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在京城流传出来,必定会人心惶惶!蛊毒虽在苗疆盛传,可是从不问世,除非,苗疆出了大事!夏长今想到此脸色大变,“苗疆是不是到了选举新一任圣女的时节?”
苗疆圣姑十年选举一次,从来没有哪一届圣女是能连续接任。不是因为要换一个新人,而是因为苗疆圣姑在位十年后,就会离奇惨死。
良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过了选举圣女的日子。”
蛊毒,苗疆最邪的一门,万物都可以被炼化为蛊。蛊本有母蛊与子蛊连心,母蛊一死子蛊必死,并且蛊虫的寄主也会爆体身亡。可是只有苗疆位高权重之人才能掌握这一种下蛊方法,实现远程控制。
而苗疆一般的平常百姓只会下最简单的蛊,独体存活的蛊。眼前的男人中的就是最普遍的,想来应该不会是苗疆的阴谋,“只是蛊毒流传到了夏国又有什么特别蕴意吗……”这是良沉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
一旁的谷缈儿早在听到苗疆蛊毒现世,唇色就逐渐发白,“如果蛊毒已经流传到了距离如此遥远的夏国,那显国岂不是……”
良沉没有答话,因为他看见了医馆里屋出来的一个人,路上碰到的那个人。他刚想上去查看情况,人群忽然闹哄哄起来,“让让让!衙门的人来了!”
一些人互相推搡着,好久人群才平息渐渐平息下了,给衙门的人让开了一条道。他们径直走去了医馆内,也没管被绑着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人给押下了。
那人身上还中着蛊毒,说不定会随时暴起,“你们抓他做什么?”
一眨眼夏长今就看见良沉跑到了前面去,夏长今也不楞着,直接拉上谷缈儿也一同跟了上去。
几个衙门的人没好气道,“去去去!衙门办事不要干扰公务!”也不怪他们不认识良沉,主要他们这些小人物平常也见不着宫里的那些大臣,更别说认人了。
夏长今见良沉吃了瘪莫名有些想笑,“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没想到几个衙门的人完全瞧不上她,“哪里来的小娃娃,回家找奶娘去,别在这闹!”
夏长今黑着脸从小荷包里掏出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这下可以了吗?”本来不想拿出玉佩的,这样搞的好像在拿身份压人一样。
只是如果不亮出玉佩,估计他们也不会搭理她。因为脸上肉肉的,总被人当成小孩子,这点夏长都要郁闷极了。
这下衙门的人总算收敛了不耐,略带讨好的笑道,“原来是凰公主!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凰公主大人大量饶了我们!”
夏长今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你们把他押走是什么意思?”那人倒是挺老实的,一动不动的让自己被押着,也不反抗。
衙门的赶紧道,“凰公主您不知道,前些日子这人涉嫌在酒楼内杀了一彪形大汉,我们只是来收押犯人的!”
刚刚这人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一下被抓走吃牢房倒像变成了个不会说话哑巴,夏长今疑惑道,“你不为自己辩解辩解?”
那人耷拉着头也不说话,良沉倒是想起了之前据暗卫打探的消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为了救一男人杀了一个彪形大汉,“那女子是你什么人?”
那人听到这话才有了反应,慢慢的抬起头看向良沉,“我……那日……酒楼……杀……人…”他眼中一片呆滞,嘴里还结结巴巴的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看来这人已经彻底被蛊化了,“你抓他也没用,人不是他杀的。”良沉看了看那张痴痴呆呆的脸,道,“而且他离死也不远了。”
衙门的人为难道,“您瞧他刚刚也说在酒楼杀了人,自己都承认了。也不是我们非要抓他,而是上面这么吩咐下来的!”
上面的人怎么会管区区这么小的一件事,难道其中有什么是他忽略了吗?良沉拧着眉头道,“那你们的随意,只是要小心他中途会暴起。”中了蛊毒的人会有一阵“回光返照”,功力大增不由分说的杀人。
人群见衙门的人一走,立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夏长今有些心烦意乱,“那这个被绑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阵爽朗的大笑从里屋传来,“老夫道是哪位小女娃声音银铃动听,原来是你呀!”
叽叽喳喳的人群也全部静了下来,看向来人。夏长今不知所以的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来人白的发光的胡子长到胸前,眉毛与头发也是一个颜色,“当然是与你说话。”
“老爷爷,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夏长今的印象里从未见过这样一个老头。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我有那么老吗?叫我老爷爷?哼!臭丫头!”
良沉眼神暗了暗,“不要乱叫别人丫头,男女有别。”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良沉,“哟!小伙子长得可俊!”
良沉被人赞美了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念在你年纪大,不与你计较。”
那老头也没再搭理良沉,对着夏长今笑眯眯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在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老头赶忙改口,“在夏国皇宫里见到的。”
可是夏长今对眼前这老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我可能……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现在你就会认识我了,老夫不才,人称医仙。”老头骄傲的抬头道。
夏长今听后没啥反应,倒是谷缈儿激动了起来,“您就是医仙!”若说在这天下还没人不认识医仙,妙手回春的医术闻名天下。
老头“呵呵”笑道,“正是老夫!”
良沉对老头的身份极不感兴趣,抿了抿唇道,“这里是医馆,不是认亲馆。外面的人是你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