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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抢夺先机

张辽微闭着眼睛,独自在想心事。对高顺治军本领早有知晓,而刘致的所为,则让他颇感新奇。还未等将看到经历过的事情进行梳理,便有士卒来报:“蹋顿的大营开始拆撤帐篷,像要离开此地!”张辽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当头,还未及正午时分,心里不断推测着,刚好是三日了,此时荀攸刚开始攻城,蹋顿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如果蹋顿行至半路,得知柳城被袭,这不到百里路程,只快马赶回。则正在攻城士卒必将腹背受敌,又无骑兵掩护,必将大败!张辽不再犹豫:“速派人去柳城报与军师得知,我与将士将在此阻击蹋顿!”又转过身来喝问道:“诸位可愿与我同去杀敌?”没听到士卒们的回答,张辽心底不由火起,军司马在一旁回道:“此乃我等份内之事,张将军不必多此一问!”随即短促发令道:“所有人准备,冲阵!”三百士卒迅速从驮马上,取箭矢挂好弓弩,倾刻间完毕,静静站立战马旁。张辽心中一震,知道这平静的可怕,比起热血沸腾则战斗中,气势虽高,但极易失去理智,不尊号令。此时张辽感到信心十足:“有幸与你等同伍!出兵!”

看着各族长纷纷离开,蹋顿感到满意。扫一眼在不远处干呕的公孙度,心里杀机一闪即逝,告诫自己,这汉人还有用处!环顾四周帐篷已拆除大半,颇有些不耐烦了!示意身边护卫去帮助装车,自己骑在马上,四下巡视。突然间觉得远处有异样,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喊叫:“有汉军!汉军来袭!”蹋顿诧异了:“这汉军怎么无故来范?速去问清楚他们来意!”护卫中冲出三人,向汉军迎面策马而去。张辽正欲催马提速,见迎面而来三个乌丸人,怕打扰马速提到极至,只大喝一声:“杀!”身后弓弩随声而至,三个乌丸人瞬间落马。蹋顿远远看了,知道来者不善,不禁大怒:“汉军只有数百,敢如此猖狂,与我杀光他们!”张辽身为主将早已熟知敌方优势,在于马上射箭,可谓略占上风。劣势在于近战格斗,只凭蛮力毫无章法,兵器装备更是低劣。对射来箭矢恍若未见,只伏身调快马匹速度,欲扬长避短近身厮杀。

蹋顿看到箭矢未能奏效,汉军速度提到极致,忙下令避开骑兵锋芒,在侧翼攻击。张辽岂能让他如愿,觑见乌丸躲避缝隙中,闪现出一高壮身影,衣着不凡,不加思索,略微拨转马头,杀将过去。蹋顿的护卫见状来不及换手去拿兵器,挺起长弓抽向汉将,张辽长矛横扫护卫肋下被击中,跌落马下,同时口鼻沁出鲜血,奄奄一息。蹋顿此时已挚矛在手,自信不借马力,也能把汉将刺向自己面门长矛拨开。便大吼一声,双臂用出全身之力,却见汉将长矛并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刺入自己咽喉,蹋顿残留的意识想去用手去捂住伤口,手臂却被胸膛插入箭矢所阻,随即一头载落地上。张辽庆幸此箭来的及时,不由自主感激的回头瞥一眼,发现每伍之后,都有伍长持弓箭掩护边指挥。心中大慰,抖擞起精神,挥动长矛向人多地方杀将过去!

公孙度早就趁乱躲在牛车后,自信凭乌丸人的实力可尽快剿除汉军。远远看见其子公孙康也与十余亲随,跟在乌丸队伍后助战,暗骂公孙康鲁莽,恐怕有失,忙使人去令其退后。不料事与愿违,当亲眼所见蹋顿被杀,乌丸人大乱溃退,后面的公孙康因骑术不精,被撞到马下踩踏至死。一时之间公孙度万念俱灰,最后的希望破灭。不由得悲由心生,不仅半世谋划毁于一旦,又是丧失爱子!心中悲愤与绝望交织,瞬间变得疯癫狂暴,手持佩剑在空中砍杀,一支羽箭挟风而来,犹如风吹树叶般将他刮起,当公孙度躺在地上,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上天为何如此对自己不公!

