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有带领小六去往另外一扇门,这扇门与方才的大小差不多,上面刻有的是类似腾蛇驾雾的图腾,同样有一个珠子散发光芒……
“这里面也装的珠子。”场景很相似,都是一扇门,一颗珠子散发光芒,不用想,也会是颗珠子。
“森木之森,木成木,成林,木成木成木,成森。”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小六主人可否想到什么了?”
听着很熟悉,小六忽然想到,“莫非是……”
他同意的点点头。
森木之森,五行中的木,通体散发着绿色光芒。
她猜的不错,同样被悬空而挂,周身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内披上一层绿意盎然春天景色的光芒。
走进仔细瞧着,森木之森清透连一点瑕疵都无法见到,完美的不像凡物,“这个珠子和方才的千金之珠有何区别?”
“相传世间有神兽化作五种珠子,分别是魅影妖魑魔珠,碧落火羽的火羽珠,金光琉璃的千金之珠,璀璨剔透的森木之木和噬魂珠。”
五珠的事,她早有耳闻,原来皆真的,“如今这里的两个分别是千金之珠和森木之木……”
冉江月之前说过,她体内有舸儿的火羽珠,剩下的无非就是魔珠和噬魂珠。
“小六主人,将你那颗黑色的珠子拿出来。”凌涟柔转向她,“看似有些血红的珠子。”
小六从怀中掏出一个浑身散发着黑色幽冥之气的珠子,将她放置在手心处,“这颗吗?”
“它就是魅影妖魑魔珠,能知前世,今生,来世的魔珠。”
“魔珠?”小六好奇的瞧着手中通体黑透的珠子,“怎么用?”
“度有缘人。”他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得到五珠者,能怎样?”凌涟柔不会无缘无故的带她来看这些,“真能号令天下,独步武林。”
“或许吧!”
“又是不肯定的回答。”小六不去理他,伸出手,“珠子给你,反正也是捡的。”
“小六主人还真会做人情,这颗珠子本就属于这里。”他握住小六的手,攥在手心当中,“如今不需要了。”
“为何?”小六问。
“小六主人如今属于这,一切皆是你的,区区的珠子又算得了什么?”
“我属于这里。”望着那双如玉般洁白的手,“这里属于我。”
他拽着她,“只要小六主人肯待在这里。”
笑容有些勉强的小六望着他,“待在这里吗?”
“五珠可以解百毒,治百病,而即便天下奇毒之首柳风月度也可以解。”
魅影妖魑魔珠似乎散发红色的光芒,当凌涟柔触碰的瞬间似乎有种灼痛感,她缩回手,“柔心缱绻有解药吗?”
“即是毒药,何需解药?”
既是毒药,要解药有何用处?
“今日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她未曾想对方的坦诚布公会让她内心的煎熬更烈。
凌涟柔焦急的扶起她,“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小六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累。”
双手将小六抱起,搂着怀中,好似搂着无比珍贵的人儿,“咱们回去。”
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着,听着心跳,这一刻真实又缥缈。
如果时间能暂停,她多希望这一刻便是永远。
他望着远方,“小六主人,这一条路如果没有尽头,该多好。”
朝他的怀中靠近,紧紧的搂住他,“世间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真实。”
凌涟柔一直抱着她,二人一句话不说,走进屋内,将她放到榻上,“今日小六主人早些休息,为夫还有些事要忙。”
“嗯。”小六答应。
将金丝软月盖在她的身上,临行前亲了亲她的额头。
简单平静的生活,多少人梦寐不得。
满天的繁星璀璨,星河缭绕,月如钩镶挂在天空中,清冷的如同洒下无数的冰霜覆盖整个夜空。
黑影与清冷的月光相互交应,拉扯出很长的影子,在冰霜的世界中前行,拘谨小心,左顾右望。
“宫主。”花诗画站在凌涟柔的身后,“她动了。”
“是吗?”繁星璀璨生辉,银河星系连绵,忘川归路,无归路。
望着那抹鲜红的背影,冷傲绝丽,花诗画恭敬的回答,“是。”
“下去吧!”他将最后一盏灯熄灭。
“宫主,千金……”花诗画不理解宫主在想什么,此等事情非同小可。可她无法反驳,“是。”
冬日的阳光,即便在暖,骨子里透漏一股寒;夏日的阳光,即便在冷,还是滚烫的。
没有道别,没有挥手,无法去道别,无法去挥手。
而有所得相遇,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分别。
或许早知如此绊人心,当初何必曾相识。
楚小六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她要在上日之前赶回皓月山庄。
无休无止的连续赶路,终于在六日后终于抵达。
当林清离见到满身狼狈,浑身伤痕的楚小六时,心绪难平,为何每次见她时,皆是满目疮痍。
“阮玉澊呢?”她跳下马来不及喘气,见到林清离的第一句话。
“随我来。”并未将楚小六领到阮玉澊所在的地方,而是另外的房间内。
小六微皱的眉头,“林公子?”
