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明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的是几个手挽手路过的女人。
他瞧着陌生，便看向苏云歌。
苏云歌也听见了，没回头，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
可那几个女人倒是一脸热情地走了过来。
“是小云啊，能在这里碰见你真巧呢。”
苏云歌也给了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羽灵姐。”
程景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张脸他不久前见过的，就是酒店送早餐的客房人员。
他瞥见苏云歌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另一张椅子上，他特别亲昵地凑了过去，握着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腕。
“苏苏，你醉了，我们回家。”
苏云歌身子软绵绵的，意识却是非常的清楚，听见这句话之后很想直接把酒杯砸在程景明脸上，但偏偏这已经衣领搂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
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身体无力，被程景明扣在了怀中。
她拧着眉，还想解释：“羽灵姐，别……别误会，我跟他没关系，帮我报警吧，我要让警察叔叔送我回家。”
程景明一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别说瞎话了，我送你回家。”
“程……你混蛋。”
苏云歌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关注的公安局官博的普法教育——单身女性单独跟异性喝酒时，切记一定不要喝醉。
咔嚓。
不知道哪个方向的闪光灯闪眯了苏云歌的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就是程景明白花花的脖子和扎人的寸发。
她眼里的世界颠倒旋转，她没找到准心，张嘴一口咬在了程景明的后脑勺上。
一嘴的洗发水味儿。
“呸呸呸！恶心……”
程少校被她逗笑了。
“苏云歌，你自己犯蠢还找我撒气？”
苏云歌话说不利索了，抬手想揍他，手却没什么力气，抬起来之后，只是顺着男人的脸颊滑了下去。
手感出乎意料的嫩。
她脑海中闪过了两人第一次牵手的画面。
那时他们已经进行了半年漫长的网恋，寒假的时候他回来看她，苏云歌选了一部好评如潮的恋爱电影，本来想要跟他好好感受一下里面的浪漫情节。
她趁着黑暗偷偷地去碰他的指尖，触碰到的瞬间，她确确实实地体验到了小说情节里的触电般的感觉，而后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男人的手背。
死党告诉她，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你这个时候肯定会反过来回握你的手，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结果只等到一颗大脑袋砸在了他肩膀上。
刚坐下不到十分钟，身边的男人就睡着了。
她偏着脑袋去看他的脸，却看见了自己流泪满面的脸。
鼻头一阵酸涩。
苏云歌尝试了第二次攻击，一口咬在了程景明的脖子上。
她这次下了狠心，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
“程景明，你这个混蛋。”
程景明觉得自己简直无辜。
背叛她的人不是自己，伤害她的人更不是自己，他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还讨了一顿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