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418500000002

第2章 玉米(1)

出了月子施桂芳把小八子丢给了大女儿玉米,除了喂奶,施桂芳不带孩子。按理说施桂芳应该把小八子衔在嘴里,整天肉肝心胆的才是。施桂芳没有。坐完了月子施桂芳胖了,人也懒了,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这种松松垮垮里头有一股子自足,但更多的还是大功告成之后的懈怠。施桂芳喜欢站在家门口,倚住门框,十分安心地嗑着葵花子。施桂芳一只手托着瓜子,一只手挑挑拣拣的,然后捏住,三个指头肉乎乎地翘在那儿,慢慢等候在下巴底下,样子出奇地懒了。施桂芳的懒主要体现在她的站立姿势上,施桂芳只用一只脚站,另一只却要垫到门槛上去,时间久了再把它们换过来。人们不太在意施桂芳的懒,但人一懒看起来就傲慢。人们看不惯的其实正是施桂芳的那股子傲气,她凭什么嗑葵花子也要嗑得那样目中无人?施桂芳过去可不这样。村子里的人都说,桂芳好,一点官太太的架子都没有。施桂芳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的,如果正在吃饭,笑起来不方便,那她一定先用眼睛笑。现在看起来过去的十几年施桂芳全是装的,一连生了七个丫头,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所以敛着,客客气气的。现在好了,生下了小八子,施桂芳自然有了底气,身上就有了气焰。虽说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客气和客气不一样,施桂芳现在的客气是支部书记式的平易近人。她的男人是村支书,她又不是,她凭什么懒懒散散地平易近人?二婶子的家在巷子的那头,她时常提着丫杈,站在阳光底下翻草。二婶子远远地打量着施桂芳,动不动就是一阵冷笑,心里说,大腿叉了八回才叉出个儿子,还有脸面做出女支书的模样来呢。

施桂芳二十年前从施家桥嫁到王家庄,一共为王连方生下了七个丫头。这里头还不包括掉掉的那三胎。施桂芳有时候说,说不定掉走的那三胎都是男的,怀胎的反应不大同,连舌头上的淡寡也不一样。施桂芳每次说这句话都要带上虚设往事般的侥幸心情,就好像只要保住其中的一个,她就能一劳永逸了。有一次到镇上,施桂芳特地去了一趟医院,镇上的医生倒是同意她的说法,那位戴着眼镜的医生把话说得很科学,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好在施桂芳是个聪明的女人,听出意思来了。简单地说,男胎的确要娇气一些,不容易挂得住,就是挂住了,多少也要见点红。施桂芳听完医生的话,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男孩子的金贵打肚子里头就这样了。医生的话让施桂芳多少有些释怀,她生不出男孩也不完全是命,医生都说了这个意思了,科学还是要相信一些的。但是施桂芳更多的还是绝望,她望着码头上那位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愣了好大一会儿,十分怅然地转过了身去。

王连方却不信邪。支部书记王连方在县里学过辩证法,知道内因和外因、鸡蛋和石头的关系。关于生男生女,王连方有着极其隐秘的认识。女人只是外因,只是泥地、温度和墒情,关键是男人的种子。好种子才是男孩,种子差了则是丫头。王连方望着他的七个女儿,嘴上不说,骨子里头却是伤了自尊。

男人的自尊一旦受到挫败反而会特别地偏执。王连方开始和自己犟。他下定了决心,决定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儿子一定要生。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后年不行大后年。王连方既不渴望速胜,也不担心绝种。他预备了这场持久战。说到底男人给女人下种也不算特别吃苦的事。相反,施桂芳倒有些恐惧了。刚刚嫁过来的那几年,施桂芳对待房事是半推半就的,这还是没过门的时候她的嫂子告诉她的。嫂子把她嘴里的热气一直哈到施桂芳的耳垂上,告诫桂芳一定要夹着一些,捂着一些,要不然男人会看轻了你,看贱了你。嫂子用那种通晓世故的神秘语气说,要记住桂芳,难啃的骨头才是最香的。嫂子的智慧实际上没有能够派上用场。连着生了几个丫头,事态反过来了,施桂芳不再是半推半就,甚至不是半就半推,确实是怕了。她只能夹着,捂着。夹来捂去的把王连方的火气都弄出来了。那一天晚上王连方给了她两个嘴巴,正面一个,反面一个。“不肯?儿子到现在都没叉出来,还一顿两碗饭的!”王连方的声音那么大,站在窗户的外面也一定能听得见。施桂芳“在床上不肯”,这话传出去就要了命了。光会生丫头,还“不肯”,绝对是丑女多作怪。施桂芳不怕王连方打,就怕王连方吼。他一吼施桂芳便软了,夹也夹不紧,捂也捂不严。王连方像一个笨拙的赤脚医生,板着脸,拉下施桂芳的裤子就插针头,插进针头就注射种子。施桂芳怕的正是这些种子,一颗一颗地数起来,哪一颗不是丫头?

