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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存之难

得到探报的于禁传令迎战,手下士卒们士气高涨,众人皆知高顺正在大肆招兵买马,训练众多新兵,肯定的是要扩军,下级军官的名额自然是有军功士卒们中选出。已做了伍长和什长的军功当然要压住同级别,才有脸面升职让众人心服。

与辽东军队作战,乌丸人颇为不屑,以前无数次交锋,只有将领勉强能在马上拉弓射箭,士卒们只能摆出阵型后,躲在盾牌后放箭矢,在高速度运动中乌丸人威胁很小,多是认由乌丸人驰骋射箭,直至到辽东士卒们溃不成军。在转过一个山梁,呈现在乌丸人面前的是一排漆黑盔甲,雪亮的刀光,随着箭矢挟着风声,乌云般压了上来。随着前面族人纷纷中箭落地,后面乌丸人快速作出反应,擎弓搭箭开始反击,引以为傲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可结果令这些乌丸人惊恐,射中敌人前胸箭矢被弹开,用兽骨和狼牙制作的箭头竟然不能伤敌分毫,惊异片刻后,战场形势立刻发生变化,乌丸人完全失去主动,被团团围住,随后便是一边倒的屠杀。于禁用快速突击的战术,充分发挥在武器装备上的优势。短兵相接的战斗,游牧民族却是不擅长,受恶劣的环境下,发展不出与中原相媲美的冶炼技术,加上历代皇帝的封锁,铁器就是奢侈品。武器上的差距,让胜负没有悬念。

被留下清理战场的什长面目沮丧,大声吆喝手下士卒们,收拢马匹,埋葬死尸。除了马匹,士卒们对余下的战利品毫不在乎,胡乱堆放一边,突然间有埋尸体士卒发出惊呼:“这死尸是个女人!”被伍长啐了一口痰:“多事!”随即发力将死尸推到坑底。这女人为何出现这里,是何身世,无人好奇和关心这些,一切只能深深埋在土里。

典韦带着五百士卒,队伍后面是牛拖着床弩慢吞吞地跟着,平日与典韦厮混熟悉的几个手下将领在央求着:“典军候此次尽管指挥我等,不必出手厮杀,我等也好赚些功劳,上几次斩杀的都是虚弱之极的山匪,倘若算做功劳,会被众人耻笑!”典韦是侠义忠厚之人,怎能与部下抢功,随即言道:“若是依了你等,万不可误事!”众人大喜,只道是典韦不出手,自己定能多杀它几个。一路说着话不觉到了准备好的埋伏之地,静等来犯之敌。

乌丸族长走的路程稍远,自诩熟悉道路,十余户小村庄看都不看,唯恐惊动周边各村,使村民携粮逃避。径直带族人奔向最大村庄,眼前村庄在望,前面的人却止步不前了。无数类似于鼠洞的窟窿布满前面路上,马匹的小腿是脆弱部分,在奔跑中踏入鼠洞这是马匹最害怕的!已经有人开始下马,准备牵着马,试图走过这段路。还没有走上几步,身后一阵大乱,有辽东伏兵在摆阵势。乌丸族长意识到这是个圈套,鼠洞状的深坑,完全限制了族人的高速机动,自己的优势尽失。唯有杀退辽东军,才能保住族人性命。族长当即决定原路杀回去,先保住人马,以后再寻找机会抢粮。随着呼哨声响起,同时乌丸人蜂拥而上,箭矢不停地射向辽东军阵。辽东军士卒竖起盾牌,却留有三处缺口,不甚齐整。族长见有机可乘,朝缺口处杀将过去。一阵另人牙痒咯吱吱声过后,床弩发射出宛如长矛般箭矢,箭矢刺破空气,发出令人恐怖的尖锐风声,与正冲向缺口的乌丸人撞到一起,刺穿一人后仍有余力继续前冲。辽东士卒们也是初见床弩在野战中使用,见如此霸道的箭矢,自己的盾牌怕也低挡不住,典韦见状暗暗盘算着,自己遇到此等情景该如何处置。指挥床弩的各个伍长难得上阵杀敌立功,未听典韦下令停止,兀自射个不休。终于有人反应很快:“典军候快下令停止射箭!”一语惊醒众人,见对面能站着的已经不多。待床弩一停,呐喊着冲了上去。乌丸人未曾遭遇过这样猛烈打击,族长在前冲阵早已被射死,余下的肝胆俱裂,无心再战开始四散奔逃。失去马匹乌丸人,战斗力明显下降,典韦不再关注战况,只是围着床弩转来转去。见到在旁边休息士卒问道:“你们刚才发射几箭?”伍长抢先回禀:“回军候发射四矢!”另一伍长笑道:“才四矢!禀军候我等发射六矢!”典韦奇怪:“你为何能多些?”那伍长自夸道:“我这装有绞盘,驱牛拉动绞盘,转动一周,便上弦一次!”“你那发射十次后,便要收回绳索,你怎不说?”先前伍长抢白后,又补充道:“我这虽慢些,可是不会停顿!”典韦闻听哈哈大笑,见战况已然结束,便让他们去凭箭矢上记号算各自功劳。

