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便会衰老,地若有情地便会悲伤;
山川河流承载不住太多的悲伤,地域辽阔装不下无尽的伤痛。
繁华落尽,独怆萋萋。
心亦悲,人亦冷。
他背靠着,“我中毒了,需要解药。”
“命的条件,你认为只靠为何抓进宫这一条线索吗?”她坐到木凳上,“是否不太划算。”
“我有你最在意人的信息。”他笃定,楚小六一定答应的。
“最在意的人?”她的脑海中闪出小五的身影,“你?”
他不会知晓小五的,不会。
“楚姑娘不觉得奇怪吗?我为何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笑着问她,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中。
冉江月半眯着双眸,“因为你想活命。”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阮玉澊大笑,“因为你有用,我需要。”
昔日风流倜傥的少年,如今的奸佞小人,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阮公子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他完全不理会楚小六的言语,“楚姑娘不觉得和柔曦宫的宫主凌涟柔比起来,还逊色很多吗?”
“是啊!”她淡淡的看向他,“你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无法相比。”
“如此的骗你,还在袒护他,真是可怜的姑娘。”阮玉澊笑着,笑的恐怖阴森。
那如同谪仙般的绝美人物,梦境中的存在,似乎在对她笑,“可怜吗?好过如同废物一般。”
“阮公子,今日邀请我来,想必不是再次做无畏之争的对吧!说出你的条件和有用的信息。”她先确定她知晓的最重要的信息。
“我要的解药呢?”他半抬着眉毛。“这种毒熬不过一月,一月之内我必须要到解药。”
“解药我会去找。”她同样抬起双眸。“重要的信息是指什么?
“你至亲之人。”他故意停顿,“是不是不明白,这段时间未曾有他的信息。”
“你到底知晓什么?”她无法再心平气和与他交谈,迅速遏制住他的脖子,“小五在哪里?”
“楚姑娘。”冉江月制止住她,“别冲动。”
他不动任由小六遏制住脖子,说出来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坑蒙鬼骗再多的金银又如何?连最心疼的人都保护不了,真可怜。”
“口说无凭,我何信你晓小五的下落。”阮玉澊的话针针见血,直刺小六的要害,她一生最在乎的人,小五。
“难得你还有些理智。”阮玉澊对着她笑耻,“日落西山,斜阳照茅檐,茅檐低小,芙蓉花海……”
楚小六怒斥的双眸,“我去找解药。”
“哈哈,楚姑娘,阮某再次等候佳音。”阮玉澊的笑声响彻屋内,“记住半月的时间。”
敲门的声音打破这吵闹的一幕,叶婉蓉带着糕点和茶踏进屋内,见到满室的狼藉。
芙蓉糕散发出垂涎欲滴的清香味,小六看着芙蓉糕,那是小五最喜欢的芙蓉糕。
“楚姑娘,将芙蓉糕给那位楚姑娘,她可是最喜欢吃的。”阮玉澊好笑的打量这一切。
叶婉蓉漏出惊讶的表情之后笑着对她说:“楚姑娘,我也最喜欢芙蓉糕,咱俩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是啊!”她忘了一眼阮玉澊,“还望阮公子信守承诺。”
说完便离开了。
冉江月仔细的盯着叶婉蓉,这姑娘似乎不简单,这么多的巧合,全是巧合?
只见她凑过来,漏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冉公子尝尝,我亲自做的。”
精致,可口的芙蓉糕,配上古龙凝香,可谓一绝,冉江月拿起一块芙蓉糕,“谢姑娘。”
“味道如何?”叶婉蓉有些着急的问。
“味道不错。”冉江月点头同意,“味道在美也不是想要的味道。”
阮玉澊在一旁好笑的说道:“楚姑娘,拿过来一块给我尝尝。”
叶婉蓉疾步走上前,“阮公子请。”
莫非他察觉到什么了?叶婉蓉转过身笑着,不可能的。
“味道很美。”阮玉澊同样漏出难以捉摸的笑容,“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替代。”
……
“进。”听见敲门声,楚小六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楚姑娘可否让我同行。”叶婉蓉见到收拾行囊的楚小六,她想随同她一起去。
小六放下手中的衣裳,“你要同我一起?”
