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听了自家奶奶的话,还挺有条理的嘛。心里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大伯心思不简单,竟然哄得自家奶听他指挥三番五次地跟自已家闹。恐怕四叔想娶春景为平妻的事,自家这个大伯也是出了不少力吧。
玉华觉得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瞧自己这个大伯了,以后自己可是不能轻敌了。玉华觉得只要沾上老宅的人或事之后,自己家别管是有理还是没理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要出点血啊。
“各位长老,还有族长实在不是我娘要找二弟妹他们家的麻烦。实在是为人父母的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将来有个好的前程和归宿啊,其实我这当在大伯的也不好意思来麻烦二弟妹和玉华他们的。这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唉。”张家老大心里暗喜,自家老娘可算说道点子上了,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你们也不能三番五次大过年的上人家里来闹啊,而且还在人家门口大喊大叫。张王氏(张老太太)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就是要老二家的帮忙也得好好说不是,你这样闹你家老四的前程和亲事可都要让你给搅和黄了…..”脾气火爆的三长老开口说道。
张老太太本来听着三长老的话还不以为然,暗地里撇撇嘴心说我四儿现在是举人老爷了,我才不怕你个老不死的。可是当她听到三长老说道如果自己再闹的话就要把自家老四的举人功名和亲事搅黄了,心里有点怕了。
“那…..那….我觉得那来二房做客刘公子年龄、相貌、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想要老二家的给说和一下,他们一家子也不愿意还推三阻四的。这不帮忙就算了,那刘公子走时都不告诉我一声。”张老太太还是对玉华一家不肯说和公孙少华和玉华的二堂姐的亲事而愤愤不平。
玉华和玉书听了自家奶奶的话,心中冷笑一声。简直是让人不可理喻,这不是痴心妄想吗?别说公孙少华不是太子,就是京城一般的世家子弟,又怎么回娶一个无钱无世,一家子又贪婪无比人家的闺女呢。那京城里有多少大家闺秀可供人家挑选啊,怎么也不会排上大伯家的二闺女吧。
玉华本来想出口讽刺一番自己的奶奶和大伯的贪婪无耻,但是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大伯身后头已经快低到腰的二堂姐张玉珍,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为着这个可怜二堂姐自己家也得有几分香火情了。
玉华想了一下,从自家娘亲身后走到会客厅的中间。对着张族长和几位族中长老福下身一揖,开口说道:“族长、各位族老可否听玉华一言?”
“你?你个死丫头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反正今儿这事就是你们二房一家子不对,为什么那刘公子要走了,你们也不派人知会一声!”张老太太一听玉华讲话,马上站起身来训斥道。
张族长真是受够了张老太太这个蛮不讲理的性子了,一拍桌子:“行了张王氏!你能不能听玉华把话讲完,这都是自家孙子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闭嘴吧,让玉华把话讲完。”
张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几位长老和族长都拿眼睛直盯着她,仿佛只要她开口讲完就要把她逐出张氏一族似的。张老太太气的憋了个红脸,一下子坐在了坐位上。
“族长,各位长老玉华是这样想的,常言到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发迹了,也要想着众乡亲和自己家的亲人才是,只有这样你帮我、我帮你大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不是。”玉华面带微笑地慢慢讲道。
张族长和几位族中长老听了玉华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示意玉华继续往下说。
“所以,当四叔中了举人之后我娘亲和我才会又是给四叔出宅子、又是出银子的让四叔在梁华县办起了私塾,就是玉书也把自己收集的书籍、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交给了四叔,为得就是让咱大山村、向阳镇甚至是梁华县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读得起书。”玉华接着说道。
张家大伯见玉华越说越远了,心中不由得着急。频频给自家老娘递眼色,示意她说句话打断玉华。但是张老太太一听玉华的话就火大的不得了,而族长和几位长老又压制着不让她说话。所以张老太太整个人陷在一种怒火之中,哪还有时间还自己的大儿子唱双簧呢。
张家大伯见自家老娘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号,一咬牙只好亲自上阵了:“玉华侄女的话不错,一个人发迹之后就是要想着众乡亲和自家人才会越过越好。所以啊,玉华侄女大伯今儿厚脸求你给你的堂弟和堂姐的前程和归宿指条明路吧。”
玉华一听,哟这是按奈不住了怕自己说跑题了。行那自己就听听看大伯要自己怎么个办法。于是笑咪咪地接道:“大伯,瞧您这话说的,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说穿了我还没有二堂姐大呢。你是长辈,我怎么就能替堂弟和堂姐寻个前程和归宿呢?不过您是长辈,您说出来了,那就请您说说要侄女我怎么个帮法?”
