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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真相?

福福鼠的确为历代领导者谈判开了先例,以往谈判将中心放在“谈判”而不是“吃饭”,如今他宴请猫军,还绝不允许众将士先提谈判的事。

鼠王可不希望猫鼠两国的和平葬送于福福鼠之手,便责令他在一日之内摆平此事。只是小气猫此行的目的着实令人怀疑,他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得知鼠军已经带回先王小武尸体一事,或是有人从中告密。

猫军被请入金刚城倍加招待,将士们个个满脸天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也许只是小气猫多虑了,或许这些老鼠真的没见过小武……小气猫正反思自己一时兴起便倾巢出动的行为是否合理。

但他依然决定要试探鼠军!在跟着福福鼠到将军府,清空了周围的守卫,房间内只剩一猫一鼠之后,便率先向其挑明此事。

此刻正是起话题的好时候,将军府地桌前小气猫与福福鼠相互对视,地桌之上棕色表面整洁如新,似乎是福福鼠特意为谈判所准备。府中除小气猫、福福鼠、地桌与矗立于四角立柱之上的油台灯之外,甚是清净。

“恕属下冒昧无知,猫大王此行究竟有何目的?不妨讲出,让我也好有个准备,”福福鼠率先起头,微低头并双手用力抱拳行敬礼,“见众将士远道而来,必定消耗不少体力,便备一些伙食,招待不周,还望您多加理解。”

“我此行别无他意,也绝不想破坏两国和平!”小气猫干脆把事都说了,希望福福鼠能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昨日猫军侦察队来报,说是黑森林中见有猫遇害,我到现场发现你的部下,他说鼠军知道杀死我先玩的真正凶手,所以我今日一大早带队前来,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

“看来我们都误会您的来意了,但我确实不知您所说的那个部下究竟是谁?可否再讲细些?”

这一切谈话被门口的铁锤鼠偷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打算找借口进屋,告诉小气猫先王死去的“真相”,可身子却在外不停徘徊,手刚靠近门,又缩了回去。

“我与鼠军大小将军交过手,唯独不见你们军中出现白鼠,也不清楚您是否知晓他的来历。”

“我与军中士兵打过交道,并没有白鼠存在……”福福鼠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画面,昨晚那些雪白的身影对铁锤鼠行刺,“而且他说的凶手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和先王只是在路上见到面,突袭行动结束回来时发现先王已经……

“我们也在尽全力调查凶手,鼠王不希望此事影响到我们的关系,也不想给那些入侵者趁乱造反的机会。”福福鼠从容解释道,却又不愿撒谎。

“我理解,这段时间你一定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总之我不会让那些入侵者的阴谋得逞!”小气猫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胳膊撑着桌子苦苦思索也没个结果,“我先王的事等过后再做打算,你说得对,当务之急不是计较这般小事,而是要赶跑那些入侵者。”

福福鼠本不打算道明凶手,也不想激化我和周与小气猫之间的矛盾,只怕真相说出去,对小气猫来说必定是极大的打击,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我的好友──周扒皮竟会做出这种事……

“大王,依我看猫国先王的事现在就可以做打算。”在门外偷听了好久的铁锤鼠终于抓住机会推门而入,说出自己深藏于心的话:“我知道杀害先王的真凶,是金鱼的好朋友周扒皮!”

在福福鼠对铁锤鼠讲出周扒皮的来历之前,铁锤鼠只知道有周这人,根本没想到他会是我早就交到的“朋友”。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若不是看在福福鼠的面子上,小气猫对铁锤鼠或许就以长枪相向,他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了找到凶手,“像你这样的老鼠,应该在牢里好好反省!”

“总之我话已经带到了,信不信由你。”铁锤鼠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小气猫有些犹豫,打算回去再问我关于周的事。

“你们之间一定存在误会,我相信周扒皮的为人,他绝不会这么做!”事已至此,福福鼠依然在想办法为周开脱,“不要中了敌人的离间计!”

“还请福元帅不必多虑,在先王遇害的真相被查明之前,他们休想动你我一根汗毛!”小气猫起身行礼,快速退离将军府。

“师兄,你为什么要说出真相?你明知凶手另有其人,难道你不清楚,这样做会给猫鼠两国带来多大的混乱?”福福鼠连连拍桌,却又后悔自己刚刚说出去的话:“抱歉,您是我师兄,我不该以那样的语气对您,这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入侵者随时都会趁着猫鼠两国顾此失彼之时发动突然袭击,对面装备精良,鼠国没有猫、狗两国的援助必定会吃亏!

