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红霞满天,已进入深秋,虽然阳光正盛,温度却已经有些凉了。
战青竹看着此刻的太阳和它周边的红霞,轻叹了一句:“看来后面几天会要变天了。银川,我们多带些厚的衣服,还要准备雨布和伞具。”
“大小姐,天气这么好,带那些干嘛?”银川不解的问。战青竹这次带银川出门,她虽然细心不足,到办事能力要比银喜强很多,所以出门在外带她很合适。
“你没听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谚语吗?”战青竹解释道:“听我的就是。你再去只会父亲一声,千万做好准备。”
“好了,大小姐。”银川爽快的应下去了。
战家出门三辆马车,一辆坐国公爷和夫人,一辆坐战青竹和战云楿,还有一辆装载备用物资。
辰时,战家汇合皇家车队离开皇城出发了。
这么大的场面战青竹第一次见到,数百辆的车马队伍浩浩荡荡朝围场出发。心里想着,这得多劳民伤财啊?
战青竹虽未出过远门,却也读过太多的圣贤书,知道如此奢华的出行是多么的劳民伤财。不过这就是所谓的统治阶层,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这个阶层的高高在上,才能让百姓顶礼膜拜。
“是你说会变天的?”憋了很久的战云楿突然说话了。
“是。”
“你是白痴吗?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可能变天?”战云楿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战青竹此时注意到战云楿居然只穿了一件低胸襦裙,外罩一件薄纱罩裙,胸前在薄纱罩裙中若隐若现,看着甚是诱人。
“这已经是中秋了,妹妹这样穿着是不是太凉快呢?”战青竹想着她还真是不怕冷。
“秋日的阳光还是很毒的,你穿得那么严实,一会热死你。”战云楿嘲笑着战青竹。
战青竹穿着她平时的素裙,包裹的非常严实,一点不起眼。知道战云楿在嘲笑她土。她也不介意:“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并不再理会战云楿。
“傻子!”战云楿看着战青竹不再理会自己,暗骂了一句。
四十里的路程,车队走了将近一天,半晚时分终于到达目的地。
午时,天气就阴凉下来,到了半晚居然下起了小雨,温度很快降了下来。一切如战青竹预计的那样。
到了帐篷,战玉荣就跟战青竹说:“青竹啊,好在有你的提醒,我们备足了衣服,不然这会该挨冻了。”
景玲儿赞同的点点头。只有战云楿忍着寒冷,一个字都没有说。景玲儿发现后问战云楿:“楿儿,我不是让你带厚的秋衣了吗?你不是没我快带吧?”
战云楿被点破,心里更加郁闷,转身跑回自己帐篷去了。
景玲儿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这个女儿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夫人不用担心,我多带了些衣服,到时候给妹妹穿在就好。”
“还是青竹懂事,你这个妹妹被我惯坏了,你要多多包涵。”
“是,夫人。”战青竹别了国公爷和夫人后去了她和战云楿的帐篷。
战云楿此刻正裹着被子取暖,战青竹去自己的箱子里挑出一套厚实的衣裙送到战云楿的身边:“妹妹还是换上这套衣服吧,别冻着了。”
战云楿恨恨地看着战青竹,满脸鄙夷地说:“这衣服这么丑,我怎么能穿?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我平时就是这样穿的。”
“你一个被关了十四年的野丫头,也就只有这样的眼力劲,土得掉渣。”战云楿并不领情:“给我拿开,你这个乞丐。”
战青竹一愣,这个妹妹还真是不识抬举,自己好心帮她,她非但不领情,还怨恨上自己了。
战青竹并不介意,想想说道:“我的衣服都在那里,不然妹妹自己挑吧?”
战云楿本想拒绝,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随我挑?”