玉华娘听了张家大伯的话,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哥,这话说的真是让弟妹我都有些汗颜啊。你要跟我说说两个孩子的事情,兴许我要是在上州府遇到了合适的书院和合适的人家帮着看看。
但是玉华只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你让玉华给你家的姑娘找婆家不成?哼!”
张家大伯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玉华把话题扯远了,才说了那些话的,这一下子就把老二家的这个温吞的人给说的炸毛了呢。因为对二房一家有所求、有所图,所以只好对着玉华娘拱手一揖:“二弟妹,对不住了是大哥我不会说话,请原谅大哥这一回吧。”
玉华娘对此,只是把哼了一声把脸一扭不再说话了。张老太太道是想说但是,有张族长和几位长老先前的话她是不怎么敢开口说些什么的。
玉华见众人又安静下来了,再次讲道:“其实,要帮衬家人也不一定非得马上就要给堂弟找个书院就能考上功名的,也不是一下子就要把二堂姐嫁出去就行的。这玉华说句厚脸皮的话,这女儿家找婆家那是一辈子的事,总得找个知根知底合自己心意的,那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所以呢,你讲了半天究竟是打算帮你大伯还是不帮?”张老太太实在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玉华看了张老太太一眼,心说老太太你还真是憋不住了。笑着说:“大伯家的堂弟和三叔家的两个堂弟现下好像是在四叔的私塾中读书吧,这样吧如果大伯和三叔同意的话,我们家可以承诺如果这三个堂弟能考上秀才的话,我家出资让他们继续往下讲下去怎么样?
要是几人实在是没有读书缘的话,我们家也承诺教会三人一门可以糊口的营生,只要三人愿意的话。”
玉华讲完之后看着自家奶奶和大伯:“奶奶和大伯可还满意?”
玉华娘听自己女儿处理的不错,倒是没有说什么。
而张老太太和张老大一听没想到玉华愿意给自己家的儿子(孙子)指了一条最为稳妥的路,倒也没再说什么。
玉华见两人没说什么,又开口说道:“只是玉华有个条件,奶奶和大伯能答应的话,玉华可以把上在四叔那再放上五百两银子,做为三个堂弟在学堂的衣食住行的费用。不知道奶奶与大伯可要听听什么条件?”
玉书站在自家娘亲身后见自家姐姐笑的眉眼弯弯如月牙一般,就知道自家姐姐又在那算计人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姐姐又要坑自家大伯和奶奶做些什么。
“哼,一家人本来就该帮衬的哪来那么多事!”张老太太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不会说,就不要说话。能不能听听玉华提出的是什么条件,总之我们几个老的都相信玉华不会害你那大儿和三儿的。”大长老对张老太太呵斥道。
“那玉华侄儿,你倒是说说要让大伯答应你什么条件?”张家大伯急切地说道,就怕一下子玉华又变卦了。
“好说,大伯只要答应让二堂姐跟我们一家子回上州府,并且以后二堂姐的婚事由我家说了算,自此以后二堂姐的一切与你们无关就可,只要大伯答应了,我作主一次性付给大伯抚养二堂姐的费用一千两怎么样?大伯可是答应?要是行的话,在族长和族中长老的见证下签了断亲文书即可!”玉华说道此处已经是一脸正色严肃地说道。
“你…….你…老大不行!你不能答应!我也不答应!这万一以后玉珍嫁得好了,还不许她帮衬娘家人不成,再说二房那一家子能给她找什么好亲事!这个死丫在算计你呢!”张老太太一下子跑到了张老大的面前,用手指着玉华骂道。
张老大一听让自家二闺女跟着二房回上州府,心里非常的高兴。心想就凭二房一家子的性子,肯定不会给自家的闺女找不好的亲事,但是一听玉华要他签断绝关系的文书,这样以后闺女就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有那一千两争子的诱惑,想着就是签了断亲文书那二闺女也是自己的,一咬牙说道:“好!我签!只要二弟妹一家到时对玉珍好些就成,也算是全了我这做爹的心愿。”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张玉珍一听自家爹爹为了和二房扯上关系,和那一千两银子,就要和自己断绝了父女关系。心中不可畏不伤心,再听听玉华堂妹处处为自己打算的话,心中又非常感激。知道玉华这是怕自家爹和奶拿自己的亲事来换利益了,一时间悲喜交加。
“爹,您既然愿意与女儿断了亲人的关系,那女儿也在这儿说两句话。以后你我再不是父女,只能是陌路人。不要到时候又说什么逼不得已的话,我签!”。张玉珍红着眼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