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宴正站在从歌身边,被陆嘉言这么猝不及防的提到,还是那样一种语气。
他气笑,“你不乐意别把枪口对准我。”
“二哥孩子都多大了,你却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你说再怎么样也不该轮到我啊。”
话虽是这么说,陆嘉言也只是随口抱怨两句而已,抒发一下自己郁郁的心情。
烦躁的闷着声音,看来是真的不喜欢陆宜兰给她安排的。
陆行宴说:“没人规定到哪个年纪就要结婚,你要是实在不想,我去跟姑奶奶说。”
“还是算了,算了,”陆嘉言又说一遍,忽的把目光转向从歌,“还是从歌这个年纪好,只要安心上学就行了,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周围时不时有人走过,从歌不得已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么一来,她和陆行宴之间的距离就又拉的很近。
本来是没什么的一个举动,却因为陆嘉言的话,从歌不得不想到别处去。
陆嘉言羡慕她年纪小,她却在因为这个一直心有郁结。
她笑笑,笑容里只有她自己懂得些许苦涩,“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烦恼,都一样的。”
那么她呢。
她的烦恼就是,喜欢着一个和自己有巨大差距的人。就算她能暂时将那些身份阅历之类的抛之脑后,年龄,也将会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比如现在,陆嘉言会想到陆行宴的婚事,在这个问题上,她不会想到自己。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原来她竟然在觊觎着陆行宴。
她只是一个在烂泥里野蛮生长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而陆行宴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是受众人倾慕的陆家太子爷。如果换做她是一个旁观者,她也一定不会把这样一个人和陆行宴扯上关系。
从歌一直在走神,连不知不觉间生日宴结束她都不知道。
头顶上搭上一只大手,使了点力气,陆行宴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晚上都在想什么?”
从歌身体一僵,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细声细语的回他,“想我的作业。”
她不敢把自己心里的纠结透露出一丝一缕来,这样还可以暂时光明正大的贪图属于他带来的温暖。
陆行宴喉间溢出笑,倒也没有多问什么。
“等等准备回沁园。”
顾识和谢凛也从后面过来。从歌全程都被陆行宴带在身边,他们没有机会和她说什么。
陆行宴要回沁园住,临走前魏则将他随身的东西放上车。走前苏清有话要和陆行宴说,从歌只能先跟魏则坐进车里。
她降下车窗朝门口望去,没注意到旁边的车位什么时候开过来一辆车。
叮的一声,打火机的动静,从歌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开车的人是顾识。
他在抽烟,从镜子里锁住她的身影。
从歌在面对他和谢凛的时候,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畏惧,和跟陆行宴相处时的感觉不一样。
他们两个人,对她的厌恶和鄙夷是毫不掩饰的。他们不会顾恋她是个小姑娘,因为在他们看来,她所做的事,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出来的。
略显慌乱的坐直身子,从歌神经一度在紧绷着,低下头,无措也无力的捂住脸。
前面的魏则被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又联想到自己不久前截到的关于林家独子林木的消息,以为是因为这事,连忙转身询问,“出什么事了从歌小姐?”