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公孙瓒与袁绍交战,却说陈琦杀了张让,乘着城中大乱,伺机逃出雒阳。本想着回晋阳,不料夜色混黑,错走了路头,这一日竟来到沛国谯郡来。
沛国谯郡,曹孟德故藉也。陈琦奔走了一天一夜,腹中饥饿,踉踉跄跄地,也不辩东南西北,只管向着大路走。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大宅子门前,陈琦再也忍不住,“咕咚”一声,在那大宅门前倒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侧门开启,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厮挎着篮子出得府来,许是出来采办的,忽然一人觉得脚下一软,一声轻哼响起,把二人吓得魂飞胆散!
二女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拍打门环,早有门子打开大门,见二女神色慌张,面无血色,不由得奇道:“你二人不是去市集采办菜蔬了?如何这般模样回来?”
二女道:“门口有死人。”
那老家人闻听,呵斥道:“胡说,我曹府虽非五姓七家之望族,也不是普通人家可比拟的,什么人敢把尸体扔在府前?”
那两名婢女道:“奴婢不曾撒谎,那死人尸体如今正倒在正门下地上。”
那老人强装着大胆,一步步挨近了陈琦,把手探在陈琦鼻下只一试,便松了一口气道:“还有一口气在,尚不曾死。快去请子孝、子廉来,此人还有救。”
子孝,名仁,子廉,名洪,皆是后来曹魏名将,曹操之弟也。
此时此刻,二人正在后院打熬气力,习练武功。
忽然听闻父亲曹嵩召唤,二人齐到府门前取齐。
曹嵩道:“子孝、子廉,此人可怜,竟昏厥于我府前,我现今崇拜释门,许愿做千件好事,此人昏倒于府前,必是上苍测试于我,我当救之。对了,此人还携有一个行囊,内有一物,不知是何物什。”
曹洪接过那包袱行囊,打开一看,惊得直接丢了出去。
一颗人头滴溜溜滚了出来。
曹仁道:“叔父,仁曾听闻有游侠刺杀十常侍之首张让,并割了首级去,此莫非便是那游侠,而那头颅便是张让狗贼之首级?”
曹嵩道:“张让恶贯满盈,卖官鬻爵,如今被人枭了首级,弄得一个身首异处,也算是咎由自取罢了,只是此人不可让他死了,如此义士,可救之。”
曹洪道:“伯父,此地这几日有一个名医,那人唤作华佗,字元化的,若是能找到他,此人或许可救。”
正吵闹之时,丫鬟莲香怯生生道:“回老老爷,二老爷,三老爷知道,这个人他没病。”
曹嵩道:“你怎么知道的。”
莲香道:“回三位大老爷,奴婢只是以己度人,当年奴婢到沛国投奔亲戚,恰逢那亲戚搬家走了,奴婢饿了两天,结果就是如此一样的症状。如今当用薄米粥晾凉了小心灌入,避免暴食暴饮,让他肠胃受损。”
这外面的曹府诸人正为了救陈琦忙得屁滚尿流,不亦乐乎,陈琦在系统空间里,正和名将系统的器灵阿幂开着玩笑,打着屁。
“阿幂,你说我现在晕晕乎乎的,有没有什么医生可以介绍一下的?”
阿幂一本正经说道:“皇甫端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陈琦惊得把眼一瞪:“什么?兽医也可以啊!?我去,人得病,你给介绍兽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阿幂冷笑道:“我是无良系统,既然无良,良心当然不会痛啦。”
陈琦挠了挠头皮,满脸陪笑道:“胡说,你怎么会无良呢?你又不是其他人的系统,其他人的系统一定是无良系统,我的系统一向都是美丽端庄,温婉大方,亲切可人的,哼!谁敢说我家阿幂无良,老子第一个和他拚了!”
阿幂顾盼一笑,把陈琦看得呆了,差点口水也流了下来。阿幂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只是突然一个电击,把陈琦打得外焦里嫩,肉香扑鼻。
陈琦自知理亏,倒是也没有发作,只是倒在地上耍赖:“哎呀呀呀,我受伤了,你要赔钱啊。哎哟哟哟,我动不了,赔钱赔钱,快点赔钱!”
阿幂笑道:“赔钱没有,要电击的话呢,我可以免费提供。”
陈琦一骨碌爬起来,笑呵呵说道:“那还是算了吧,这么好的福利,你自己留着好了,小子无福消受。”
陈琦道:“我雒阳之行的任务完成度如何?”
阿幂收起了玩笑模样,一本正经说道:“你这次雒阳之行,本意是除掉张让,只不过你杀错了人,但也不错,你杀了张让为父,赵忠为母的母,不过,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只能算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按理说应该将你抹杀,但是,你是一个能够让我开心的开心果,杀了你,下一个未必能够找到如你一般的憨豆,所以,本系统决定,把抹杀更改为雷击一百分钟,嘿嘿,小子,接下来,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吧。”
陈琦哀嚎大叫:“苍天啊,降下五色巨雷劈死我吧!100分钟的雷击,妈妈呀,我要回家。”
现实中的陈琦悠悠醒转,睁眼却看到一群自己并不认识的男女。
一个老者,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让陈琦十分疑惑,沉吟半晌,弱弱的问道:“某家这是在何处?难不成此地乃是阴曹地府?”
