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内,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街市恢复原来的模样。人群三三两两在一起讨论这今天恶霸李江龙被一小少年戏耍的事,平静的城内难得起这样的风波,这自然就成为了人在酒楼茶肆饭后的话题。在这当中最让人兴奋的事看见了真正的高手,高手当然不是剑一,是后来赤身为剑一挡了一刀的长生。看见的人激动喝多几两,仿佛自己就是那高手一般,毕竟平时听得江湖高手很多,亲眼所见几乎为零,看见了都可以吹嘘一阵子了。不过流言总是越传越离谱,很快平阳城中的流传着,一英雄少年与恶霸李江龙大战三百回合无果,最后一隐世高手使出一招如来神掌击败恶霸而终止了这场旷世大战故事。
另一边,简陋的木桌前,老道士静静地坐着,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男子目光坚韧,气度不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道士。
道士整理下道袍,说:“好了,请问公子,想算什么呢?”
男子笑了笑说:“实不相瞒,本次我等是要要事在身,为日后宏图伟业而出行与友人相事,但不知友人态度,对此行之果略有担忧。刚才看前辈遇到恶人,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又观察前辈谈吐言行,气息四平八稳,寸劲把握有度,想必前辈定是大能之人,希望前辈能指点一二。”
“噢?”道士面不改色,细细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番,平静地说:“大能算不上,只是一落魄道士,跟徒弟浪迹天涯,讨个生活而已。而且我看公子意气风发,这次出行相事,应该胸又成竹,丝毫看不出担忧之态啊。”
“这次出行,事情能谈成自然最好,谈不成我也不强求,假以时日也自然会成,只不过怕迟则生变,浪费光阴罢了。如今想请前辈帮我算上一卦,看看这次成功机会有多大,我也好做好准备,不用到时太过失望。”男子面带微笑地说。
道士听了,也不接话,慢慢拿出四个木牌,平整地放在桌上,木牌上面分别写着,象生,奇门,罗罡,八卦,八个红字。这在众人面前看似扑通的动作,白衣男子看到,却目光一怔,内心更是惊涛骇浪,眼前这人,大有来头。
小许,道士把手一挥,一阵袖风掠过,桌上的木牌忽然颤动起来,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就连阿一都惊得张开嘴巴,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一手。
木牌越震越激烈,最后在桌子上旋转起来,众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桌子边只剩下道士还有白衣男子。顷刻过后,桌上的动静终于小了下来,四块木牌也恢复原样,静静地躺在桌上,只是木牌上或多或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缝。道士盯着桌上的木牌,一言不发。
“怎样?”白衣男子迫不及待地问。
良久,道士平静地说:““卦象之象,为下下之象。”说完,静静地看着男子。
“噢?这样吗。”男子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恢复如初,缓缓站起身,笑着说:“没事,相事结果其实是怎样我也不太看重,今天有劳前辈替我算了一卦了。”又转身对长生说:“拿五十两给先生。”
道士也站起身,摆摆手,“不用了,此前公子救下小徒一命,此次推演算是还了人情就好了。”这惊得旁边的阿一,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我靠,这老头怎么变得这么正直了。
白衣男子见道士推辞,也不强求,对道士拱拱手:“那谢过前辈了。晚辈有事在身,也不好久作停留,要先行离开了,他日前辈如游历到南城,可直接到城中榆林山庄去,那是晚辈的府邸,到时我再好好答谢前辈一番。”
“有劳费心了。”道士也拱拱手答道。
说完,白衣男子转身上马离去,众人紧跟其后,走了一段路,身旁长生忍不住问:“少主,您认识那老道士吗。”
“猜到一二,刚才推演的手法,是道家秘法,高深莫测,世上会这套推演之法的人,屈指可数。”白衣男子答道。
“那他到底是谁?”长生继续问道。
“一落魄道士罢了。”男子答道,说完仰起头,看着天空,不在说话。许久,男子开口,“下下之象么,有意思。”
长生看到此景,也不再询问,静静地跟在白衣男子身边。
远处,道士看着一行人远处的背影,一言不发,阿一站在道士身后,低声问了句:“那个人是谁啊?”
“南城王长子,庒玉成,榆林山庄是南城王府别称。”道士平静地说。
“哦,不认识。”阿一无趣地答道,“还摆摊吗师傅?”
“不摆了,收拾东西,去找找有没有破庙今晚可以落脚吧。”道士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啊,不去客栈吗。”阿一问。
“不去了,今天与那李江龙结怨,方才人多他那些手下不敢造次,如今剩下你我两人,今晚他必定寻上门来发难,去客栈住,反而害了人家掌柜。”老道轻声说道。阿一叹了口气,也帮着收拾东西。“对了师傅,刚才你帮那南城王儿子算卦时用的事是什么招数,我怎么没见过。”阿一突然想起,问道。
“那个啊,没什么用的,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这只是师傅众多绝学之一。“道士语气一变,得意地答道。阿一一脸嫌弃,能不能不要这么厚颜无耻。
“对了,昨天教你的剑法,你悟得如何了。”道士反问。
“我说师傅,你天天叫我悟剑,又不让我用剑,我悟个头啊。”阿一没好气地答。
“很好,看来悟得不错。”道士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恢复一贯模样,拍了拍阿一的头继续说,“悟透了,到时再用,就很厉害了。”
“成为那种江湖高手吗?”阿一抬起头问。
“嗯,比高手还要高手。”道士摸着阿一的头说。
“多高?”
“唔······大概十几层楼那么高吧。”
“········”
平阳城内,阿一与老道士缓缓向前走着,旁人纷纷注视着他们,低声议论着,后方,两个混混模样的人悄悄跟在两人身后。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烈日当空,现在却阴沉下来,还伴随着阵阵闷雷声音,街上的商户一个个忙着收拾东西,道士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唉,风雨欲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