叶婉蓉点点头,“对的。”
“说说理由。”楚小六坐到方凳上,给她倒了一杯茶。
叶婉蓉绞着衣裳,“我觉得楚姑娘是好姑娘,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想跟你在一起,保护你。”
小六拿起给她倒的茶一口而饮,“这不是理由。”
“楚姑娘,其实,我,我……”吞吞吐吐,似乎在说难以说出的话。
小六盯着她。
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紧闭双眼,“舸儿。”
“舸儿?”闻荇舸,“楚姑娘说的是闻荇舸,舸儿对吗?”
“嗯。”
“你与舸儿有何关系?”未曾听说他认识其他的姑娘。舸儿有一门青梅竹马的婚事,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位姑娘。貌似不姓楚,“你是否有改过名字。”
小六不知为何这么问,可她就觉得这么多的巧合不是偶然。
有些吃惊的叶婉蓉望着小六,“实不相瞒,我并不姓楚,其实姓璇……”
璇琉璃,之前舸儿说过,怪不得冉江月会许她进入皓月山庄,“你家住哪里?”
“春光无限美,花红柳绿巷。”叶婉蓉憧憬,“人人尽说江南好。”
“江南。人杰地灵,山清水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舸儿的故乡,江南。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春水碧于天,美不胜收。”叶婉蓉说出的景色更宜人。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小六问她,“你可与我一同前去。”
吃惊的叶婉蓉不敢相信,“真的可吗?”
“舸儿的朋友即我的朋友,我定护你周全。”如连青梅竹马一同前往的心愿皆不许,她是否太自私,“婉蓉,谢谢你。”
“为何谢我?”叶婉蓉此更是不解。
“没什么,就想谢谢你。”
“我可以叫你小六吗?”叶婉蓉试探性的问。
“嗯,你叫我六。”同舸儿一样,六。“收拾下,明日一早出发。”
“嗯,六。”说着欣喜若狂的离开。
她的决定是否过于草率,哎,无妨,算是对舸儿青梅竹马的照顾。
舸儿,六会照料好你的青梅竹马的。
日,阳光甚好,冬日的暖阳似乎很少见,照在身上仿佛披上金色的锦袍,格外的温暖。
走在路上看着沿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六,还有一月便到上日了。”叶婉蓉激动的瞧着热闹非凡的大街。
“上日。”以往她都会和小五煮上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观赏纸窗外百花绽放的烟火,渡过上日。
叶婉蓉双手合十,憧憬着,“上日,全家人守在一起,吃上热气腾腾的饺子,观赏轩榥的五光十色的烟火,这是最圆满幸福的日子。”
见她的模样,憧憬般的想象,小六问道:“婉蓉每年的上日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眼眸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但小六并未注意。
“每年都会煮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看烟火绽放,百舸争辉。”
“我也是,每年的上日都会和小五一起守岁。”如今又到上日,可小五却不知下落。
“小五,是你的兄长吗?”叶婉蓉好奇的问道。
“是弟弟。很奇怪对吧!”一般都是以五为大,六为小,可小六是姐姐,小五却是弟弟。
“嗯。确实以为小五是哥哥。”
小六并不想答这问题,便转移的道,“你呢?每年都是和谁一起守岁?”
“我自己。”叶婉蓉很淡定的回答。
如此活泼好动的姑娘,会忍受独自一人的生活,她真不知这样的性格如何形成的,“你自己守岁?”
“当然不是。”她否认到,“还有隔壁家的大黄。”
“大黄?”小六好奇的问,“莫非是?”
“最忠诚的伙伴,大黄狗。”她笑声很大,立即引起周围人的驻足。
小六制止住她,“别这么大声。”
“哦。”她悄悄的伏在小六的耳朵旁,“我声音是有些大。”
小六的声音也一直也很大,沿着路旁继续走,“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你父母呢?”
“很小的时候便被涂门了,留下我一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感同身受,她算是,“所以你是天地为家,四海漂泊。”
“算是吧!”叶婉蓉望着热闹的景色,“六,在外人面前可否称呼我为楚婉蓉。”
吞吞吐吐的叶婉蓉,难以说出口,“我有难言之隐。”
小六并不强人所难,“可以的,楚姑娘,正好我也行姓楚,没准咱们祖上还有亲戚呢?”
“你又胡说,取笑人家。”叶婉蓉未曾小六这般申明通义,“谢谢。”
天色渐晚,不宜赶路,小六瞧着附近的客栈,“今晚在此休息。”
“小二,两个小菜,十个馒头。”小六朝着店小二喊道,“在准备两间客房。”
在长凳下坐下,“璇姑娘,以前听舸儿说他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记得当时我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