那老者笑道:“此地乃是沛国谯郡曹家庄,老夫曹嵩,小儿孟德如今在雒阳忝为西园校尉。壮士侠肝义胆,孤身入都中击杀张让,然张让太过狡猾,而义士应该不曾见过张让本尊,以至错杀赵忠,可惜了。”
曹仁道:“叔父,赵忠也是极恶之人,如今诛杀了,也算是折了十常侍一根臂膀,叔父大人,小妹如今已是二九之龄,再不嫁怕是要终老闺阁了,侄儿看这少侠英武非凡,不如……?”
曹嵩笑道:“子孝不说,老夫差点忘了,雒儿自幼不好女红,素喜红妆,那一屋子的刀枪剑戟连他老子叔兴兄都害怕,可惜,如今叔兴已不在了,这丫头成天介疯疯癫癫的,一点女孩的温柔也没有,只怕少侠降不住她。”
曹洪道:“我去跟她说,如果少侠技不如人,丫头要不嫁就不嫁吧。”
“什么!子廉叔,伯父怎么什么人都说啊,这是怕我嫁不掉,在家赖一辈子吧?
你去告诉那小子,只要比武赢了我,我就嫁!”
“少侠,仁有一妹,名雒,字淑娴,自幼爱武装不喜红妆,舞枪弄棒十分了得。如今二九之龄,尚待字闺中,她说:‘只要能打赢了她,她就嫁为妻子。不知少侠可曾婚配?”
陈琦道:“小可如今年方二八之寿,比之小姐还小,且在中原没有妻室。只怕小姐嫌我幼稚,不肯嫁我。”
曹仁道:“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说了算,只不过,你要和她比试一番,只要你赢了,你就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陈琦道:“小可本是桂阳豫章人氏,后被因被祸,为家主逐出门户,似如今这般,我只怕小姐会不肯。”
曹仁道:“欸……!你只要和她比武一次,其余的今后再说。”
“嘀,系统支线任务,和曹雒成亲,奖励水浒神医安道全。”
陈琦好悬没从锦褥上蹦起来,这系统居然也来凑热闹,因为有着外人,陈琦挠了挠头,笑道:“既然大人如此抬爱,小婿再推辞就失了礼数了,不知何时比武?”
曹嵩道:“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少侠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午时时分,你二人可在校军场比武。”
一夜无话,陈琦没心没肺的,睡得十分香甜,大约卯时,便起来耍了一会大枪。
陈琦这次把描金画杆戟留在晋阳不曾带来,故此只得选了一杆长枪习练。
校军场下,人头攒动,陈琦大摇大摆走上擂台,底下的家兵都议论开了:“怎么是个小白脸儿?”
“就是,看他手无三两肉,哪里会是大小姐的对手?可惜了一张白净的脸堂了。”
“也不知这小白脸谁给他的自信和勇气,竟然敢挑战大小姐,真真是不作不会死啊。”
曹雒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也不知怎地,这一朵芳心扑扑地直跳。这脸上也不知怎地,桃花儿竟然悄然盛开。
曹雒红着脸,娇怯怯地高声断喝:“呔,来将通名。”
陈琦道:“敕封并州牧,殄寇将军陈琦陈元甫!来者可是曹小姐么?小姐,战场是男人的世界,女人么,呵呵,在家耕田纺布,孝敬大人即可,舞枪弄棒,不该也。”
曹雒道:“陈元甫,你小瞧女子么?要不比试一番,如何?”
陈琦道:“曹小姐,小可有一件事要说。这事对小姐与小可都很重要,某不想误了小姐终身。”
曹雒道:“你说。”
陈琦正色道:“某虽汉人,然而曾娶匈奴兀赫王长女锦屏公主为妻,这才从匈奴兀赫王部借得突骑兵八千骑。
某不想误了小姐,故此声言在前。”
曹雒道:“奴不在乎,奴喜欢你。来来来,且拿起兵器,你我打过。”
陈琦见那女子铁了心,遂从武器架上随便取来一条铁枪,与曹雒战在一处。
曹雒手上绣绒刀上下翻飞,陈琦长枪神出鬼没,二人打约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曹雒到底是女子,陈琦枪沉力大,枪法精妙,忽然打出一个银龙探爪,一会又是一个金龙摆尾,曹雒武艺不错,但要看和谁比,在陈琦面前,犹如寒鸦配鸾凤,驽马并麒麟一般。
曹雒忽然把守掌中刀一丢,气哈哈地说道:“我输了,不必再比了,我输了。”
陈琦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曹嵩宴请四方宾客,流水席摆了三天正。
第四天,陈琦辞别曹嵩,带着曹氏,离开谯郡,奔晋阳去了。
不说陈琦,单说公孙瓒。这公孙瓒在盤河大战袁绍,被袁绍麾下大将高干、高柔设计,大败一场,折损了数千人马,公孙瓒当即下令退兵。
赵云入帐曰:“大人何故退兵耶?袁绍连败,虽然今日小胜,但我军不曾伤了元气,正宜重整零散军队,再战袁绍,如何便要退军?此时退军,岂不是将先前所得,就这般丢了?如此,如何对得起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
公孙瓒喝道:“赵子龙,你放肆!某是主将,你竟敢质疑某之将令耶?
