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觉得与许景锦聊了一会天之后,开心得不得了,毕竟无论夏侯惇无论怎么说他担忧的方面,但是许景锦都能反驳掉,可是许景锦却知道,他也就能在夏侯惇等武将面前吹吹牛逼,如果真到了与曹操谈话的时候,里面的漏洞百出,无论是什么,都没有提出来具体超过的地方,只是一种为了称赞而去称赞的言论罢了。
但夏侯惇听的开心,那就达到目的了,许景锦也东扯西扯,扯到了孩子的问题上:“夏侯将军乃是曹公座下大将,却有一处远胜曹公也。”
夏侯惇来了兴趣:“哦?不知徐将军所谓何也?”
“将军膝下虽有众子,而无承衣钵之疑,夏侯充公子乃是嫡子,其人聪慧机敏,又蒙将军多年栽培,想来再无求也。曹公于此之上,朝令夕改,举棋不定,虽有吞霸天下之志,却在此犹豫不决,将军所胜,皆在此也。”
夏侯惇本来就是曹操心腹,在立谁为继承者上,确实是有过许多的问题,但是他又不可能去贬低自己的君主,即使对方说得很对,多多少少都要狡辩一番:“将军此言差矣,曹公心中自有定数,吾等又岂敢妄议?太子与陈王之争虽逾时甚久,其因皆在曹公嫡子没于此地,否则子脩若在,何来此等忧烦?此为其一;况陈王与太子皆由卞夫人所生,兄弟情甚重也,两人不可大张旗鼓,此为其二;吾儿如何,将军不必多言,吾有自知之明也,阁下切莫过赞,较之宛侯尚有不过,又何去与陈王太子相拟?此为其三。曹公之惧,无非膝下诸子皆人杰,而不可选其一也,况诸子之争,皆在掌控,曹公自不必忧虑,以此之斗,更可使诸子有所长也。”
许景锦不可能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毕竟再说下去,估计要扯很远了:“曹公诸子自是有所长,昔有仓舒、子脩,今得陈王、太子,诸子皆有所长,然夏侯充公子亦不乏为当世良才。”
夏侯惇笑着问一下:“阁下既出此言,不知犬子有何长处?”
许景锦倒也不急,细细道来:“公子和善亲民,与人交好,宛城之众莫不佳许,此为其一;公子知才善用,任人以能,其宾客莫不为奇人异士,此为其二;公子博采众长,文武兼修,以武安民,以文交心,此为其三。诸如此类,公子处处皆是可取之处,将军又何以言蔽之?”
夏侯惇先是诧异了一下,毕竟他以为现在许景锦还要嘲讽一下夏侯充,没想到居然称赞起来了:“未曾想吾儿竟如阁下所言。”他自然要在人前谦虚一下,“小儿素来狂放不羁,以轻纵为人所恶,阁下竟然有如此评价,实在是愧疚难当,再者阁下与犬子有隙,吾以为阁下所言,必是于犬子有所不合,竟未曾想阁下宽宏大量,德才兼备,实是军中楷模。”
许景锦对着他笑了笑,他只是想委婉的表达一下对方的不好,没想到夏侯惇竟然理解错误了,不过也怪他自己没有说清楚,毕竟夏侯惇又不知道夏侯充干过什么事情,和善亲民,只不过是说他到这里交了一点损友,知才善用,更是说他滥用职权,博采众长,只不过在说对方什么都学了,连赌博也学了一手。许景锦有些纠结,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看到桌前又一盘橘子,想到了主意:“夏侯将军可知橘为何物?”
“橘便是橘,又有何不知?”
“将军有所不知,昔日有晏子使楚,楚王欲辱其也,乃有吏缚一人诣王,为之何人,乃是齐人,欲以此贬其国,诬齐人善盗,而晏子则回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长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夏侯充将军固然有诸多良处,不过深居将军家中,家教想必严,而公子自处处为优。不过公子远行,无人管教,虽有众人相伴,而公子于其中至高,无人敢反也。自是任意妄为,如此优势,便为人所恶。公子亲民,而亲善诸事,故结交之人虽众,而鱼龙混杂,吾在此识得一江湖市痞,与公子交好,而竟授予公子不正之术,公子深居家中,自是不知世间险恶,遭其诱导,有卑劣之风;公子知才善用,而手下众人,虽无狡诈奸恶之徒,公子不愔世事,而众则以其为准,行为放纵,故众有不良之作,而公子一力承之,耳濡目染,自是不可抵御,有骄纵之心;公子博采众长,世间雅俗,皆有所得,而雅物公子必有多得,奈何曾目泰山,又何尝流连于五岳?倒是俗物,虽得甚少,而未曾有之,故喜之甚也,竟染赌也,与多人有纠葛,有不良之习。”
夏侯惇眉头一皱,本来他听到许景锦还有后续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没想到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先扬后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哦?”只能试试看了,“将军所言,甚是有理,不过诸事皆由阁下口出,非吾不信阁下,而一切事务,讲究事理,非以言辞。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许景锦心里微笑,对面毕竟是一个武将,要让他陷入圈套,还是挺容易的:“将军所言甚是,凡事讲究道理,而于上,若无真材实料,小子又怎敢胡言乱语?请将军息怒,小子识得那钱前,便是其授予公子不正之术,若阁下不信,请自可使其来此。”许景锦尽量保持脸上的表情不变,淡淡的说着,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一样。
夏侯惇思索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又这方面的性格问题,但是也怕确实有人会把他带得更偏,而许景锦的意那便也可以承着,反正只是一个小人物,看看就行,带着这样的想法,夏侯惇便叫人去让他叫来这个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