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很难,或许是为了给学生一个下马威,总之考完以后哀鸿遍野。对一班来说没什么差别,平行班就惨了,叶大海数学又没及格,回去被叶远用鸡毛掸子抽了一顿。
周六放假两个人一起出校门,他把自己袖子撩开给以冬看,上面确实有一条长长的青紫的印迹。她一直以为叶大海说挨打这事儿是夸张,毕竟认识一年多也没见过。
“你平时也有没及格的时候啊,怎么这次打这么厉害?”以冬有些不解。
“主要是这次题太难了,我数学才考了六十多,回去我爸一听就火了,鸡毛掸子上的毛都打飞了。”叶大海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得亏老爷子拦住了,不然估计还能打一会儿。
“你呢?这次数学考了多少?”
“一百三十多吧。”怕打击到他,以冬又补了一句,“这次考试确实挺难的。”
“对啊,所以你也太厉害了吧。你脑瓜子装的是什么?”他凑近了佯装仔细端详以冬的头,以冬笑着伸手把他的头推开。
“不会的就问,虽然题难了点,但是基础题你也不至于才考这一点分。学霸是不会因为题难就考不好,左思源这次又考了一百四十七,我们俩比他还有距离。”
“知道啦。”
如果没有左思源和误会,叶大海会一直维持到现在这样的状态,直到高考结束,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以冬告白。他们可以去同一个城市,每个星期他愿意去她的学校和她约会。
但是没有如果啊,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了。
叶大海问的题越来越有水平了,以冬一时招架不住,还要用笔算才能给他准确的解答过程。她写的时候,叶大海就杵着手臂自上而下地看她。
那天教导主任周老师去空教室拿东西,刚巧就碰到叶大海和以冬头挨在一起讲题。说来奇怪,平时这个空教室中午会有人来学习,偏偏那天只有程以冬和叶大海两个人在里面。
周老师以为他们要接吻,当场呵斥到,“你们在干嘛?你们才高二,学校规定了不能早恋,你们是明知故犯吗?”
两个人都被他的大嗓门吓懵了。周老师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老师,我们只是在讲题。”
叶大海拿起桌上两张试卷给他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红黑蓝交错。
周老师只是瞟了一眼,说到:“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孩子,被抓住了就说在学习,有你们这么学习的吗?要学习不去教室要来这里?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班,程以冬。九班叶大海。”她抬起头,凉凉望他一眼,便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叶大海不知道该说什么,木讷地捡起一支笔交给她。
她沉默不语,脸色黑的吓人,叶大海还从来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冷冰冰的。提起椅子上的书包擦着教导主任的肩膀走出去。
周老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本想发脾气的,然而听到她是一班的学生,稍微收敛了些。
临走前他指着叶大海让他准备请家长。
叶大海不怕请家长,但是他怕程以冬被污蔑。明明两个人只是讲题,就算他有一些单相思,但是说早恋也太严重了吧。一中午坐立难安,下课他去找以冬也没找到人。她的座位和左思源的座位都空着。
当天下午,一班班主任和九班班主任就通知两个人到办公室去。一班班主任吴秋雨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带出不知道多少名校学子,手段强势,气场强大。以冬站在她面前像个弱不禁风的小鸡仔。
九班班主任是个老好人,中年老男人也不刻薄,好说话的很。
“周老师说看见你们俩在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没有”叶大海抢着开口,以冬张着嘴,话都说不出来。他一心想帮她洗脱罪名,殊不知掉进了老师的坑里。
“我们只是在一起讲题而已,程以冬她人特别好,我成绩不好,经常找她问题。”
吴秋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盯着以冬。以冬都无力辩解了,“我们俩真的没有谈恋爱。”
“但是,我们班和九班都有同学说你们俩在谈恋爱。一个人说我可以理解为造谣,但是大家都说,我可不认为会是空穴来风哦。”
叶大海疑惑地和以冬对视一眼,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造谣他们在交往的事情。
“吴老师,我们真的没有交往。”
吴秋雨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的问题呢,你给你们张老师解释。以冬,你看你父母每天有没有空,我想请他们来聊聊。”
“你自己打电话问吧,我可没有偷偷带手机。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