永远是拒人三尺的林公子的称呼,林清离抬起头望着小六,“你真要去救阮玉澊?”
“是。”为了小五,一丝的希望都要救。
“你拿到柔心缱绻的解药了?”柔心缱绻柔曦宫研制的毒药,据说无解。
“没有。”她寻遍柔曦宫,就是未曾发现柔心缱绻的解药,所以才会问他。
那一句既是毒药何来的解药,打破她最后的幻想。
“你拿什么救他?”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既然无解药如何救人。
小六从怀中拿出了三颗珠子,放在手心处……
“这是?”林清离瞪大了眼睛,俊美的脸上似乎过于震惊有短暂的质疑,“五行之珠。”
他不敢相信,森木之森,千金之珠,魅影妖魑魔珠竟然会在她的手中。
“是。”随手将珠子攥在手中,“我用他们救他。”
“你为何会有天下人争夺的五行之珠。”此事宣扬出去,她会成为江湖上争相抢夺的对象,“莫非是……”
“对。我偷的,从柔曦宫。”
如此贵重的珠子,单不说手无负重的她去偷,还是去柔曦宫去偷。即便身怀绝技,横扫千军的阮玉澊在柔曦宫面前仍是无还手之力,这不可能。
“你做了什么?”
“我骗了他。”她骗了他,骗了他。
利用他对她的好,愚弄了他的感情,哄骗他诓骗他。
“小六。”或许他不该问。
她抬起满是自责的双眼,“我再一次骗了他。”
“我清楚他还在乎我,所以特意去激怒白明段,当冰沛凝的剑通过我刺入到白明段的身体,我知道离成功只差一步。所以我去辱骂他,去质问他有没有心,他不是人……”
“小六,别说了。”林清离望着伤心不肯落泪的小六,连落泪都奢侈。
“留着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沾满血的双手对着他,我成功了,你知道吗?狠厉的柔曦宫宫主竟然有不忍的时候,所以趁热打铁,火上浇油,我去告诉白明段,火羽珠能救他……”
小六转过身对着他,“你知道,白明段起初还有些不信,我用他的老相好朦蔷薇,用管他见三哥的闻荇舸,我利用舸儿最讨厌的三哥那句称呼……
“是不是特卑鄙,利用所有能够利用到的人。”利用白明段,利用朦蔷薇,利用舸儿,“后白明段上当了,聪明的段郎竟然上当了……”
哈哈大笑的楚小六,眼角都笑出了眼泪,“当白明段冲上来的时候,我晓得,胜利了,赢了……”
林清离担心的望着她,“小六。”
“我胜利了,我赢了,赢了,胜利了……”她不断来回这句话。
“你知道吗?”楚小六平静的靠在柱子上,“跟他回到柔曦宫之后,想尽办法装作昏迷不醒,他就守着我,一日两日三日……”
“后来实在装不下去了,便睁开眼,见他开心的笑容,像个童真的孩子,仍选择欺骗了他,无论他对我有多么好。就像再多的好,都无法去改变心。”她仰着头,“他用内功调理伤口,用上等名贵的药来治愈她,是不是治愈个白眼狼。”
“白眼狼。”她默念,忽然大声说出,“对,就是白眼狼。我是白眼狼,我是白眼狼。”
林清离再也听不下去,按住小六,“你冷静点,你不是白眼狼。”
有些迷离的小六转过头,“我是白眼狼,我无情无义,冷面冷心,凌涟柔对我这么好,可我呢?几次三番的欺骗他,利用他对我的好,去柔曦宫偷解药,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有目的,利用苦肉计逼他就范,逼他伤心,这难道不是白眼狼吗?”
“不是,你不是白眼狼,是为了救小五才出此下策。一切皆是有根可寻。”
“不是的,不是的。”楚小六摇着头,“从一开始我就不信他,甚至相信小五的失踪与他脱不了干系,如对他推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