“嗯!”战青竹想着自己是姐姐,让着妹妹这是应该的。
战云楿这次没有再拒绝,而是走到战青竹的衣箱前挑了起来。直到一套紫色镶红边的衣裙暴露在她的面前,她不禁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战青竹果然带来了这套衣裙。
“我就要这套。”战云楿拿出那套紫色镶红边的衣裙对战青竹说。
战青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意外,不过看着战云楿志在必得的样子,也没有多说,点头同意了。
晚上,皇帝大宴群臣,众官员携家眷出席,皇帝的五个成年儿子都出席了,太子殿下是第二子,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是邕王,五皇子是靖王,大皇子和三皇子没有封王。因着慕容家血统优良,每个皇子都出落得非常英俊。包括传说说中的邕王,除了有点阴柔外,五官相当的精致。
战青竹参加宴会非常低调,整个晚上都守在父亲的身边一步不离。虽然有不少人用眼光打量她,但并没人过来答话,整体相安无事。
战云楿晚上穿上了战青竹那儿借来的衣裙,紫色镶红边,明眼人发现,居然跟靖王的服饰配成了对,不认识的人就自然将战云楿认作了战青竹。于是也有很多人在偷偷打量起战云楿来。战云楿自以为计谋达成。
宴会晚些时候放那些陪着父母久坐的少男少女外出透气,于是官员子女中相熟的孩子们就结伴去到宴席外的篝火处玩耍。
战云楿跟着郡主府的景绣一起出去了。
景玲儿也让战青竹出去透透气,战青竹拒绝了,她就安静的坐在景玲儿身边陪伺着。
战玉荣和夫人对这样的战青竹很是满意。
酒过三巡,新的菜式又上来了,战青竹主动去接婢女手中的菜碟,可不知出了什么情况,那个婢女突然手一滑,盘子直接倒在了战青竹的身上。
“怎么回事?”景玲儿喝道:“青竹,有没有烫着?”
“没事的夫人,碟子已经不烫了,只是我的衣服脏了,我得去换换。”战青竹没有感觉到菜的温度,知道自己没事,她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你起来吧,陪我更衣。”
“是,小姐。”婢女赶紧站起来,领着战青竹更衣。
战青竹出了宴客厅,想了想对那个婢女说:“我还是回自己的帐篷吧,那里有我的衣服。”
“是,小姐。”婢女听话的跟着战青竹回去帐篷。
帐篷外银川不在,战青竹有些意外,这个时候银川应该守在这里的。
“你到外面等我一下。”战青竹想要支开婢女,她可不习惯下人伺候她换衣服。
婢女犹豫了一下:“小姐,还是我来伺候您换衣服吧。”
“不用,你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战青竹坚持。
婢女听话现在了门外,战青竹进去帐篷,里面灯光昏暗,她直接走向屏风后面的衣箱,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伴着低低的啜息声。
屏风后面有人,警觉的战青竹发现这声音不对,像是有一男一女,而帐篷里有一种异常的香味。
完了,战青竹心想,出事了,出大事了。
于是她立刻想退出帐篷,这时帐篷里女人的轻呼声止住了想青竹退出的脚步,是战云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战青竹想退出,但她不能留下战云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她有责任把战云楿带出来。
做出决定,战青竹不再犹豫,她直接走到屏风后面,就见未着片/缕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翻云/覆雨,女的自然是战云楿,战青竹上前一指将男人点昏过去,然后从男人身下把战云楿拖了出来,她看着满脸潮红,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看来是中药了,也许就是房中的异香。
这时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喊声:“小姐,小姐,你好了吗?我要进来了。”
什么情况?战青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圈套,那个婢女就是个奸细,她的任务就是来捅破这桩事情的。
战青竹迅速的观察了一下环境,她们的帐篷和国公爷的相连,中间就隔了层篷布,战青竹飞快的用被罩把战云楿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用匕首划开篷布,将战云楿推进了隔壁帐篷。
婢女冲进来时,战青竹就站在屏风前面,衣服也没有换。但婢女有备而来,她直接冲到屏风后面,然后捂着眼睛冲出帐篷,边跑边尖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邕王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