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听这撞击声,暗器应该是一枚金属制成的薄片,不然鹿小客也不能这般轻易的便切开。
就在这一呼一吸间,他已纵身跃起,跳到丫头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朋友,何不现身一见,咱们再切磋切磋!”
虽然鹿小客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这人,但若是敌暗我明他更没胜算,现如今只有将这人激出,再见机行事。
“少年郎好刀法,虽然身板瘦弱,刀気却如此霸道。咳……咳咳……”
显然对方已经是极力想压下这最后的几声咳嗽,但还是事与愿违,反而咳嗽的更严重。
“爷爷?鹿哥哥,那是我爷爷,爷爷!鹿哥哥不是坏人,你别担心!”
丫头从这最后的几声咳嗽听出了刚刚投出暗器的正是她的爷爷,她赶忙从鹿小客的身后出来,跑向百米外的乱石后。
不一会,她便搀着一位老者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老者也是蓬头垢面,应该已是古稀之年。他佝偻着身子,而且只有一条腿,所以他腋下夹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向鹿小客。
鹿小客赶紧收刀入鞘,也快步走向老者。
待到他走近了,才发现老者的面色煞白,双唇黢黑,不用懂医术都知道这是中毒迹象。可尽管如此,他依然双目紧盯着鹿小客,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
见状,鹿小客赶紧上前抱拳,恭敬得施礼道:“老人家误会了,我没有恶意。”
“是呀,爷爷,鹿哥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一旁的丫头也赶紧帮着鹿小客解释,可还没等她说完,老者却早已支撑不住,只觉得胸口一沉,有一股气血正在翻涌上来,但他已无力镇压,只能任由黑血喷出。
随后,他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
鹿小客见状,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搀住老者。
丫头吓得尖叫了一声,边晃着爷爷的胳膊,边哭着问道:“爷爷,你快醒醒呀,爷爷!”
“丫头别怕,你爷爷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我们先扶他进去再说。”
听鹿小客这么一说,丫头这才冷静了下来,她赶紧帮忙搀着爷爷带鹿小客走到了巨石的侧面。
没想到这洞口确实隐秘,就在巨石的侧面,也就够一个人侧身进出。顶上有许多的蔓藤垂下遮掩着,不细找还真不好发现这里。
鹿小客进到洞内后,将老者放在丫头她们原先睡的草窝上,接着他回头对丫头说道:“丫头别怕,你爷爷刚刚只是强行运気导致气血攻心,刚刚吐出淤血,暂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完,他看了看丫头手里的药包,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可犹豫片刻后他又把手抽了回来,略带愧疚的问道:“你……手里的药,是爷爷让你抓的吗?”
丫头就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泪痕,听到鹿小客说爷爷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她点点头回答道:“嗯,方子是爷爷自己开的,他说能暂时压住毒性,等养好了伤再想办法。”
“那……我帮你照顾爷爷,你快去煎药吧。”
“嗯,我这就去。”
说完,丫头便跑到一旁,开始找药罐准备煎药。
鹿小客望着眼前枯瘦的老者,这才发现他除了面色煞白以外,左肩似乎也受了伤,还在往外渗着血,想必是刚刚投出暗器的时候,扯开了伤口。
他撩开老者的衣领,发现原本包扎着伤口的破布早已被血染红了,于是他赶紧伸手抽出腰后的短刀,然后走到洞中火堆旁将短刀架在火上反复烧烤。
不一会,刀刃已经有些通红,他这才对着丫头喊了一句:“丫头,你过来!”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了陆青雨给他的金疮药,等丫头来到他面前后,他递给丫头后又咬破自己的衣角,扯下两块布条交给丫头并说道:“过来帮我!”
丫头也不知道鹿小客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很信任的照做了。
鹿小客拿着烧红的短刀又重新回到老者身边,他也不回头看丫头,只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闭上眼睛!不许看!”
丫头也很听话,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
鹿小客用另一只手慢慢解开包扎伤口的破布,紧接着赶紧将烧红的刀刃贴在伤口上,随即伴随着一声“嗞~啦~”,老者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啊~~~”
听到爷爷那一声痛苦的哀嚎,吓得丫头浑身一颤,却依旧不敢睁开眼。
“瓶子!”
丫头立马将抓着药瓶的手伸出去,等鹿小客拿走了药瓶她才敢放下。
“布!”
丫头又立马将抓着布条的手伸出去,等鹿小客拿走了布条她才将手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鹿小客又重新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好了,丫头,睁开眼睛吧。”
丫头慢慢睁开眼,看到爷爷的肩头又重新包着干净的粗布,而且粗布上并没有再渗出血迹,她疑惑的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放心吧!这是我从西域的胡医那学来的法子,你爷爷的伤口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无法自己愈合,只能这么弄。”
使毒的不仅是个用毒高手,还是个暗器行家。暗器的刺入身体后还会触发第二道暗器,使中毒者前后中两种完全不同的毒,
江湖上会用这等绝技的,也就只有唐家和公输家,只是这老者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丫头,你爷爷是怎么中毒的?”鹿小客看着丫头疑惑得问道。
可丫头却抿着嘴,为难得摇摇头,然后小声说道:“爷爷不让说!”
见丫头这么为难,鹿小客就不便再追问。其实他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于是他便不再多说,转身正准备再看一下老者的伤口,不料却吓得他起身退后了几步,大叫了一声“啊!”
原来,老者的伤口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只癞蛤蟆,它就趴在老者的伤口上。而且最可怕的是,它两只圆鼓鼓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鹿小客。
如果它会说话,鹿小客猜它一定是想说:“我要杀了你!”
没想到丫头见了这只癞蛤蟆,不但不怕,反而亲切的上前将它抱起,并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问道:“阿呱!你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呱……”
“你……能听懂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