老天终于在一九七一年开眼了。阴历年刚过,施桂芳生下了小八子。这个阴历年不同寻常,有要求的,老百姓们必须把它过成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村子里严禁放鞭炮,严禁打扑克。这些严禁令都是王连方在高音喇叭里向全村老少宣布的。什么叫革命化的春节,王连方自己也吃不准。吃不准不要紧,关键是做领导的要敢说。新政策就是做领导的脱口而出。王连方站在自家的堂屋里,一手握着麦克风,一手玩弄着扩音器的开关。开关小小的,像一个又硬又亮的感叹号。王连方对着麦克风厉声说:“我们的春节要过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说完这句话王连方就把亮锃锃的感叹号揿了下去。王连方自己都听出来了,他的话如同感叹号一般,紧张了,严肃了,冬天的野风平添了一股浩荡之气,严厉之气。

初二的下午王连方正在村子里检查春节,他披着旧大衣,手上夹了半截子飞马牌香烟。天气相当地阴冷,巷子里萧索得很,是那种喜庆的日子少有的冷清,只有零星的老人和孩子。男将们不容易看得到,他们一定躲到什么地方赌自己的手气去了。王连方走到王有庆的家门口,站住了,咳了几声,吐出一口痰。王有庆家的窗户慢慢拉开一道缝隙,露出了王有庆老婆的红棉袄。有庆家的面对着巷口,越过天井敞着的大门冲王连方打了一个手势。屋子里的光线太暗,她的手势又快,王连方没看清楚,只能把脑袋侧过去,认真地调查研究。这时候高音喇叭突然响了,传出了王连方母亲的声音,王连方的老母亲掉了牙,主要是过于急促,嗓音里夹杂了极其含混的气声,呼噜呼噜的。高音喇叭喊道:“连方啊连方啊,养儿子了哇!家来呀!”王连方歪着脑袋,听到第二遍的时候听明白了。回过头去再看窗前的红棉袄,有庆家的已经垂下了双肩,脸却靠到了窗棂口,面无表情地望着王连方,看上去有些怨。这是一张好看的脸,红色的立领裹着脖子,对称地竖在下巴底下,像两只巴掌托着,格外地媚气了。高音喇叭里杂七杂八的,听得出王连方的堂屋里挤的都是人。后来唱机上放上了一张唱片,满村子都响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村里的空气雄赳赳的,昂扬着,还一挺一挺的。有庆家的说:“回去吧你,等你呢。”王连方用肩头簸了簸身上的军大衣,兀自笑起来,心里说:“妈个巴子的。”

玉米在门口忙进忙出。她的袖口挽得很高,两条胳膊已经冻得青紫了。但是玉米的脸颊红得厉害,有些明亮,发出难以掩饰的光。这样的脸色表明了内心的振奋,却因为用力收住了,又有些说不出来路的害羞,绷在脸上,所以格外地光滑。玉米在忙碌的过程中一直咬着下嘴唇,就好像生下小八子的不是母亲,而是玉米她自己。母亲终于生儿子了,玉米实实在在地替母亲松了一口气,这份喜悦是那样地深入人心,到了贴心贴肺的程度。玉米是母亲的长女,而从实际情况来看,不知不觉已经是母亲的半个姐妹了。事实上,母亲生六丫头玉苗的时候,玉米就给接生婆做下手了,外人终究是有诸多不便的。到了小八子,玉米已经是第三次目睹母亲分娩了。玉米借助于母亲,亲眼目睹了女人的全部隐秘。对于一个长女来说,这实在是一份额外的奖励。二丫头玉穗只比玉米小一岁,三丫头玉秀只比玉米小两岁半,然而,说起通晓世事,说起内心的深邃程度,玉穗玉秀比玉米都差了一块。长幼不只是生命的次序,有时候还是生命的深度和宽度。说到底成长是需要机遇的,成长的进度只靠光阴有时候反而难以弥补。

