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来的主要目地是道歉,弥补。她想让英丽感受到妈妈其实也很爱她,只是不懂得怎样表达,没有提及让英丽跟着回去的事情。清雅心里惦记着家中另外的三个孩子,不知道虎子和嫂子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清晨,清雅早早起来给英丽做早饭,轻轻地,悄悄地,生怕吵到女儿。英丽睡得很香,脸上挂着笑容,就像是睡梦中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爱。
英丽有多少年没有睡得这样踏实了,清雅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英丽才缓缓地睁开睡眼,好像是被娘做好的早餐的香味叫醒一样。洗漱好,母女二人一起吃早饭,一起聊从前的事情,清雅绕开所有关于成材的事情,她不想再有一点点刺痛英丽的心。早饭后,英丽抢着去刷碗,清雅说:“丽,你休息,娘去”!英丽好不习惯,她习惯了对娘的唯命是从……
清雅看着英丽那乌黑的头发,说道:“丽,你的头发真好,和娘以前的一样,来,让娘给你梳次头发吧”。英丽拿过来一把椅子,乖乖地坐好,清雅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英丽指着院子中的那棵枣树:“娘,小时候你就在那里帮我梳头发,真好,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清雅看着英丽笑着说:“你的头发多好呀!又黑又亮的。你就当是小时候吧,娘还给你梳辫子”。清雅好久没有给英丽梳过辫子了,今天梳得特别慢,特别认真,不让一点有一点碎头发出来。太阳升得挺高了,母女二人沉浸在眼前的幸福感受里。
姨娘这时推开院门,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也跟着泛起了快乐的幸福快乐的情愫,不忍心打扰,就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这一幕像是一副能带给人幸福感觉的油画,而且是感染力特别强的那种,姨娘脸上也漾起了灿烂的笑容。
清雅给英丽梳理好了,看着英丽,真好看!走,跟娘出去走走!英丽应声答应,转身看见姨娘站在院子那,说到:“姨娘,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呀?”姨娘笑着说:“你们这样幸福,我哪忍心打扰呀!”清雅接着说:“就你讲究多,我欠英丽太多,难得能像她小时候一样有时间给她梳头,要不要一起走走去?”妹妹说:“姐,你带英丽去吧,我来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不?中午我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去吧”!姨娘拉了拉英丽的手。
清雅和英丽出门了,邻居乡亲看到清雅还是会上前叫一声“大少爷”,清雅都会笑一下,说:“都什么年代了,以后就别这样称呼了”。母女二人没有目地的走着,其实,这时也没有什么可逛的场所,英丽突然说了一句:“娘,咱俩上山吧,那里能看到整个村里的”。清雅点头同意,二人就往山上走,清雅说:“还像你小时候上山砍柴一样,我们比赛,看谁快!”英丽同意,比赛没有开始的哨声就开始了,清雅之前一直病着,见到英丽像完全康复了一样,但体力还是大不如前的,英丽很快就到了半山腰,看着母亲有些艰难的继续前行,不甘落后。英丽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娘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虎子信中提到过娘病了,娘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一定是怕我担心……想到这英丽朝清雅喊了一声:“娘,我们加一个规则好不好?”清雅抬头问到:“什么规则?”英丽说:“谁赢了谁说的算,输的人要听赢的人安排”。清雅答到:“好”!
得到母亲的认同,英丽拼了命的跑到了山顶,忍着泪水对清雅说:“娘,你输了,你要听我的”。清雅努力坚持着也跟了上来:“好,听你的,娘都听你的”。英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泪水夺眶而出。清雅摸摸英丽的头说:“傻孩子,哭什么?娘答应全都听你的。”英丽哽咽着说:“娘,您在这养好身体,就回去吧!我知道您病了,来了还照顾我,是我太不懂事了,让您担心了,我不该不告而别的……”清雅点点头,说道:“孩子,你没有错,是娘错了,太多不该你承担的,都压在了你的肩上。娘听你的,好好养身体。只要你好,娘就放心了!”清雅拉着英丽坐在大石头上休息,母女二人指着远处山下能看到的房子,猜着这个是谁家,那里是谁家……这个村子,清雅母女很了解的,清雅母亲还在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老太太都清清楚楚,清雅和英丽自然也都知晓。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只觉得眨眼间太阳就升得老高老高,晌午时间了,英丽挽着清雅下山了,家里姨娘在等着呢!刚刚看到自家的烟囱冒着烟,一定是姨娘在做好吃的……
进了自家院了,英丽就喊:“姨娘,我们回来了,做什么好吃的了?”姨娘应声回复:“快来,都好了,就等你们俩回来了,快洗手吃饭”。英丽走得快,先洗好了手,就去拿碗筷,清雅把妹妹拉到一边,说:“过几天我就得回去了,回去离婚,英丽你就多费心照顾着”。妹妹听到姐姐这话,问道:“姐,你决定了?英丽你放心,我可以一直照顾,她在这边继续读书也行,学堂都联系好了”。清雅说:“决定了,回去了,早做了断,重新开始新生活。至于英丽的学业,她自己决定,只要她平安,高兴就行。家时还有三个呢,我不能一直在这里呀!”妹妹点头,英丽在屋里喊:“娘,姨娘,你们快来吃饭吧!干什么呢!这么久不进来?”清雅和妹妹赶忙进屋,餐桌上谁也没有提这些事情,气氛很是轻松、快乐!
清雅在休息了三天,这三天英丽对母亲更是体贴入微,照顾的无微不至。
姨娘头天晚上送来了火车票和一些干粮,清雅今天就要赶车回去了。英丽送母亲到车站,不舍得和母亲分开,清雅:“想娘了,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给娘写信,娘来看你,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英丽把母亲的包放好,车要开了,英丽才勿勿下车,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鸣笛开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母亲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