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摸了摸胡子道,“外面的人的确是我绑的。”
良沉蹙了蹙眉道,“你要烧死他?”
夏长今“唰”的看向医仙,“烧死?你这是杀人!要背负命案的!”
医仙看着良沉的眼睛,“刚刚被衙门带走的人,中的是子蛊,你知道中了子蛊之人的后果。如果不杀了母蛊,子蛊又如何销毁?”
良沉瞳孔缩了缩,他的判断竟然失误了!“他们两人中的当真是子母蛊?”
医仙点了点头,中了子蛊的人用来练成蛊人是最好的药品,而中了母蛊的人就相当于是一个傀儡。如果母蛊寄存的身体一直存在,它可以控制这个人的一言一行,所以他必须还得把身体给销毁。
子母蛊是苗疆最利害的蛊毒,这种下蛊方法不仅极难学,而且是苗疆失传的秘术。而蛊人,更是可怖的存在,全身泛绿,枯瘦如柴,食人血肉,长的简直狰狞恐怖!若被他咬了一口,也会同化成蛊人!
良沉看着衙门的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上面的人让带走子蛊寄存的身体,究竟要做什么……”而习得此术的苗疆高人,又想做什么?
不远处的茶楼的第三层雅间,正对着医馆,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尽收眼中。一个身穿浅蓝纱衣的妙曼女子,痴痴的看着良沉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怀念与爱恋,“帝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当视线转向一旁的几个女子时,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狠毒,“古缈,我虽不记得了你的模样,可我们的恩怨还没结束!”
这道视线存在感太强,夏长今和谷缈儿想不注意到都难。两人寻着视线看向茶楼,只看见了一张模模糊糊女子的脸,“长今,那人看什么呢?”
夏长今总觉得那个模糊的身影在哪里见过,“估计在看我们这里发生的事吧。”
谷缈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那目光看过来时要杀了我似的。”
“错觉吧。”夏长今扭过头接着问道,“那你这样烧死他,他岂不是会被疼死?”
良沉捏了捏夏长今的脸蛋,笑道,“你放心,他早就没有了自主意识,现在相当于是个活死人,没有痛觉的。”
夏长今一把打下良沉的手,不满道,“不要老是捏我的脸!它又不是馒头!”
良沉十分不舍的松开手,惋惜道,“可是触感比馒头软和多了。”
这一幕落在浅蓝色轻纱女子的眼中,刺眼又嫉妒,“呵,哪里来的黄毛小丫头!”手中的银针刚要甩向夏长今给她个报复,就听见不远处的一声叫喊,“谷缈儿!”她的手怔住,视线猛地看向来人。
一个容貌英俊的男子踏着自认为极有风度的步子,走到谷缈儿的面前,“谷缈儿,你在这干嘛呢?!”
谷缈儿十分讶异的看着来人,“常初温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呆在显国吗?
常初温皮肤呈显国人里一贯的小麦色,容貌比较深邃,看起来颇有一种异域风情,“怎么,本王去哪还得向你汇报?”
谷缈儿自讨没趣,也就不再搭理他。常初温把视线转向夏长今,意外道,“这小女娃谁啊?长得玲珑可爱的。”
良沉走向前挡住了常初温的视线,冷着声音道,“有时候要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常初温的年龄在显国虽然是最小的皇子,可是也是最受宠爱的,被人冷言冷语一番心情也是极其不爽,“你谁啊?本王跟你说话了?”
谷缈儿一把扯住常初温的袖子,小声道,“你别闹了!还当这里是显国吗?他可是良国的太子殿下!”常初温是显王所有子嗣里最好相处的一个,可是就爱闹小脾气。
常初温虽然人蠢了点,但还是明白事理,敷衍的作了一揖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失礼了。”
这一切的闹剧都被浅蓝色纱衣女子看在了眼里,她勾着烈焰红唇不屑的笑道,“古缈儿?你以为多加了一个儿,我就不记得你名字了?呵,古缈,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茶楼里,不知所踪。
毕竟是皇后生的嫡子,常初温向来心高气傲,“本王呢早在十几天前就奉父皇的命令来接你回去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谷缈儿十分意外道,“是皇上让你来接我的?”
常初温不耐烦道,“都说了是父皇的命令,不过也怪你自己不争气,十几天前夏王还特意写了封回信拒绝了你来和亲的意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落在良沉耳朵里只觉漏洞百出。夏王亲自回的信?明明据自己的暗卫调查,夏王是很喜欢谷缈儿的,不仅让她入住百栀宫,还送了各种名贵的物品。
这个消息对于谷缈儿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因为她可以不用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了,“皇叔还好吗?”
常初温闪烁其词道,“当然一切都好,你回去后自然就知道了。”
“咳咳!”医仙实在忍不住了,“你们聊了这么久,就当我是个透明的?就当外面围着的人群,是透明的?”
常初温刚来也不晓得这老头是谁,没好气道,“你管我们呢!”
谷缈儿又赶忙提醒道,“他是医仙!”
这下常初温彻底无语了,“我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你再提醒我有什么用?”
夏长今见话题又要被扯远,无奈道,“先把外面绑着的人解决了再讨论吧。”
良沉看了眼周围一圈未满了的人,轻轻道,“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烧死他?”
医仙对此也十分无语,“不过是恰巧无聊路过这,来帮医馆的人免费看个诊,没想到就碰上了中蛊的病人。”
医仙越想越郁闷,“随口说了句此人发了极其难遇的狂病,没想到他们的八卦速度如此之快,一下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谷缈儿不可思议道,“他们不知道其中原因,也任由你烧死人?”
夏长今看了眼群众,“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