玉米站在天井往阴沟里倒血水,父亲王连方走进来了。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王连方以为玉米会和他说话的,至少会看他一眼。玉米还是没有。玉米没穿棉袄,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线衫,小了一些,胸脯鼓鼓的,到了小腰那儿又有力地收了回去,腰身全出来了。王连方望着玉米的腰身和青紫的胳膊,意外地发现玉米已经长大了。玉米平时和父亲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个中的原委王连方猜得出,可能还是王连方和女人的那些事。王连方睡女人是多了一些,但是施桂芳并没有说过什么,和那些女人一样有说有笑的,有几个女人还和过去一样喊施桂芳嫂子呢。玉米不同。她嘴上也不说什么,背地里却有了出手。这还是那些女人在枕头边上告诉王连方的。好几年前了,第一个和王连方说起这件事的是张富广的老婆,还是个新媳妇。富广家的说:“往后我们还是轻手轻脚的吧,玉米全知道了。”王连方说:“她知道个屁,才多大。”富广家的说:“她知道,我知道的。”富广家的没有嚼蛆,前两天她和几个女的坐在槐树底下纳鞋底,玉米过来了。玉米一过来富广家的脸突然红了。富广家的瞥了玉米一眼,目光躲开了。再看玉米的时候玉米还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就那么盯着。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旁若无人,镇定得很。那一年玉米才十四岁。王连方不相信。但是没过几个月,王大仁的老婆吓了王连方一大跳。那一天王连方刚刚上了王大仁老婆的身,大仁家的用两只胳膊把脸遮住了,身子不要命地往上拱,说:“支书,你用劲,快弄完。”王连方还没有进入状态,稀里糊涂的,草草败了。大仁家的低着头,极慌张地擦换,什么也不说。王连方叉住她的下巴,再问,大仁家的跪着说:“玉米马上来踢毽子了。”王连方眨巴着眼睛,这一回相信了。但是一回到家,玉米一脸无知,王连方反而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玉米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再和父亲说话了。王连方想,不说话也好,总不能多了一个蚊子就不睡觉。然而今天,在王连方喜得贵子的时刻,玉米不动声色地显示了她的存在与意义。这一显示便是一个标志,玉米大了。

王连方的老母垂着两条胳膊,还在抖动她的下嘴唇。她上了岁数,下嘴唇耷拉在那儿,现在光会抖。喜从天降对年老的女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她们的表情往往很僵,很难将心里的内容准确及时地反映到脸上。王连方的老爹则沉稳得多,他选择了一种平心静气的方式,慢慢地吸着烟锅。这位当年的治保主任到底见过一些世面,反而知道在喜上心头的时刻不怒自威。

“回来啦?”老爹说。

“回来了。”王连方说。

“起个名吧。”

王连方在回家的路上打过腹稿,随即说:“是我们家的小八子,就叫王八路吧。”

老爹说:“八路可以,王八不行。”

王连方忙说:“那就叫王红兵。”

老爹没有再说什么。这是老家长的风格。老家长们习惯于用沉默来表示赞许。

接生婆又在产房里高声喊玉米的名字了。玉米丢下水盆,小跑着进了西厢房。王连方看着玉米的背影,她在小跑的过程中已经知道将两边的胳肢窝夹紧了,而辫子在她的后背却格外地生动。这么多年来王连方光顾了四处莳弄,四处播种,再也没有留意过玉米,玉米其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岁数了。玉米的事其实是拖下来的,王连方是支书,到底不是一般的人家,不大有人敢攀这样的高枝。就是媒婆们见到玉米通常也是绕了过去。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哪一个精明的媒婆能忘得了这句话。玉米这样的家境,这样的模样,两条胳膊随便一张就是两只凤凰的翅膀。

