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孙莫缓缓从书房中走出,当打开书房大门的一刹那,一束强光直射而下,孙莫便拿手遮了遮额头,看向那束光,然后低下头,露出了那难以察觉的微笑,从那日进书房算起,孙莫在书房整整呆了两年,从未踏出此地半步。
孙老在书房外面等候良久,当看到孙莫出来时,对身边的孙守义讲到“我就说嘛,今日莫儿肯定从书房走出,你看”,孙家家主在一旁回应道“父亲高见”孙老听此,哈哈大笑。
当莫儿坐到孙老身边时,孙老便让其余闲杂人等退下,当屋子里只剩下这祖孙三代人时,孙老还没来得急问,孙莫抢先回答道,“这两年,我仅攻读一本书,此书为《礼记》,书中讲“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至此,孙莫越背越快,并于此处戛然而止,孙莫咽了咽唾沫,便又说到“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至此为结”
当孙莫讲述完毕,其余韵任绕梁不绝,而一向淡定的孙家家主也觉浑身热血沸腾,一旁的孙老显然持之若重,但声音却有颤抖的问道,“莫儿,此书你认为何解呀?”
孙莫不卑不亢的讲到“此段可分为前半部与后半部,前半部为人,后半部为国为家,物格知至,意诚心正,此为修身,而若为家为国,则应从此出做起,我初读时只有此感,只觉此为修身养性之根本,并无它意,更谈不上什么大逆不道之语,更没有需焚书坑儒才可治罪之论,但细细琢磨,不觉冷汗频下,手指冰冷,只因……”言及此,孙老原本只是欣慰之情转变为了欣喜之感,便打住了孙莫将要说的大逆不道的言论。
孙莫识趣的不言不语。
然后孙老以去祠堂为由离开了,留下了满脸疑惑的孙家家主,以及语出惊人的孙莫。
正在此时,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神情焦灼“老爷,咱孙家在西城的中药铺子,被田家二公子田文山砸了!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突然,管家看到了一旁两年未见的孙家小少爷孙莫,这个一直叫他韩伯的小家伙,这一看,只觉两年来,孙莫好像变了好多,绝不仅是如今已有孙家家主般高的个头,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儒雅与诡魅。
孙莫此时正对着管家,不禁开怀一笑,大声叫道“韩伯”
当听到这熟悉的“韩伯“一词时,管家老泪纵横,这可是好久没见到小少爷了。
这时管家才注意到自己失态,连忙对孙家家主讲到“你看这事,该如何呀?这是田文山砸的第二件铺子了”
孙家家主对于此事似早有预料到般,神情自若,只是淡淡问了句“田家那老东西,田程来了没有?”
“没有,那田文山带了几个江湖上的流氓痞子砸的。”管家看孙家家主不慌不忙,更加焦急的讲到。
“莫儿,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孙莫听此,转身便要与管家走去,此时管家看孙莫要单身自己前去,便跟上孙莫的步伐问道“少爷,咱不带些护卫一起去?”
孙莫转身对管家笑了笑“韩伯,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管家想起这位小少爷的谋略与勇气,想了想也就作罢了要带护卫一事。对孙家家主保证道,我一定会安全的带回小少爷。说完,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望着孙莫离去的背影,孙家家主嘴里一直嘟囔着,好一个大逆不道,好一个孙家新秀。
当孙莫走出孙家大门时,便先与管家韩伯前往西城那中药铺子隔壁的八宝阁。
韩伯一脸疑惑的,看着孙莫,这个一向行事诡异的小少爷,于是韩伯这次索性也没有多问,便与孙莫一齐进入了八宝阁。
八宝阁,顾名思义,便是聚宝物之地,而这八宝阁却将聚宝只能发挥到了极致,在中原大地此阁共有九大家,三十六小家,所有阁名皆为八宝阁,而这在咸阳城中的八宝阁,无疑是九大家之一,而八宝阁的总阁主则为范字姓,但究其具体,则无人可知了。其中也有一段辛密,便是这孙家还能残存至今,与这总阁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此间八宝阁阁主名叫范睿,据说为总阁主的义子,范瑞无子,只有一女,名为范丞燕,此女倒没有其父的阴险狡诈,说其父如此到也不为过,唯利是图,所谓无奸不商,其父范睿倒是将此中境界发挥到了极致,而反观范丞燕则每日读那才子佳人,名教经典,性情则偏于温顺。
当孙莫踏入八宝阁之后,便有看门的小伙计急忙迎上,但见此人,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小伙计打眼一瞧便是名门子弟,正思考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时,孙莫便朝里面走去,小伙计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并问道:“公子,这是八宝阁的第一层,只有些小的首饰,绸缎。二楼三楼或许有公子看的上眼的宝物。”
孙莫瞧着这个小伙计,沉声说道:“去叫你家掌柜的,就说我来换样东西。”
小伙计一听,一愣,便急忙去后房叫自家掌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