兵贵神速,福福鼠身负守城重任,他打算让阿兰公主去狗国一趟,寻求旺旺狗的兵力增援,趁着下一次暴风雪到来之前一举将入侵部队扼杀于摇篮之中。

此刻,屋中只留下铁锤鼠与孤独做伴,神情恍惚不定,即使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事关无敌鼠的性命……至少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猫军被好吃好喝招待上,个个豪饮杯中酒,吹拉弹唱样样齐全,猫鼠之间唠家常,碰杯庆祝声在小气猫耳边回响,军民和睦、相扶相助,空气中充满了欢乐的味道……这是猫鼠和平以来,第一次猫鼠相聚。

小气猫着实不忍打断映入眼帘美好而温馨的氛围,他心里清楚,百姓和士兵比自己更盼望和平的到来,没有什么比“醒着的睡觉”更恐怖的事──每天早上天不亮起床巡逻、与太阳告别很久才选择离开岗位。

他不想让猫鼠两国的和平就此被打破,这是用将士们的命换来的,为了留住它,小气猫希望能在这多待一会儿。

希望被刺耳的集结哨声打破,猫军士兵个个抬头挺胸、严肃整队,帮鼠军收拾完一片狼藉的桌面后,在哨音命令下有序踏步前往金刚城城门。

“报告大王,我们可以回去了。”金眼和长牙跑步至小气猫身边并行军礼,“边境要塞的守军不多,若是那些入侵者发动进攻,卑职怕会丢了城池。”

小气猫明白,士兵们都不愿离开,他们的目光正偷瞄桌子上摆不下的食物,一察觉到小气猫正盯着自己,就匆忙摆正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边境要塞,我在屋中来回踱步,盼望小气猫能尽快返回,鬼知道他一冲动会做出什么傻事!汉麟愿此刻却安静得很,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小武自己作的。

终于传来了让我异常激动的敲门声,金眼轻轻推门而入,说小气猫大王有事想叫我去将军府一趟,应汉麟愿的请求,金眼允许他跟着我一起前往将军府。

一路上很安静,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沮丧的气息,太阳也失去了光泽,预示着有不好的事在等待着我们……而我作为守护者却对此无能为力,尽可能蜷缩身子,这感觉和被班主任叫去训话如出一辙,害怕极了!

“只是简单问话而已,事情不会像我们想的那样糟。”汉麟愿的手自然搭在我头上,和我刚刚连续追问好多次先王下落时的表现截然相反。

和我预想中的将军府有些不太一样,府中只有小气猫一猫坐于圆桌前,手撑下巴盯着蜡烛发呆,原本严肃的气氛被压抑所取代。

“不用害怕叫你们来,是想问一些事,关于先王的死,我已经从福福鼠口中问出真凶。”小气猫直入主题,“本王有两件事,第一是向汉麟愿说声抱歉,是我之前误会了你,在之后我会想办法补偿。而第二件事……”

“不可能!小武拿着我的保命法器,加上他本身的内力,他绝对能撑过沈钊的全力一击!”汉麟愿想解释什么,毕竟得知先王已死的消息,他心里也不好受,“除非那法器不在他身上,否则它绝对会起作用!”

“听我把话说完。”说着说着,小气猫突然指向我,“我也没想到杀害我先王的凶手,可是你我都想不到的周扒皮!”

“他虽然做了许多错事,但我相信,他绝不是那种人!我敢以守护者的名誉担保,而且,以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小武的对手!”

“若不是念在他是你我朋友份上,本王现在已经在派兵抓他的路上了!所以,我想让你们跟着我亲自去紫金城问他原因,而且他没能力,不能排除你也没有……按照猫国律法,杀人本就是大罪,谋害先王岂是罪加一等!”

