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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目中的家

最喜欢听奶奶讲故事,我会有很多很多问题问个不停,奶奶总说我的一句话叫:画公仔要画出肠,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是,她还是会把所知道的一切不厌其烦的告诉我,直到回答不上来,剩下的我就只有想象。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不知道什么叫百度。可对于我来说,奶奶,就是我当时的百度千度。

在当时候,最喜欢就是到了3,6,9号的镇里虚日,也就是当地镇里每逢尾数3,6,9号就会很多人赶集的日子。

每逢这个日子,爷爷奶奶就会骑着单车去赶集,然后我就很期待爷爷带点什么吃的回来给我们,每次远远听到他们回来了,我就会冲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有好吃的,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最喜欢的就是妈妈带着我们去市里,去她妹妹家。虽然去到里面没什么好玩的,我却总是喜欢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公园,看着下面马路上车来车往,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想象,好奇,好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好想多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带我们去洗澡,那一次,徬晚时分,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去过一次河里洗澡。

在当时,听到爸爸主动提出带我们去河里洗澡,就感觉到爸爸跟我们也玩的来,不会觉得我们是小朋友就不做我们的事,就不跟我们一起玩。

那时候的河里,水很清晰,很浅,不到一个成年人的膝盖。玩着玩着,天色黑了,我试过走远了一点,突然有点害怕了,然后想到,爸爸就在这里,就退回去爸爸身边不远处,想到有爸爸在,就不怕了。那一次,是感觉到,跟爸爸最玩的来的一次。

那时候的奶奶很听爷爷话,奶奶多病,爷爷却没有嫌弃过她,他们出入总是形影不离。

记得奶奶给我讲过好多次,爷爷追她的故事,奶奶说:当年爷爷是一个很害羞的人,有一次,居然穿着一身白色衣服,戴着一顶白色帽子去找她。想象中的画面,好浪漫,我好羡慕。

每一次,奶奶讲到,爷爷就会在嘴里微微一笑。

而爸爸妈妈以前是跟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面的,晚上在房间里,他们还会吵吵闹闹有说有笑,就像一些情侣那样,互相挠对方痒痒

我和弟弟在床上,也互相学着爸爸妈妈挠痒痒。听到爸爸妈妈也像个孩子那样,那么玩的开,感觉到很幸福。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爸爸妈妈总是会吵架,妈妈总是说离婚,然后很大动作的去衣柜收拾衣服要走。

很多时候,会打电话给她妹妹姐姐长辈,诉说自己的不满,而她外家的人,总会去说我爸爸,总会想着怎么安慰我妈。

长大后的记忆中,爸爸妈妈只是越走越远了,看似夫妻,实际上只是更像是住在一起的人而已。

妈妈学了她妹妹姐姐外家人的生活方式,不知不觉做了自己,怕脏,爱干净,什么东西都洗很久很久,嫌弃老人,然后教我们,然后我只能接受。

奶奶总对我说的一句话,别学你妈:假爱干净,什么东西都嫌脏。

我不知道原本的妈妈是怎么样,爸爸又是怎么样的,我只记得,他们今天不该这样互相嫌弃。

而爷爷也不该对奶奶临走时说过的话:你不要我了吗?过于自责。企图让我帮他完成他自己和奶奶的心愿而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奶奶说过:没能看到我结婚生下孩子。而对奶奶当年的离去,爷爷实数无奈,看到奶奶多年以来,受疾病困扰多年。

那一次去住院看病以后,都认为奶奶活不下去了,爷爷就是从那时候便从心里认可了别人的说法,心里觉得奶奶这次到了这个地步,走了也好,不用再受苦。

后来奶奶还坚持下来了一段日子,可临走时,那一句:你不要我了吗?让爷爷往后的日子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而对于奶奶,我问心有愧,每次当爷爷提起这句话,我都会忍不住流泪。直至后来,2019年,我才明白了这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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