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眼前这个少女一颦一笑嚣张的气焰,和青衣还真的有点像,但是十年未见,这个女孩子应该认不出来。
“红僐,你来了啊,一别十年,姐姐好生想你。”念之学着青衣的调子,竟有几分相似,轻轻的想要挽着红僐,红僐一下子躲开了:“别了,姐姐,这不前几天才用镜子看过吗,你这么健忘了,我来这里不是你说的嘛。”
好一个青衣,算的毫无疏漏,呵,你觉得我堂堂常念之会被你算计?念之心里冷笑着,红僐青色的眸子看着她,眯缝着眼睛,好似毒蛇等待猎物一般。
“这不是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嘛。既然来了,快进来坐坐,公主已经睡下了。”念之微微一笑,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精光,红僐身形一震,直直的走了过来,像一具行尸走肉,念之拉着红僐,引进了自己房屋,将她拉到床边,一记手刀将红僐劈晕在床上。
“早就听说过,镜空间的二位小姐,大小姐青衣善谋不善力,二小姐红僐善力而无谋。还好你放松了警惕,不然就我这半吊子迷惑技能,怕是要对你无效。”
念之坐在红僐旁边,替她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她的脸:“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但是我有大事要做,绝不可能在这种祭天下终止,待我大业归来,毕竟猎杀龙心,换你姐姐重生。”
念之站起来,关上门,眼角的泪满了眼眶,她拿着帕子轻轻的拂去,虽说自己活了下来,但却比死了更难受,十年相伴早已情同姐妹,血浓于水,怎知最难受的是谁。
月色蔓上窗棂,安惜之坐在房顶,脸上又添了些新伤。
“月亮月亮,你说我娘还好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呢,父亲说娘身份低微,只能在郊外生活,我在这里好不开心啊。”
身边掠过来一个身影,坐在她的旁边。
安惜之一回头,看见是雒雉原,吓得急忙站起来,向后退去,一只脚踏上了一块碎瓦,直接滑倒,头向后马上就要摔了下去,雒雉原看着,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安惜之从三四米高的房顶狠狠的跌了下去,安惜之摇了摇头,手颤抖的向后脑勺摸去,金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就在安惜之摔下去的一瞬间,雒雉原伸开手想要拉住她,指尖在碰触的一瞬间,雒雉原缩回了手,他不愿承认自己原谅了安惜之和她的小妾娘,更不想忘记母亲惨死妹妹被掳走的惨痛,雒雉原冷哼一声,别回头,就消失了。
安惜之看着雒雉原离去,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放点血你还真的不会走。”安惜之呢喃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推开房门,看见发霉的桌角放着一瓶药,安惜之推开沾染着霉气的门,只有一阵阴风席过。
安惜之觉得背后发冷,看了看药,还是将它挖坑埋掉,谁都不想让小妾的女儿活着,她知道,她惜命。
站在树上的雒雉原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惜之将药瓶扔了,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领情的小丫头。
第二天,祭天大典,常赫推开房门,侍女推着轮椅,看着街上锣鼓喧天,刺眼的笑容充满了闹市区,常赫对身边的侍女说:“把惜之带来。”
安惜之一身素衣,随意的绾了一个当今最普通的头发,头上毫无任何装饰,安惜之歪着头,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眸中似有星辰,额前的蓝色冰凌胎记又点染了一抹空灵,风吹起素色裙摆,常赫恍惚了,安惜之和安乐真像,和忧欢的美截然不同啊。
“父亲,您叫我?”安惜之歪着头,甜甜的笑着,乖巧的像一只猫咪,常赫的皱纹舒展开来,欣慰的笑着:“惜儿长大了,今天是你的十六岁生日吧,为父送你一只簪子可好?”
安惜之不敢应声,雒雉原如刀子般的眼神割在她的身上,她不敢吱声,常赫回头看着雒雉原阴冷的眼神,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原儿,以后要是爹不在了,你要照顾好妹妹们。”
雒雉原抽回手,一言不发。常赫看着安惜之怯懦的样子,拍着她的肩膀说:“许是惜儿不喜欢,等着,爹再去取给你一个。”
常赫被推到房门口,常赫对着侍女说了句:“下去吧。”侍女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以吾之身,续汝之命。鳞人之上,鲛人绊血。”常赫将玉簪摔在地上,一个红色的法阵从地上显现出来,常赫拿着匕首,在心脏处狠狠的刺下去,红色的血液顺着匕首滴在法阵上,匕首缓缓的被抽出来,当啷的落在了地上,常赫摸了摸空洞洞的胸膛,溢出了满意的笑容。
“忧欢,不要怪我。”
常赫将匕首藏在袖间,将雒忧欢生前最喜爱的双珠灵簪拿了出去,雒雉原的眼神跟吃了人似的,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以自家利益为首。
常赫将簪子插在安惜之的发间,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惜儿果然明艳动人。”安惜之低下头,脸有点发红,别过头去不出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