同类推荐
  • 大汉韩信

    大汉韩信

    《大汉韩信》自2016年初版以来,颇受读者青睐,不到两年时间,全国各大书店均已售罄,读者的厚爱,使我不得不以更加恭敬的态度来面对再版,修订重点主要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增删部分内容。由于初版统稿时间较为仓促,再版时对一些稍显粗糙的文字进行了修改和润色,增加了初版中没有的图片,并配出文字说明。二是力求前后一致。传记是通俗读物,为明确表达作者的倾向,既不能多作考证,又不能回避,且将自己考订内容反映在作品之中。如书中描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元代才有记述,而后面对话中,又多次陈述,改为“明出陇西,暗度陈仓”。三是统一地名、人名。作为一般传记作品,陈胜的称呼用得更广些,“陈涉”改为“陈胜”。针对钜鹿之战写法不一致的处理方式,将“巨”统改为“钜”,等等。
  • 经历死亡

    经历死亡

    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奇妙和偶然,要历尽多少机缘才能来到这个世界。可生命,往往又是那么脆弱,经不起一丁点儿打击。30岁那年,我曾经历过一次死亡。那天,我和班上的唐洁在变电站做高压试验。就是通过对停电的电器设备施以额定运行电压的几倍高电压,来判断其是否存在缺陷。这在电力系统来说,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每个操作程序都必须严格遵循《电力安全规程》要求,要胆大心细,注意力高度集中,稍有疏忽,都有可能酿成设备和人身事故。灾难和死神的降临,是毫无预感的。
  • 爱上一个女贼

    爱上一个女贼

    朋友都劝我把珊儿赶出去。“丛乔坤,如果你还是男人,就把这个婆娘赶出去。一个大男人竟然鹊巢给鸠占了,成何体统?”肖兵激愤地说。“你不了解情况。这事,我没办法,对付一天是一天吧。”我无奈地说。“狗屁!我就不信赶走不了她。”“我又不是没赶过。赶不走。”那其实不是赶。是躲。为了躲她,我已经搬了两次家,还是被她找到了。为了彻底摆脱她,我甚至还考虑过到广州或深圳打工,但目前的这份工我又舍不得放弃。在益民公司,我干得不错,老板对我不薄;转到别的地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不想那样了。
  • 金融风暴

    金融风暴

    接到章大海电话时许月芳正在小书房“做功课”。小书房是个狭长的空间,在主卧室内,与主卧室隔两扇木框玻璃芯手拉门,另一边是铝合金玻璃窗。套房装修时节,隔出这么一方小空间为的是隔音。玻璃窗外头数十米处有条铁轨,左近有一小型火车站,常有火车鸣着笛像发情的鹿一样停下来,又像发情的鹿一样开走。上半年,万一斋退居二线,占了大书房,许月芳只得搬小书房做功课。做功课是夫妻俩的专用名词,一语双关。吃过晚饭,许月芳说,碗筷你理一下吧,我今晚还要做功课:这功课许月芳独自做,指写教案、批改作业。
  • 贵族之家

    贵族之家

    主人公拉夫列茨基是一个出身于古老贵族世家的俄罗斯青年,因年轻阅历少而草率结婚,婚后侨居国外。妻子瓦尔瓦拉的不忠,使他对爱情深感绝望并想回国干一番事业。回国后,他爱上了善良、纯真的丽莎。正当爱情神奇的力量重新燃起他对生活的希望之火时,他那被讹传死去的妻子却回来了,于是一切化为了泡影……
热门推荐
  • 我很好啊

    我很好啊

    患有抑郁症的周末在父亲去世后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平时忙于工作,四处奔波而没时间陪伴她的母亲也无计可施,直到转学生姜艾辰的到来,才使周末慢慢开朗起来愿每个愿世上每个小可爱都能遇到属于自己的姜艾辰!被世界温柔以待!
  • 上清金真玉光八景飞经

    上清金真玉光八景飞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影视里的咸鱼

    影视里的咸鱼

    所以,世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为什么不和我说一下?群号:7914~116~02
  • A Knight of the Cumberland