汉麟愿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按照小气猫做事的风格,我必定会成为怀疑目标,除非找到另一个比我嫌疑更大的家伙……我才有机会脱身,否则终究难逃死于自己人之手的Bug命运。

小气猫先行移步离开将军府,去筹备前往将军府的专车,只留下傻愣在原地、满脸问号的我。

“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和你朋友安全,听他的话随队出发。”汉麟愿悄悄贴近我的耳边,见我通红的大脸,又故作高冷模样强行解释:“不要误会,我只是奉命行事。”

小气猫邀请我们俩坐到只属于王的坐骑之上,黄金扶手、广角无遮挡视野,还可以享受迎面吹来的寒风,裹着一层厚铁皮的木车轮与士兵们耗费一上午时间清出路面摩擦作响。厚厚的冰被子盖在路面,令马车时不时打滑,好在小气猫的驾驶技术过硬,弯道加速漂移都不成问题。

从老远便看到紫金城闪耀着紫柏砖般的光辉,密集身影正在城门两侧疯狂清雪,却拿路表面的冰束手无策,低温令撒盐成了浪费之举,但还没到之前快冻死人的程度。

马车队驶进城,由专员负责接待,贼贼猫和爆爆猫正对城门向小气猫行礼,作为迎接大王访问的标准礼数……我注意到了其中眼神飘忽不定的孩子,他躲在爆爆猫身旁,试图借其庞大身躯挡住我的视线。

大家都不愿做恐慌情绪的散播者,所以暂时无视了周的存在,一切按照迎接大王的繁琐程序进行。我们被请至将军府,这一路只进行了几句不多的叙旧,但碍于礼仪,都没说太多话,除了脚步声,四周安静得很。

我不大不小的水灵双眼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不断环顾四周,希望能确认周的位置,自刚刚下马车就一直不见周的影子。

来到了与之前布局极其相似的将军府,或者说我因内心紧张而无暇顾及周围的景物,而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三只猫的对话上。

“贼军师,想必我们此行的目的你早已知晓,正值猫鼠和平期间却发生这种事,换作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小气猫故意不提先王一事,说话时刻意有所保留。

“不,卑职……”

“报告大王,这孩子在城门口行动鬼祟,被我们抓住。”贼贼猫的话被传令猫强行打断,周被士兵当做行李箱从城门拽到将军府,好一副狼狈模样。

如今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周再也找不到对自己有利熟悉感优势,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紧张令周老脸一红,和我被训话时的表现相差无几。

“好,都退下吧!”小气猫还在等待机会,“现在该来的人都来了,贼军师,有话请讲。”

“卑职想说,此事绝非偶然!杀手特意选在猫鼠和平期间动手,我想他目的绝不仅是破坏猫鼠两国和平这么简单!”贼贼猫放心地拍着周的肩,“幸运的是,他活了下来,我们得以从他口中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当然了,因为他就是凶手!若不是我带兵去鼠国一趟得知事实真相,我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气氛被小气猫弄得异常尴尬,我已经忍不住想冲上去为周申诉,却被汉麟愿死死拽住无法脱身。

“大王,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根本就不具备杀手的条件,还望大王三思!”此刻,贼贼猫竟为周以下犯上,这感觉和当初我被陷害时贼猫为我出头简直一模一样!

“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误会!他没机会,不代表金鱼没有!助人行凶,情节严重,依照猫律,应就地斩首!念在他只是因无知而被利用,且有恩于猫国,本王早已将他拿下斩首示众以效军威!

“来人!”应小气猫一声令下,数名猫军冲进将军府,对我和周刀剑相向,“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允许这两个孩子离城半步!”

“看谁敢动手!”我这次对小气猫的举动实在忍无可忍,冲到周身边将其护于身后,身上的紫光显得格外乍眼,“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这其中真的有误会!”

“现在竟然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快让开!我不想伤害你们!”我手里具象化的金银童子蓄势待发。

士兵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好带着周飞出将军府,后面跟着一大串不断增多的士兵。

“快停下!”汉麟愿接着使出他那黏糊糊的藤蔓将我从高空怒摔至雪堆中,“我看要冷静的是你!为了顾全大局,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

汉麟愿觉得,现在只能让周在监狱里待到战争结束,我才会有出来抗敌的机会。从这点出发,汉已经受够了为我处理这堆麻烦的后事,死活不希望我再惹事生非。

远处传来阵阵炮声,鼠国那边又开战了!之前所谓的“和平”已不复存在……白白鼠、秋山和秋水二人按事先约定的作战时间,入侵战争正式打响!鼠国雷云关首当其冲,成了入侵者的美餐。

“鼠王特使来报,鼠国雷云关遇袭,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雷云关守军溃不成军,正在逃亡途中,现向我国寻求增援!”