蹋顿等了数日,不曾有这俩个部落传回消息,倒是有部落见到这些只有老弱部落,趁机抢劫女人和牲畜,很快就被吞并,消失了。蹋顿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更加不敢妄动。又试图再怂恿人去探辽东,各族长有了前车之鉴,任蹋顿说得天花乱坠,都拿定主意推诿着不肯出兵。无奈之下,蹋顿只好派人出使辽东,打探一下虚实,再作决定。鲜卑人在抢夺草场后,获得暂时补充,在乌丸人全力反击中,损耗最大,不得以情况下,几个大的部落慢慢退到草原深处。只留下无力远迁的小部落,在几块较贫瘠之地苟且安身。

两场战斗的胜利,迅速在辽东郡内传播,演绎出无数版本。却能使人心安定下来,更专注于生产。刘致对战果很是满意,于禁领军斩杀六十四人。辽东军伤十二人,战死二人。战损可以接受。典韦军只有些轻伤,无一死亡,却是出乎意料,在斩杀八十一个人的战斗,有床弩最大功劳,对两种床弩优劣实难做出舍取。

乌丸信使到来,用意十分明显,对有乌丸部落来抢粮,只字未提。在田丰策划下,虚虚实实的让信使看到很多情况。对蹋顿交易的请求刘致并没有漫天要价,合适的价格得让蹋顿感觉到有利可图,才不会轻易来犯辽东,这让田丰也感到可行。

信使一干人回到辽西,蹋顿被几个人的各种消息弄得无所适从,无法判断辽东实力真伪。唯一准确的事情,就是日常所需物品的交易。各部落需要储存盐和锅罐之类物品,以供冬季消耗。毕竟是盐粮稳定的来源,虽然要用牲畜换,让人觉得心疼,却是无法,还不能与辽东撕下脸来。蹋顿不得以将目标转移到扶余和右北平郡境内。

呈报到幽州刺史处,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讯。洛阳的回复却先到了辽东,自然是离不开张让在帮助。安置好前来宣旨小黄门后。五人围坐屋里,看着自己的印授,心情各自不同。田丰心情极复杂,只是不再提阉党乱政之类的话。皇帝刘宏这次也十分大度,也多是张让从中出力。刘致被任平虏校尉,督玄菟郡乐浪郡军政。田丰被任辽东太守,高顺为辽东郡尉。于禁和典韦皆为骑都尉。高顺脸上神色变换不定,看出心中矛盾重重。于禁和典韦自然喜不自胜,从无名小卒到这从九品的骑都尉,就算正式的踏上仕途了。只是见高顺并无喜色,心中很是不解。刘致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马上劝解,只等高顺自己拿定主意。田丰现在总揽三郡政务,对这辽东太守并不在意,只是官职来自厌恶的宦官举荐,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主将升职后,手下人自然要升级,于禁把平日得力干将按功劳提拔上来。典韦和周仓的部队是在高顺帮助下完成。军官升级后士卒空缺很多,高顺又将新兵分别拨入各营,一时军营训练的热火朝天。

刘致无暇顾及军营,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县学已经有些开始上课,造纸要加快,铸钱有事也要过问,田丰要三郡奔波,还要造出带减震的马车,田丰在各地所遇各式新问题,一股脑都抛给他。在刘致正忙的团团转,沓县传来信,王进带着太平道上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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