部之势即成。肯定置穿云派部于死地,否则如果官兵败走,后果不堪设想!
刁达义率部开始向沟中部进发,天空中有一颗钻天猴爆响,刁达义没在意,令部队加快步伐。等到达沟中部,那里也只留下一片战场的痕迹,而那奇怪的雷声已移到沟另一端的沟口。
刁达义一时不知所措,空中又有一颗钻天猴炸晌,沟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雷声”,即尔又稀稀拉拉,最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