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金钗,将它插入了岚悦的发髻中,绝美的女子越发明艳动人,他渐渐柔了面容,
“悦儿,这金钗,是我一次偶然得到的。那时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金钗才配得上我的悦儿。果然,我的想法没有错呢!”
岚悦红了脸颊,低着头,“哪有啦,是这金钗太好看了。”
齐朝将她搂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悦儿,我都等不及的想要娶你回家了,你嫁给我的那天,就带着这金钗好不好?”
……
红衣女子回忆到这,嘴角微勾,不知是嘲讽还是怀念。
她不记得当时的她是怎么个反应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的她定是快乐的吧!
真是……蠢到了家,男人嘴里的话哪里值得相信的?
看,说好的急着娶她,结果…还不是将她弃如敝履。
头顶的金钗还是如当年一样炫彩夺目。
她喜欢这金钗。似乎,从小到大,齐朝送给她的每一样东西她都喜欢的紧。
涂好蔻丹的芊芊玉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锦囊中慢慢的散出一股几乎闻不见的香味,她凑近去轻轻的嗅了一下。
“哈哈,朝哥哥,你会喜欢这个锦囊的,是吧?”
在将军府厨房内翻翻找找的白兮敏感的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感觉,这个梦境感觉马上就要崩塌的感觉。
她暗叫一声糟糕,飞快的朝着岚悦的房间奔去。
刚踏进房间,就看见一身红装岚悦还没有收回去的嘴角,她打了一个冷颤,凑过去向岚悦问道:
“你在干嘛?”
岚悦被突然出现的白兮吓了一跳,飞快的将锦囊藏进衣袖里,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
“没干嘛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兮眯了眯眼,“你要知晓,这个梦境因你而在,若你的内心无法平稳下来,梦境也无法稳定,最终只能崩塌。
梦境崩塌后,现实中的你,就会陷入混沌中,永远无法醒过来。”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刚刚她在房间内闻到了一股醉美人的气味,此花香香味清新,最能提神。
但若是嗅见花香的同时喝了酒,那就会一醉不醒,最终沉迷幻境三魂六魄尽数消散。
想到刚刚岚悦慌忙藏香囊的动作,白兮咬了咬牙,千万不能让岚悦冲动行了什么不妙之事。
但她始终是不了解前因后果,唯有冒险一试了。
手上飞快的掐了个诀,感应出齐朝的位置,一眨眼就赶到了他的身边。
齐朝只觉得一阵风在他旁边吹过,接着眼睛一闭,就那样失去了知觉。
白兮将手放在了齐朝的头顶,慢慢探索着他的记忆。
这是灵狐密术,每次使用都会耗费灵狐大量的灵力。岚悦是梦主人,在这个梦境里,很难对她施法求,就唯有探探齐朝的记忆了。
一幕幕的场景在白兮的眼前慢慢浮现,她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受梦境限制,只能看到一些记忆片段。
昏睡诀马上就要失效了,刚刚消耗大量灵力的她不保证隐身术对齐朝管用。
白兮衣袖一甩,将记忆片段纳入识海中,飞快的转身离去。
一盏茶后,昏睡中的齐朝悠悠转转,晃了晃有些迟钝的脑袋,暗叫一声不好,他刚刚…是被人暗算了?
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放倒他,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齐朝的脸色格外低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齐朝收敛了脸上的阴沉,喊到:“进来吧!”
门外的女子缓缓打开房门,端着酒壶就走了进来。
齐朝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岚悦?!
女子笑得一脸明媚,“怎么了?齐大将军不欢迎我吗?”
齐朝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书房重地,你来干嘛?”说着又看了看岚悦那一身红装,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这一身嫁衣又是怎么回事?怎的,齐夫人要重新大婚?”
岚悦将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顺便给齐朝和自已分别斟了一杯。
“将军说笑了,我今日前来,就是想和将军好好聊聊天而已。”
齐朝抬起脚就往门外走去,“有甚好聊?有这功夫前来找我聊天,不如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别让我孩儿因为你险些丧命!”
岚悦一把抓住齐朝的衣袖,放柔了声音,娇嗔道:“今日之事妾知错了,这次前来正是向爷赔罪的啊,爷就饮了这杯酒,原谅妾好不好?”
齐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女人,吃错药了?
他重新的板起了脸,掩饰住脸上因为咳嗽而泛起的红晕,“你即知错就好,这酒就不必喝了,朝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待岚悦反应过来,就大步离开了书房。
岚悦看着齐朝离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
没关系呢,这次没有喝着酒,总有一次会喝的,对吧?
齐朝走到拐角处回头深深望了书房一眼。
悦儿,请等我处理好这一切,还你一个安定,好吗?到那时,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
齐朝一直不太清楚,为何自己的爷爷明明有着宏图大展却为何在壮年时就辞官,从此安心的游乐山水。
还有自己的父亲,明明深有谋略,为何却成了别人口中平平无奇之人。
边疆叛乱那次,他想了很久。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有鸿鹄壮志,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参与了这次出征。却遭到了母亲的制止,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的。
还好,有岚悦支持着他,他才有勇气走下去。
他和父亲为了出征在书房内谈了许久,他总觉得父亲忧心忡忡的,似乎对他出征这件事,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担忧。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己的武艺,相信自己会平安归来。
那日,他和父亲说了许多,说了自己的抱负,志向。
父亲听后红着眼感叹他长大了。
但是他知道父亲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少半分。
出征那日,父亲送他出府门。
看着这几日一直深皱着眉头的父亲,他差点反悔,差点留在了京城。
但最终,他还是走了,只深深的向父亲行了一礼,表示自己一定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