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琦,便是如今的孙家孙老,可这一名讳,在朝堂上,除了当今圣上,六大家族族长,国师韩非,几无他人知晓,只因秦统一六国后,孙老便辞官,远离了这朝廷上的是是非非,而也使得这朝堂上,渐渐遗忘了这老人的姓名。
在这有必要说明一下,秦时六大家族。孙,王,田,周,白,蒙六氏,而刚刚提起的周克正是周家家主,田程是那田家家主,都曾为秦朝的兴起立下过汗马功劳,也是秦统一六国后,在咸阳城有话语权的大佬,而且唯有各当家元老才知彼此之名,也只彼此之脾性,俨然已成气候。
下的山来的孙莫与荣蝶儿,二人神色如常,但那私定终生之事,在二人之间万万不会遗忘。
“小姐,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刚才将军托人催过,要你速速回家,有大事要议”王泽遥见小姐下山,急忙迎上。
荣蝶儿看到一向处变不惊的王坤也有些慌乱之色,只道是家里却有其故,也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荣蝶儿转身对孙莫说到“家里应该有急事,我要回家一看”说着,便在王泽,王坤护送下离开。
突然,荣蝶儿停下脚步,对着孙莫喊道,“你今日之言可做的数?”
“不做的数也做得数”孙莫咧嘴大笑。这个一向内敛的孙家少爷,此刻所露出的神态着实令人惊讶。
远远的看着荣蝶儿离开,孙莫心里默念道“得嘞,父亲上书一事肯定成了,叔叔的那礼部侍郎定求了下来,只是不知孙家还可以撑多久呀!”
孙莫快步走向大堂,看见孙老对着那屋梁在发呆,便出声打断道,“爷爷,莫不是未求得此官?”
孙老看着缓缓进屋的孙莫,“求个官,圣上怎么说也是可以给的,只是那韩非在今日却不言不语,哎,莫儿,你怎么看?”
“莫不是他韩非看出了什么端倪?”
“你这话,可是只说对了一半,韩非肯定看的出,但他的沉默不语,让圣上也看得出,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孙老既钦佩又无奈的叹道。
“莫儿呀,你可知圣上给了咱孙家几年时间?”
“十年?”
“六年,只有六年呀,我孙家也就还有六年时光”孙老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孙莫重重跪倒在地,沉声说道,“我知道,因为我,孙家的气运减少到了六年,但我孙莫定将让整个孙氏儒家在中原传唱”
很难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出了这么大的豪言壮志,这也是继焚书坑儒之后,儒家被再次的提起,在一个儒家渐渐被淡忘的年份,孙家依旧记得儒家。
孙老,两行浊泪而下。孙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但见屋外
雷填填兮雨冥冥,
猿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
木独支兮兴且艰。
孙莫缓缓走进了书房,轻车熟路的触碰书架上那个暗格机关,顿时两侧书架打开,出现了一扇门,当孙莫打开门时,一位老人轻轻抬头,示意孙莫进去。
老人自孙莫出生之日,便在此守阁,未曾离开过半步,就连孙莫也只知此人姓李,叫一声李老,但究竟多大年纪,真实姓名,皆无人知晓,就连孙莫询问孙老时,也只是被孙老搪塞过去,这也使李老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孙莫朝李老点点头,便轻声进入,但见这个密室,有下,中,上三层。
第一层为各国史书,有地方志,有正史,有野史。
第二层为百家争鸣时留下的各个流派的著作,正中间便是法家所著经典,以此是道家,墨家,公输家,兵家,纵横家……独独少了儒家这一家。
第三层为在今日成为孤本的儒家经典,上挂“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之联。
当孙莫走上了第三层。
不难看出,第三层似许久没有来过似的,孙莫轻轻的掸走书上的灰尘,一言不发的走着,当走到尽头,孙莫回身望着这些儒家孤本。
若是有心的人不难看出,孙莫刚才走的路线恰是北斗七星之势。
这时孙莫后方叽叽咔咔的显现了一扇门,孙莫便没入门去。
原来这第三层之书只是个障眼法而已,倘若打开任意一本,只会是一片空白而已,而孙莫刚走的那七星之势,恰恰是进入真正儒家之门的钥匙,足见孙家对此设计之精巧,用心程度之高。
孙莫缓缓坐在正中的书椅上,此间只允许孙莫与孙老进入,自孙守义与孙守仁为官后,便再不许此二人踏入半步。
这厢孙莫正在翻看儒家经典,那厢荣蝶儿回到了将军府。
当荣蝶儿回到府上,便见到家里的大哥王离与二哥王合跪在父亲面前,王合身上还依稀可见皮鞭的痕迹,母亲在旁边低声的啜泣着。
“荣蝶,跪下!”见到荣蝶儿入府,王家家主王贲朝其喊道。
蝶儿一声不吭跪到在地,但是嘴上却显现出极其不服的神情。
王贲见此,更加不满“你不知错?”
“我不就是去见了孙莫哥哥吗?还有偷了你那块黑邃石而已”
“还而已,你可知那黑邃石是我花了五百两黄金买的?”停顿半刻,继续道“暂且不说那黑邃石一事,我何时允许你去见孙莫了?”王贲越说越气,干脆将刚端上来的茶水,一把摔倒在地上。
蝶儿见此,小声说道“我以前去见孙莫,也没见你生这么大气?我……”
蝶儿的母亲郭夫人连忙捂住了荣蝶儿的嘴,并提醒她,“别再说了,你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
然后,郭夫人便将荣蝶儿拉到一边,对她讲起了今天发生的如此凑巧之事。
原来,今天户部侍郎孙守义,在朝堂上书一事发生以后,王贲便知道了其女荣蝶儿,偷偷去了孙家,而他的二儿子,竟然在咸阳城春满楼与田家三公子田雄,因争夺花魁一事,率领各自亲兵大打出手,若不是各家的大公子赶到,彼此教训自己的亲弟弟,今日就要爆发王,田两家大战了。
正当郭夫人与荣蝶儿窃窃私语之时,王家家主王贲朝荣蝶儿喊道,“你过来,和你两个哥哥跪在一起!”
“王合你今日与田雄之事,以及今日蝶儿你偏偏去了孙家,是在逼我王贲在朝堂上站位吗?”
“是让我王家数百年的基业毁在你们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