并州军虎视幽州久矣,我军如今在冀州交战,虽不知何故陈琦未曾进攻我幽州,然卧榻之侧,不得不防耳。”
公孙续此刻业已长大,奉公孙瓒将令,与田豫一同防守蓟郡。
公孙续道:“国让,本将欲乘机攻打晋阳,常言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不是正该如此?”
田豫道:“少将军,切不可如此。如今将军正在与袁本初鏖战,以报三将军之仇,此时正该小心提防并州铁骑,怎可轻易出击?此事不妥。”
公孙续道:“若不能建一番功业,如何能在父亲面前,展示一番耶?国让不须再劝,某意已决。
某当领五千骑兵,夤夜侵入并州,其军必然毫无防备,我军必然能大获全胜也。
国让,某会在晋阳等待父亲来参见破城庆功宴。届时汝可别眼热也。啊哈哈哈哈。”
九原县,亦叫五原,城在乌喇特旗东南境,汉朔方之东北,云中之西,套北黄河东流处。
陈琦离开之时,曾令人在此建堰城,争奈工程浩大,匈奴不时南下,已历时数月,竟然不曾建起一座要塞。
卫青心道:匈奴旧时横行,某自可击溃其军,如今匈奴不复往日巅峰,某又何惧之有?
文丑、颜良各带着二千骑兵暨八千元戎弩手,将营寨设在狼山之下,监督役匠施工。
这些日子天色渐暖,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早已浮现点点嫩绿,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匈奴草原已经大抵可以适应牲畜的养殖,兀赫王也就不再南下劫掠。
一连数日,文丑、颜良未见匈奴寇边,方才要松一口气,却见一队伏路小军飞速而来,二人不解,问道:“你等何故慌张,还不速速道来!”
那一队小军说:“回二位将军的话,小的奉军师参军卫大人的将令,打探幽州消息,现已然探明,公孙瓒在磐河被袁绍部击溃,现已越过徐无,全军退出战场;只是如今公孙续已越过阴山,带着一万四千军马向着晋阳杀来。”
卫青也知道公孙续入侵之事,卫青问道:“文伯骏、颜公骥现在何处?”
细作道:“回军师,文丑、颜良二位将军下令,一面由文丑将军组织工匠,役民撤离,一面由颜良将军主动出兵抵挡公孙续。”
卫青道:“传我军令,令裴元绍、周仓即刻领三千弩炮军中路集结,配合颜公骥防备公孙续部白马义从!令高览、龚都统领三千元戎弩手,出常山右,迂回公孙续部后路,切断其部粮道,配合颜良部从侧面对公孙续部进行打击。
令管亥、刘辟、张燕三将,各领一百长弓手,对公孙续部援兵进行骚扰,三人不得正面迎敌,许败不许胜,以骄敌军之志气。”
公孙续志得意满,哪里把并州军放在眼里,见并州军遥望己部便迅速退去,心中更是张狂。
当下催促本部加速进兵,便要捉拿敌将。
有贴身小校劝谏道:“公子,这几个并州将领鬼鬼祟祟,此去不远必有埋伏,当小心前行,使探道军卒在先,查看有无陷阱,而后方可进兵。”
公孙续勃然大怒,对着那人便是一个嘴巴,而后道:“某自幼随父习练武艺,于幽州一地,几无敌手,再者,为将者当身先士卒,一骑当先,岂能因敌之强大而畏缩不前?今日这巴掌只是小惩,若尔再敢乱我军心,必定斩不赦!还不与某退下!”
因此,不听劝告,纵马向前,杀向前方。
那副将无可奈何,只得在后追赶,不敢轻离左右。
正追赶之时,忽然斜刺里冲出一枝小队,约摸百余人,皆手持长弓,对着公孙续军一通乱射,公孙续军好容易缓过劲来,方才要追赶那枝军队,早已不见踪影,哪里寻得到?再看公孙续,更是跑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公孙续正追赶前军,忽然不见踪影,正狐疑不定,从右前方小树林中,那员将又转将出来,对着公孙续比划着,公孙续看看周遭,不见本部一人,便欲要离去,那人却道:“无知小儿,我军在前设有埋伏,好要捉你,你竟敢要跑,看来幽州少将军,不过是无胆鼠辈,比不得那些少年英雄。”
公孙续哪里受得了那人刺激,闻言大怒道:“某本不欲追你,争奈你再三挑衅与某,某岂能容你逃去?哪里走!看枪!”
于是催马向前一冲,再度追了下去。
那人见公孙续追来,不由得微微一笑,也不搭话,径直向前跑了去。
二人一逃一追,公孙续与本部大军分离,再难见到踪影,那人忽然停下,从德胜钩鸟饰环上摘下一口金背砍山刀,要大战公孙续。
欲知后事如何,且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