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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试合终了!”随着代替优子上场的耀星三振了克里斯,比赛在第九局上半就划上了句号。无论是牛棚还是观众席,所有习志野阵营的人,都沉寂了下来。

“好了,所有人列队去吧。”小山慢悠悠地站起来,在所有愣在原地的队员们背上都轻拍了一下。“不要因为一时的失利而绝望。无论今日是失败还是成功,都不要停止变强的脚步。让今天的不甘化为你们今后变强的动力吧。”

“呜——”原本呆若木鸡的队员们,有人开始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有了第一个,逐渐地第二个,第三个,啜泣声蔓延了开来。

“好了,都把眼泪收起来!”小山率先走出牛棚,“别让你们的对手笑话你们。今天的战败,责任在我。”助教扶起还处于脱力状态的上杉龍也,跟上了监督的脚步。队员们也逐渐停止了啜泣,虽然红着眼眶,但是终于排列成整齐的队列,迈步走向中央。

“宗信,我们也走吧!”优子看着双方人马已经走向中央,等待着最后的致礼,急不可待的向柳生提出要求,教练已经先走一步,此刻的牛棚只剩他两和辉星。辉星有些激动过头,灵体不停地颤抖,甚至出现了一些波纹。

“诶...”柳生有意晾晾她,但是在这个时间又不是太合适,只好无奈地帮他解下冰袋肩带,然后把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看着优子那满意的笑容,不由得嘟囔道:“以前不熟的时候还好,挺有礼貌挺知道进退的,现在可好,没脸没皮的。”

优子听着柳生的抱怨也不以为意,乐呵乐呵得走出休息区。许久之后,两人才发现辉星竟然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辉星的眼角尽然不停地在滴露珍珠色的眼泪。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喊道:“前辈,我们进甲子园了哦,快点过来。”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辉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两个后辈眼前落泪,背过了身,一只手挥动着示意两人先行。

柳生扶着优子慢慢走到队伍前方,迎面走来的是被助教搀扶着的上杉。此刻的海洋球馆,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加油和掌声。两位少年,两队的王牌,在拼尽全力之后,站到了赛场的中央。抛开胜负,双方在比赛中展现的斗志,才是高中棒球真正吸引人的地方。

良久,瘫软地两人才走到赛场中间,观众席上的掌声更加的热烈。上杉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昔日的队友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脱离助教单独走了过去。

“恭喜你...真有你的。”优子本来不太习惯被一个男人拥抱,但是面对着这个力战不屈,竭尽全力地对手兼前辈,心里一点桎梏都没有。在两人互相致意时,上杉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的高速球虽然很厉害,但是要小心大阪的那群家伙。如果你以为甲子园只是这么简单的地方,那就大错特错了。”

“谢谢,我会小心的。”优子真心诚意地回答,可以从上杉前辈的话语里感受到真诚,大阪的家伙已经被优子记在了心里。

分开以后,上杉又看了看注目着自己的老队友们,最终还是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既然已经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又何必故作感伤。

“这小子,还真是干脆。”浅野有些怨气,好歹是老队友,过来打声招呼也好啊。“好了,别说话了,要列队致礼了。”清水打断了浅野的抱怨,裁判已经前来。

“礼!”“感谢你们的指教!”双方队员弯下腰,向着对方致礼。掌声经久不息,此后习志野解散了队列,向着为他们全力应援了一整场的支持者们鞠躬致谢。看着哭红了眼眶,大喊着“未能取胜,请原谅!”的队员们,习志野的应援团久久不愿意离去,不停歇的“加油!来年继续加油!”让远处的还没离去的记者们都瞩目着这边。

而获胜的佐工队伍,也同样没能宁静下来。“来了来了!”平日里暴躁而勇猛的大谷,此刻居然激动地有些发抖,“别吵...别吵!”浅野也烦躁地制止大谷的喊叫,但是不由自主加大的声音,也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就连被所有人怀疑着面瘫的前田,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左顾右盼在人群中寻找母亲的身影。同样如此的还有西川健太,墩子高亢的呼喊让他兴奋不已,对着女友不停挥手。

