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准备了菜,还煮了一壶茶。
云彦吃着吃着便发起感慨来:“想起以前我与那桃儿一起煮酒吃果的日子,倒是有些怀念。”
“那桃儿是谁?”白汝问。
“这天下姻缘皆是桃儿管的,桃儿见过的情情爱爱都数不过来。”云彦说起以前的事倒有些来劲。
“姻缘?为何物?”白汝不知。
云彦也不知怎么答:“这姻缘二字是情是缘是意......”
“那你可有那情那缘那意?”白汝问。
“有或许没有,谁又说的清呢?”云彦品了口茶,苦涩中略带的甜味。
“真是听不懂,世间竟有这麻烦的东西?”白汝夹了口菜便送进云彦嘴里。
“你要是日后出去多看看,便自然就懂了!”云彦夹了块肉放进白汝嘴里。
“那桃儿可好吃?”白汝心思显然关注那“桃儿“好久了,“可有我这山里的仙桃好吃?和这肉比呢?”
云彦恼着头,竟未曾想有人要吃了那管姻缘的红线老儿。
“那桃儿是那管姻缘的老儿——红线仙翁的名字罢了,你怎么什么都要想着把它吃了?”
白汝思绪倒是旁人没有的,话没说完,就又有了个奇怪的想法。
“你叫他老儿,又是什么仙翁的?他年纪可有你大了?”
云彦想着也不怪白汝这般问,自己这满头黑色的秀发,脸上也没半点的细纹,在人间也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伙。
“他比我小些,算起来,应当是一万八千多岁...”
“那你还叫人家老儿?我看你就是个老东西!”
云彦心中不悦,想着自己也是天界的神秘人物,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仙子想一睹自己的美貌,没曾想今日里被人嫌弃老。
“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怎的我就老了?那桃儿本就长得老了些,他一万岁便满头白发,连胡须都像极地的冰川。”
“我又没见过,你可是又凶我?”白汝指着云彦的鼻子。
“我乃上神,这天下有多少貌美的仙子想一睹我的风采,这在这日日里被你嫌弃,不吃了,不吃了...”云彦说罢就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你不吃,我都给吃了。”白汝将那桌上的菜通通摆在自己的面前。
......
“哎呀,真是好吃极了,肚子都吃饱了!”白汝故意在云彦面前摸着肚子,一股子的舒服劲。
云彦看着手里的《天下异怪奇闻录》,就是不抬头,白汝走到哪,他就转到另一边去。
白汝见云彦不理自己,便背着自己的竹篓进了山里,天黑了也没回来,云彦拿着《天下异怪奇闻录》在门口左等也没见她回来,右等也没见她回来。
过了片刻只见白汝背着一筐的“毛球”回来了。
白汝抢下云彦手里的书:“这书怎么还读这一页?这书这么好看,是又读了第二遍嘛?”白汝贴着云彦的脸问。
“是又怎样?”云彦把音调提高了半调。
“好吧,看在你今日里在门口等我的份,就勉强送你个桃吧!”白汝说着从竹篓里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桃子。
云彦看了看竹篓里就剩下些黑黑的青涩果实:“怎么就一个大桃子?”
白汝坐了下来:“你还说呢!这还没到桃子成熟的季节,满山就山顶一颗桃子树,就长了这么一颗熟的,不过却比往年大了些。我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这么稀罕怎么自己不留着?”云彦问。
白汝脸上无辜了起来:“那不是你偏要和什么桃儿喝酒,我也没在这山上听说有这叫‘酒’的泉,这山上的水我都喝过,都是甘甜的,也未尝见过你说的那味道辣辣刺激的‘水’。”
云彦哄堂大笑:“你个笨蛋,那酒哪是山里就有的,要将那玉米、谷子啊,那些金色的粮食经过特殊手法,再藏上个千而百年方才能成那一坛子的美酒,要是放上那新采的瓜果、花瓣,味道才最美味。”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有那么好喝?听起来做着还挺简单的,要不我们今年就酿些来尝尝?”白汝摇晃着脑袋。
“怎的,你为我忍心去山里吃你那些树精花精的“肉”了?”云彦看着白汝,眼神温柔。
“今日里,这些也是跟山里的花儿树儿要的,一开始他们不肯,后来我挠了那桃树,那最顶上的桃儿成熟了便掉落了;那花儿还没结果我也没采了它,那些青果是从它头上薅下来的,一开始它还不肯,后来偏要我答应他要把那果核栽了,才给我的...”白汝想着还有些委屈。
“你拽人家的“肉”,人家怎么会肯呢?”云彦见白汝有些失落,便上前安慰。
“那我平日里也没见有谁吃那些果儿,它就是小气极了。”白汝想想还有些生气。
“你不是把这山林里的大大小小的能跑的、能飞的都吃了,那还有谁给它传播种子?它不给你只是怕你贪吃摘多了不吃罢了!”云彦回道。
“好啊,那我们明日就去山上跟那树精、花精要些来,我们做酒好了。跟它说少摘些,我们摘完不浪费就好了!”白汝倒是一点就通,不一会儿就豁然开朗。
“你啊...”云彦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这小老头儿,说话婆婆妈妈的!”白汝还反过来数落了云彦一顿。
云彦真是要被白汝气得个半死:“我才不跟你计较,一个长不大的娃娃。”
白汝也是不自知,从厨房里拿来刀,就要和云彦分那大桃子。
“我把这桃子劈开,我们尝尝如何?”
“不是说送我,陪我喝酒的吗?这酒还没来,怎么就要吃了桃儿了?”
白汝拿起刀子就在石头上磨了几下:“这么大桃子,等酒酿出来估计就要烂了不可,要不我们就把它杀了,尝尝看。我都没吃过,你就给我尝尝嘛!”日常流口水的白汝,心急得就上手要抢。
“不行!”云彦死死护住桃子。
一个天界上神,一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两个人吵吵闹闹一晚上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