    A Knight of the Cumberland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生活品质(世界百年传文学精品·哲理美文)

    ·生活品质(世界百年传文学精品·哲理美文)

    在这个卷帙浩繁的时代,我们推出《世界百年传世文学精品》书系,其目的是为了使人们在紧张的生活之余,撇开那些尘嚣的文字垃圾,多读好书,多读精品。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织梦阁秘事录

    织梦阁秘事录

    (走治愈风,宠文,1v1)岚璎寻思着她才是织梦阁的主人吧?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整天擅闯织梦阁禁地只为观光游玩、看起来嚣张得比她还像主人的男人?更重要的是,第一次见他明明是个冰山冷美人,怎么就......……要说这天下与你孰轻孰重,我最终选择了你;因为啊,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啊,却只是唯一的你。请铭记,我的独一无二,我的心之所向。——事实上这大概是一个极其欠揍的故事听闻曾经相识,所以“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是秘密,要不你先猜一猜?猜对了我再告诉你?”可猜对了还用你告诉?“......”岚璎狠狠地一只兔子砸了过去,“不要脸!不说就滚蛋!”暮澄心想,要脸怎么追媳妇啊?
  • 流离的萤火爱情

    流离的萤火爱情

    抬头看到的就是他那双孤傲的眼睛,散发着无数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那张脸简直无懈可击,与哥哥相比似乎更胜一筹,但是他满脸的高傲和不屑,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冰山男依旧惜字如金,没有表情,我开始有些怀疑,老哥是不是认错人啦?呼呼,不理他们啦,走咯“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得这么爽快?是早有预谋吗?可是不应该,总不至于他是策划者吧“要求?行,但是你不可以说…”委屈啊,莫名其妙地要答应冰山男一个要求。“不管如何,你都要信我!”那是你对我的乞求吗?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误会,他们之间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可爱善良的韩雪柔能够等到幸福钟声响起吗?面对昔日的男友、今时的未婚夫,她该如何抉择?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嘻嘻,我会再接再厉的~~~推荐——http://m.pgsk.com/a/450433/《邪魅总裁:女人,乖乖躺着!》推荐新作温馨治愈系列:听说,爱情回来过。http://m.pgsk.com/a/702512/
  • 绝命医女从夫记

    绝命医女从夫记

    他是红颜倾慕的翩翩公子,万人敬仰的将军,可娶了一个心狠手辣,还想着红杏出墙的丑女。新婚之夜,揭盖红盖头那一刻,他就吐了,虽不抱太大希望,但丑的这么彻底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因为这一吐,他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位绝命医女。“他不仅是我主公,更是我兄弟,现在中了你家医庄的剧毒,你一定要救他!”秦玊儿不屑的“哼”了一声,周瑜也知二人水火不容,希望渺茫,但若能救孙策,别说要他的命,就是牺牲色相,他也愿意。“算我求求你,你要怎样,我都答应,”周瑜近乎哀求道。“我要休书!”“什么?”周瑜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是很想给她休书,但他没想到,离开自己会成为一个条件,这个又丑又毒的女人,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是谁配不上谁?“我要休书。”秦玊儿重复了一遍,依然翻着周瑜已经受尽了的白眼。“好,”周瑜有气无力答道,甚至听到自己灵魂深处在苦笑,这个世上只怕没有比秦玊儿更白痴的女人了。
  • 老憨种瓜

    老憨种瓜

    老憨这五年倒了大运。老百姓说是倒了大霉。老憨本来有一个挺不错的家庭。五年前的农历六月初六,独生儿子成家,娶进来一个挺水灵的小媳妇。小媳妇又俊巴又勤快,嘴又甜。一口一个大(爸)一口一个娘,叫得老憨老两口心里美滋滋的。老两口就盼着第二年抱个胖孙子了。可谁知道,这年深秋的一个傍晚,儿子开着辆农用三轮车给镇上的一个小机械配件厂送货,回来的工夫天已黑下来了。在镇西边公路的一个拐弯处,被一辆疾驶而来的大货车剐了一下,连人带车给甩出去七八米,摔到了沟里。沟倒不太深,可儿子让车子给砸到下边,起不来了。大货车连停也没停加大油门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