张辽冲杀半天见胜局已定,勒住战马四处巡视战场。见辽东士卒见乌丸人跪地求降,便住手留情,不禁脱口喝道:“杀便是杀了!冲刺之间猛然住手,则更耗费体力!”身边有人语气颇为自豪:“君侯曾经有令,我等俱是军人,只有手持武器者,才配死在我等手上!”张辽听此说法新奇,侧身回望,自己身后只有数人跟随:“只有你们在此?军司马何在?”那伍长回禀道:“我等只奉军师之命护卫将军!”一指不远处的醒目白旗:“军司马此时应在伤兵救治之处!”张辽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职,不再耽误策马急驰。

军司马一见张辽,随即拱手道:“恭喜张将军斩杀蹋顿,立下大功!”张辽飞身下马回礼:“那蹋顿在我与他交战之前,已然中箭,乃是军中将士所为,非我斩杀,休要再这般提及!”军司马一听,心中暗自佩服张辽为人坦荡:“天色将晚,是否连夜赶回柳城,请将军下令!”张辽四处察看一遍,见乌丸人以不再低抗,正在被士卒们往一起聚拢,就回身说道:“此时柳城战事不详,不便将俘虏过早押送回去。待将缴获数目点清,连夜报与军师定夺。我军明天早上再走!”随即补充一句:“将俘虏的乌丸首领与士卒分置两处看押,你我各守一营。”话音刚落,有士卒来报:“发现有汉人死尸,身上带有印授!”张辽翻来覆去看过之后,不解此处怎会出现辽东太守印授,无暇细想:“与捷报一并交与军师处置!”将印授交与军司马,顺势弯了几下双臂,不再有僵硬紧绷感觉,自己不由颇为满意的一笑,心情顿觉舒畅。

荀攸得益于蹋顿将柳城精壮带走大半,取柳城设计周密,完全是攻敌不备。只与守城乌丸人稍有交战,便顺利占据全城。待城内略有安稳,一边着手柳城防御,另派人去寻张辽报信。荀攸在城中只担心一日,便有快马回报,张辽大胜乌丸,并斩杀蹋顿。公孙度父子也死于乱军之中。荀攸不料想张辽这般剽悍,心里赞叹不已!于禁也陆续报捷,各乌丸部落大多族长不在,处群龙无首之状,也进展顺利,斩获颇丰。捷报频传并未让荀攸高兴太久,烦心之事便塞满肚腹,这些乌丸部落将如何安置?当初刘致显然是与田丰各有打算,并未与荀攸详谈,现在大势已定,却不能再等。

得知蹋顿被张辽所杀,刘致早有心里准备。公孙度父子也在其中,却出乎意料了!心患已除刘致心情顿觉轻松。甄家管事果然另有使命,在襄平城各工坊看过之后,态度大变与刘致做了一番长谈:“在下斗胆替家主问一句,在袁绍处可有事情要办?”刘致脸上显露出少许愁容:“那我就与你明言!现袁绍与公孙瓒胜负未分,如公孙瓒取胜,我亦无忧。。那袁绍若胜,我辽东之地想要保全,却需甄家主相助!只怕甄家主有心无力?”甄管事早已预知刘致有此疑问,只淡然一笑:“君候可知当初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袁绍与人说过,倘若兵败,将固守河北之地,以北拒燕代。可见他无意进取辽东!”刘致不为所动:“仅凭袁本初昔日之言,又真伪难辩,让人难以信之!”管事马上补充道:“却能得知袁绍取辽东之心不坚,并无誓在必得之意!只要有心腹之人在他面前进言。而袁绍故友心腹许攸与我家主交往颇深,可为说动袁绍以免辽东刀兵之祸。”刘致在心里迅速权衡,即知公孙瓒会战败,日后袁绍掘起已成定局。现在以辽东之力绝非袁绍对手,还需忍耐等候时机。想到此处:“数年来承蒙甄家主倾力相助,让我感激不尽,却不知以何相报?”侧脸对在旁坐陪的郭达说道:“去张家取些棉种与纺织器械图绘,一并赠甄家,以示感谢之情!”郭达在一旁枯坐半晌,才见到有机会说话,连忙接道:“甄管事数日来所言,让我受益良多。可有一事,还需君侯定夺!”见刘致侥有兴趣,又讲道:“便是钱币之事,辽东所出金元宝所值过高,五株钱数量大后便过沉重,皆不方便交易。”言及此处示意甄管事说话。“在下以为可按元宝重量分铸十二或二十四块等重,可便于相互兑换,亦利于中小交易。”管事对郭达不抢自己之功,颇为领情。刘致听完就意识到是自己疏漏,忘记建全流通币制。对甄家丰富的商贸经验连连夸赞过后。笑着试探道:“可否有意留在辽东?”甄管事急忙推辞:“在下已人老智迟,待向家主禀明君侯之意,再荐与贤才!”刘致也不再勉为其难,唤出张宁拿出来五锭金元宝赠他。而甄管事瞥一眼张宁,神色微微一变,被刘致看在眼里,心中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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