我和周被士兵团团围住,却因我还无法完全掌控传送的力量,使得唯一的退路也被围墙挡住。汉麟愿还在苦口婆心劝我们放下武器为大局着想,但我不想看着我曾经的朋友就这样死在自己人手里……

“汉麟愿,不要逼我动手!”我谨记师父的教诲,绝不将金银童子指向自己人,“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抓住凶手,洗脱周扒皮的罪名!”

“你以为拥有了守护者的力量就能够成为守护者了?就凭你,连我都打不过,何谈抓住凶手?真是痴心妄想!”汉一句命中我下怀,和青衣说的话分毫不差,“金鱼,别再犯傻了!”

身为守护者却一直被别人守护,区区小毛孩还想保护别人?这感觉似曾相识,我想到曾经在学校为了保护鄢雨而被连带胖揍一顿的每一幕画面,他们的话很刺耳、又很现实──没有力量,还想保护别人?

眼角的泪不断溢出,我试着努力忘记在学校的一切记忆,总有一些使我始终无法遗忘,说不定在某个情节、某个时刻就会回忆起第1章、第2章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我挥动紫翼,独自飞越城墙,始终不想把软弱的一面留给别人,而选择去独自消化这一切。

汉麟愿动摇了,他完全可以把周交给小气猫并用那些藤蔓将我抓回来,却没这样做。

“这孩子又在意气用事!”汉带周顺着城门悄悄溜出,沿着我飞走的方向追去。

在钢铁洪流面前,雷云关宛如纸糊的一座城,还没等坚守半个时辰,东、西、南、北四城门全线告急。迎面而来的先进武装部队,让城内鼠军民彻底傻了眼,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战术都是毫无意义的。

好在守城将军通过有效的撤退指挥,在敌军包围完成之前就已疏散全城的军民,空城可以为战略撤退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同时还可以拖慢敌军的进军步调。

雷云关失守,残部护送民众分别向平阳城、金刚城、落霞关和飞天城转移,由守城将军率领的主力负责吸引敌军注意,并干扰他们行军。

可过程并不如想象中美好,武装部队派出的追击小分队,凭借机动化优势完克士气低迷的鼠军主力,从各个方向紧紧咬住这块手中肉。

“真是一群废物,本想指望这些家伙拖住那些入侵部队,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堪一击!真是白白浪费了守城将军的位置!”

白白鼠带着眼线游离于战场的各个隐蔽角落观察战局,战事进展的比他预想要快得多。鼠军连连失利可不是好事,白白鼠不想自己费尽心机想要拿到的王位拱手相让给他们。

“主公,这样下去形势对鼠军不利,我们是否要出面帮助鼠军?”

“不用我们出手!”白白鼠手指向身后,“小气猫会从西北方亲自带兵增援鼠军,想办法把他们引到这里,剩下的一切按计划进行!”

小气猫按鼠军带路,来到了机动小队和鼠军残部的对峙现场,有时“抓活的”并非一个好的战术,随时可能被趁火打劫。

当士兵们被小气猫花里胡哨的“魔法”所吸引时,身为猫悄无声息得特性便趁他们不注意之时纷纷被擒。论近身格斗术,古代士兵并不输给他们。

被近身的机动化小队彻底乱了阵脚,猫的灵敏性让美军士兵在无伤、无痛中离世,爆爆猫的力大无穷更是可以轻松掰弯硬化合金的枪管。

只有屈指可数的士兵还记得手里拿着枪,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连连向猫军求饶。

“猫大王,多谢您能出兵相救……”守城将士们带伤行礼,为了掩护全城百姓撤退,损失已过半。

“不必谢我,这一切都是……”小气猫一时语塞,他不太希望自己说出“金鱼”二字,“守护者助友行凶”的阴影在其脑海久久停留、不肯离去。

经调查,美军手拿被这些鼠军们称作“铁炮”的家伙;骑的“铁骑”与上等马的最快速度不相上下。

若是被那些“铁炮”命中,剧痛会传遍全身,绝无生还可能;上等马极其稀有,每百匹中能出来一匹已非常不错,而最常见的骑马远不如“铁骑”。

按照秋山、秋水与白白鼠事先约定好的计划,入侵部队已向鼠国境内放出消息,以踏平鼠国为条件要挟鼠王交出我和周扒皮。但被全灭的机动小队又让秋山和秋水觉得白白鼠并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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