“辉星,你是否在看着我们呢?我们进入甲子园了!”出乎众人意料地,首先没忍住眼泪的,居然是以沉稳冷静著称的清水凉介,他不停地想要抬头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憋回去。

受到他的感染,全队的人也开始晕红了眼眶,两年来的曲折,逝去的、离去的伙伴,艰难地又重新聚集在一起,艰难地一步一步战胜强敌。此刻的佐工棒球队,无人不泪。即使是吉川教练,也摘下墨镜,将眼角的泪滴拭去。

“加油!哥哥,加油!你是最强的!”“真司!不要哭,像个勇敢的男子汉!”佐工的亲友团们用着自己最大的嗓音,鼓励着此刻享受胜利的众人。

“市长,该举行颁奖仪式了。”随从提示着应该动身的俊谷先生。但是俊谷先生只有抬了抬手,此刻应该属于这群少年,而不需要自己打搅。

终于,擦干眼泪,发泄完情绪的少年们,也走到了佐工的应援区前。为同样声嘶力竭,全力以赴应援的粉丝们,深深地鞠躬。赛场里无论是何方的支持者,包括还未退场的习志野众人也为这群胜利者热烈的鼓掌。此刻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敌人,而是惺惺相惜的对手。

在持久的掌声结束时,少年们也终于绕全场一周,向所有前来观赛的观众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回到赛场中心的他们,等待着冠军的颁奖礼。

担任颁奖嘉宾的俊谷先生,带着和煦的笑容,慢慢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是数名携带着奖牌和奖状的随从。从队列前方开始,为每一位队员戴上标志着地区冠军的奖牌,并且增上鼓励的话。

终于,在所有人都戴上奖牌之后,市长想要将“地区大会优胜”的奖状递交给吉川监督,但是吉川监督却低声说了些什么。俊谷先生先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笑着点头同意。

优子正在疑惑时,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是清水前辈:“快点过去,监督和市长在等你。”

“诶?”优子有些不敢置信,奖状一般都是授予代表队伍地位最高的监督或者队长的。“哼,这么个出风头的事,就便宜你啦!”铃木揉了揉优子的头发。

“快点去吧,不要出丑哦!”大谷拍了一下优子,“要是丢人的话,回头我就收拾你!”浅野也拍了一下。就连前田都微笑但沉默地的拍了拍优子的背。

“去吧,宗信。举起奖状。”吉川监督帮着柳生一起搀扶着优子,走向俊谷市长。来到市长面前,市长笑容满面:“真不愧是柳生君,比赛里表现出的斗志和坚毅,真是让我感到鼓舞。恭喜你,你们获得了东千叶县的冠军,将要代表千叶出战甲子园!”

市长将精心封装,由名家书写的奖状递给了优子。然后推开几步,等待着优子举起奖状,接受观众的欢呼。

“诶,那家伙在干嘛呢?”大谷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欢呼的准备,此刻雀跃的心情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嘴角可是不自觉地在上扬。

“就是啊,我要忍不住了,好想大喊几声!”耀星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决赛的收尾是他来做的,作为中继投手上场击败了千叶王者,此刻他也完全没法忍耐了。

“大家,一起来吧!”优子回头向着身后的队伍喊道,远处的应援者们也做好欢呼的准备,优子迟迟不举起胜利的象征,让他们也有些疑惑。

“哦,本大爷来了!”铃木第一个不放过这样出风头的机会,冲到了优子身边,把手搭在了奖状上。“切,这小子花样真多。”浅野嘴上嘟囔着,但是动作一点不慢。在他们的带头下队员们在优子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圈,以柳生为头,监督收尾。

所有人都把手搭在了奖状上,等待着优子。优子却仍然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奖状上,多了一只略带透明的手,她才露出笑容:“准备好咯?3-2-1!”“向甲子园冲啊!”

全场,欢声雷动,为千叶新的王者加冕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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