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然与赵晏便靠着魏母坐下来,魏母拉着赵舒然手说着话,问着范家近来可好,有何不方便的没有。赵舒然一一答了。这赵舒然相公名叫范仕任者,近来也被提拔进京州当官,所以赵舒然才得空来卫国府出席。
魏母听了自然欢喜,这范仕任本是自己侄儿孙,娘家人自然亲近。便道:“任儿刚来京州,人生地不熟,又初来皇城当官所以更要处处小心。这可不比家里,范家在家里家大业大,族中当官的又多自然有庇护。这天子脚下可要处处小心。”
赵舒然听得魏母如此推心置腹自然也欢喜便道:“孙媳妇会把老祖宗话吩咐给相公的。”“任儿今儿怎么没来?”“相公今日要当差,所以不得空,便叫我代来。”
魏母又道:“才来京州住处可安排妥当?”“官家赏了处宅邸,三进小院,东西倒也全,住的也还妥当。”
芝行见魏母和赵舒然说的如此火热便道:“老祖宗,你和姐姐且说着话,我带晏儿去别处耍去。”
魏母笑道:“你两走什么,马上便要戏班要出台了。”芝行站起来道:“我带晏儿逛逛,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便也回来了。”“那你们便去,叫两个小厮跟着。”
赵舒然将赵晏拉过身边道:“好生跟着叔叔,别招惹叔叔生气。兄弟,我这侄儿性格乖癖,要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你多担待。”
芝行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看晏儿顺眼,我两自会好生相处。”
魏母又吩咐两个小厮跟着,这才放心。又向赵舒然道:“要是官家赏的屋子不舒服,就搬到我这处住,我这里虽说也不是什么豪门显贵,但空院子还是有几个。”
赵舒然听得这么说笑道:“谢老祖宗好意,此事还需要与相公商议一番才好。”“好好,你回去同任儿说。就说我想他了。让他挨着我住,没事还能同我说说话。”“哎,孙媳妇儿知道了。”
且说这魏芝行带着赵晏去往卫国府自己院里去,到了院里茗烟和夕颜都在午休,只剩的白芷在厅前打盹。一看见魏芝行领了个公子来,遍赶忙站起来道:“不是说去鸿国府吃酒席看戏去了?怎么这就回来了。”“没呢,戏还没出,我嫌那边吵闹,便带着晏儿到我这里,吃点果脯糟货下酒,说说闲话。”
回头对赵晏说道:“你在我这不必拘束,虽按辈分我是你叔叔,但私下里不必拘泥这些个。”
话还没说完,只看得赵晏似着魔一般,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连芝行说的话都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芝行定睛一看,原来这赵晏正直直的盯着白芷。也难怪,这白芷本就生的皮肤似雪一般白,且白而透亮。弯眉杏眼,楚楚可人。今儿穿得一个蓝色绸缎白毛袄子,一头黑发细细的编在脑后,活脱脱一副美人图。
这白芷看得这公子正直直盯着自己,刹时间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起来。奈何芝行还没吩咐完,也不好转头就走。
正踌躇间,魏芝行一把抓住赵晏的手笑道:“好啊!我可拿住了!”唬的赵晏和白芷都是一惊。“我好心叫你来我这吃酒说话。你可倒好,一进门便看上我院里的丫头了!”
魏芝行这一句话唬的赵晏心里咯噔一声。来前儿姑姑千叮万嘱要听叔叔的话,没想到刚进门便如此失态。
赵晏唬的赶忙作揖道歉:“叔叔息怒,侄儿失态了。”更是羞的白芷啐道:“呸,三爷你当这小爷说这话,难不成是要给白芷难堪么?”
魏芝行哈哈笑道:“玩笑而已,晏儿不必当真。白芷,你去吩咐厨房暖壶清酒,再上点老祖宗赏的糟货,果脯。今儿认识晏儿高兴,和他多说说话。”
白芷点点头,转身吩咐去了。
魏芝行和赵晏说着话,白芷在一旁伺候,这赵晏目光时不时总会停留在白芷身上。白芷也不敢与其对视,就装作不知,魏芝行看在眼里也未明说。
乘着白芷出去热酒时,魏芝行道:“晏儿,你是不是看上了我家白芷了?”赵晏慌忙道:“侄儿不敢。”“都说了,你我两人在场不必拘泥。对我实话实说。”“这……实不相瞒,白芷姑娘真是貌美如花。”
魏芝行笑道:“你赵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什么模样女子没见过?再者说了,你赵家人个个模样生的好,就舒然姐姐也真真是个绝顶的,怎今日看见白芷就失态至此?”
赵晏臊的脸颊通红道:“不瞒叔叔说,我小时有次随父亲打猎之时骑马不慎摔下山崖,恰巧一父女路过救了我命,这救我命的女子和我一般大,生得如雪般白皙。今儿见到白芷姑娘,恍如当日,便失态了。”
魏芝行了然道:“原来如此,既如此上心,为何日后不再去探望?”“日后我也差人找过,但那对父女却不知所踪了。”“可惜,可惜。否则莫不是一段佳缘。”
赵晏叹了口气,未发一言。突然道:“这白芷姑娘左手手臂上可有一枚大小如豆般的红色痣?”魏芝行被赵晏突然一问,摇头道:“我不清楚。”“这白芷姑娘不是叔叔屋里人?”“不是,不是。白芷是老祖宗疼我特赏我在我屋里的,我还未收屋里人。”“这难怪叔叔不清楚。”
魏芝行吃了口果脯笑道:“这简单,等等白芷来了,问问她便知。”“或许是我想错吧,世上哪有如此巧事。”“这你就说错了,正所谓佳偶良缘,世上无论何人何事都讲究个缘字。”
不一会功夫,白芷端着热好的酒来了。芝行迫不及待道:“白芷,你左手手臂上可有一枚红痣?”白芷被魏芝行突然一问,楞了一下道:“没有痣,但有个红色胎记,如豆子般大小。你怎么没知道?”
赵晏登时抓着白芷手道:“真的?真的有?我能看看否?”白芷被赵晏吓了一跳赶忙道:“小爷快放开手!”
魏芝行赶忙拉开赵晏笑道:“晏儿莫急,待我问问。白芷,你可记得几年前你是否救过一个坠崖的孩子?”
听得魏芝行这么问,白芷沉吟道:“要说救过人,好几年前是救过一个坠崖的,那时候我也还小。后来这人被他父亲接走了,还给了我家一笔赏钱。”
赵晏赶忙又问道:“你家以前住哪?”“京州东郊。”“是了,是了!就是你!”赵晏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