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是我?”魏芝行笑道:“你救的那人,就是你面前的这位。”
白芷一惊道:“哎哟,阿弥陀佛。三爷你可别浑说。”“我要是浑说,出门被外面癞皮狗咬。”“真的?”“到现在为止应该八九不离十。”
赵晏问道:“过两年我层派人询过你家,但你家为何搬走了?”白芷回想道:“后来我父亲拿了你家赏钱做了点小买卖,日子便好起来了,后来搬到京州里面卖些米面。”
赵晏又问道:“那怎会来卫国府当丫头?”“还不是我父亲后来沾赌,家里值钱的都尽数输完。后来连口吃的都难了,父亲索性将我送到这里来。”说着,白芷竟然泪眼婆娑起来。
赵晏也悲恸起来,说道:“如今有我在,这也就慢慢好了。”白芷却没搭话,自说道:“三爷,你们下酒小菜还够?我去再拿点。”
赵晏看白芷却又要走,急急要抓着白芷。芝行急忙拦住他,使了个眼色。
待白芷出门后,赵晏忙问道:“叔叔刚才为何拦我?”“你却也太急了。这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今儿白芷才记得你,以前并不知道你心意,你叫她现在如何回答?这是其一。这其二,她现在卖入我家,事事想的都是要以主人家为主。这男女情事可是她能做得了主的?”
赵晏听得芝行之言,忙拱手道:“叔叔想的周到,侄儿唐突了。”
魏芝行握住赵晏手安慰道:“放心,今晚我就和她说,如若她愿意,明儿我去求老太太去让她把白芷放出去赐给你。”
赵晏大喜道:“多谢叔叔割爱!”“这有何妨,即是男欢女爱,我何必强留?”
两人说话说到傍晚,就连老太太派人来催去听戏,两人都回说酒吃多了不去。
魏芝行本欲留赵晏吃晚饭,奈何赵晏说一连出去半日没见姑姑,怕姑姑担心。且心里想着魏芝行快快帮忙问清楚白芷心意,便又叮嘱了几句,急急回去了。
芝行送走了赵晏,便叫茗烟去和老祖宗说晚饭在自己院里吃,就不陪老祖宗了。
随后又找了个幌子支开了夕颜,只留白芷一人伺候晚饭。
芝行毕竟吃酒到傍晚,虽没喝多少,但也有些上头上脸。所以白芷吩咐厨房做些白粥小菜做晚饭养养胃。
约莫几盏茶的功夫,白芷便端着晚饭到厅上。“你也没吃吧?坐下和我一起吃吧。”芝行一边净手一边道。
白芷踌躇一会便也加了一双碗筷,坐下一起吃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些闲话,魏芝行便道:“白芷,你瞧着赵晏如何?”
白芷白了魏芝行一眼到:“三爷问这话好不可笑。你们男人之间,何必来问我这丫鬟。”
魏芝行笑道:“你也不必拿这话堵我,你知道问的是什么?”
白芷听了立马站起来道:“三爷,你这话说的好无道理!我哪懂什么!”说完便要走。
白芷只走了两步,之听得“当啷”碗碎的声音。魏芝行大怒道:“真儿个是平时待你们好了!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的!问句话也跟我摆脸子!”
白芷被吓的一跳,她岂不知道这三爷平时是脾气最好的?今儿却被自己气的摔了饭碗。登时哭道:“三爷何苦来!白芷何曾敢对三爷摆脸子?”
芝行气道:“还犟嘴,我看是我平时对你们好了,你年纪也大了,不容使唤了,明儿禀了老太太就送你出去罢了。”
白芷大哭道:“三爷,你要送我出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死?我可不敢让你死。你问问这京州上下,有哪个主子爷做成我这样的。”
白芷忙跪下道:“三爷也不必发火,你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了。”“好,我且问你,赵晏现在向我讨你,我看赵晏人品脾气着实不错,待你也真心,你就去了吧。”
白芷哭道:“三爷,我且问你,我自老太太处出来到您这儿。有无偷懒耍滑之处?有无伺候不好之处?”“这倒没有。”“那三爷如何要赶我与旁人?”
被白芷这么一问,魏芝行倒也无言以对。“三爷,虽说这赵小爷是个有情有义的。这么多年寻我,我心里自感激。但是毕竟我与他门不当户不对。只见这匆匆一面,哪晓得他家里是否同意?如若三爷真心疼我,那便暂休提这事情。”
魏芝行转念一想,这白芷伺候自己也几年,自己却也不舍。本想着能有个好人家嫁了,也算对得起伺候自己一场。今儿听得白芷这么一说,便知道自己唐突了。
想玩便叹了口气,将白芷扶起,将泪擦净道:“我本也是好意,想与你个好人家。”白芷破涕为笑道:“我岂有不知三爷所想,只我想着能伺候好三爷便成,其他的我并不放心上。”
芝行笑道:“也就是你,是个死心眼的。其他丫头哪有不求个富贵人家的。也罢,我先含糊答应着,且再看看这赵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再与你说。”
白芷叹道:“我宁愿就伺候三爷一辈子。”
芝行看这白芷如此有情有义,深感有负于她。便又唉声叹气起来。
且巧茗烟从老太太处回来,看这地上泼粥碎碗的,又见芝行面露不快,白芷隐有泪痕。心下便知两人吵了场大架,忙笑道:“这还没拜堂了,怎就闹气两口气脾气了?”
白芷回头一看,是茗烟回来了,羞道:“呸,谁拜堂了?谁又闹脾气了?不过我手笨滑了碗。”
魏芝行也笑道:“你回来了?晚饭吃了没有?”茗烟回道:“早吃了,你这粥撒了,可还没吃吧?”“我也不饿。”
茗烟和白芷边收拾碎碗边道:“今儿,太太和老太太多问了我几句话,便回来的稍稍晚了些。听太太说,焕哥儿大喜的日子也快了,各院里都要出点人收拾。能不用外面的就不用外面的,免得人多手杂的。”
芝行问道:“定在哪天来着?”“这月十八。”“哟,可不就十来天之后吗?”“恩,到底也没几天了。三爷,你的贺礼备好了?”“哎哟!要不是你说,我真儿个给忘了。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